用温水给唯一全身擦拭后,东方翼接着又将冰袋放在她的腋窝、颈部和腹股沟部给她降温,担心冰袋太冰冰伤她的皮肤,他先细心的用毛巾包住冰袋后,再放到她的身体各处,这样既降了温又不会伤害到身体。
时间一点点过去,看着她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东方翼伸手摸了摸唯一的额头,还好,烧退了,他的心也从嗓子眼回到了胸口位置,接下来只等她睡醒了。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滑动,已经退了烧的唯一渐渐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感觉到异常她猛的睁开眼睛,一双美丽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映入眼帘的男人,对上他担忧中又带着惊喜的紫眸,她忙不迭的避开了。
心里却又一个疑问,是自己睡了太长时间吗?为什么才一个晚上不见,他连胡渣都长出来了,略带惆怅和自责的神色,让她的心里一揪,好疼,好想去摸摸他的胡渣,默摸摸他的脸,心里这么想,第一次没有付诸于行动。
她可没忘记,他们在冷战之中。
“你醒了?”头顶上传来他略带嘶哑得低沉的声音。
看着她望着自己出神,继而又避开相对的视线,东方翼惆怅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唯一哼了声,扭头不看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不是在他们的房间里,而是在医院,这间病房她可没少来,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自己怎么就到医院来了呢?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偷偷瞄了眼东方翼,难说他的胡渣一夜之间冒出来是因为她住院了?
那宝宝……在被子里的手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顿时松了口气,肚子还是圆鼓鼓的,宝宝还在!
那到底是为什么进了医院呢?
东方翼注意到被子里的动静,也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抿了抿薄纯,眉头微拧,道:“你半夜发烧了,所以你现在是在医院,放心,你醒来了说明烧退了,宝宝也没事。”语气中掩饰不住对自己的自责。
唯一淡淡的“哦”了声,不再说话。
原来自己是发烧了,不难怪睡觉前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想必那是发烧的前奏,也就是说在自己睡着后,他有进去看她。
原以为经过那一出,处于尴尬状态中的他们会开始结婚以来的第一次分居哩,算他有心,还知道进去瞧她一眼,哼……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没打算原谅他。
知道她还在赌气,东方翼起身,掀开她的被子,唯一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你做什么?”
他眸色微沉,手放在半空中顿了顿,紧接着解开了她的衣服,将冰袋取了出来,“我去找舅舅,说你已经醒了,看还需要做些什么,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了,唯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点了个头。这时她从被子里悄悄伸出手,想要去够他的手,东方翼正好转身放冰袋,错开了。
看着他走出去,扑了个空的唯一,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明眼上是她在跟他赌气冷战虐的是他。可实际上,她是把自己虐了个里外朝天,想找个台阶给自己下来,却没找到机会,她撇了撇嘴,空荡的心里开始觉得堵得慌了。
东方翼来到张敬斌的办公室,他正在打电话,看到外甥进来,指了指边上的椅子,让他坐会儿,等他先打完电话。
“是舅妈要过来吗?”他要是没听错的话,应该是。
“嗯。”张敬斌讲完电话,走到他身边坐下,“之前让她熬了点清淡的汤和粥过来,唯一醒来需要补充营养。”
“谢谢舅舅,也替我谢谢舅妈。”东方翼破天荒的主动叫了舅舅。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张敬斌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突然想起了什么,担忧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唯一的体温又升高了?”
东方翼摇了摇头,“她刚刚已经醒了,烧退下来了,我过来问问接下来还需要做些什么。”
眉目里的一丝疲倦和惆怅被张敬斌精确的捕捉到了,“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之前在病房他就在刻意躲避这个话题。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尽管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吧心里事说出来的人,什么都独自扛着,但张敬斌还是希望外甥能跟他倾诉倾诉,他也好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开导开导下他,毕竟堂堂东方总裁在婚姻方面,他还是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