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重新回到这间屋子,宁知棠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让她感到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在没人居住的半年里,陈设都还和从前一模一样。
这一次路言钧对她的控制欲,比从前更甚,宁知棠不知道他在医院里这半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可从结果来看,男人的病情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装作病好被放了出来,还是从疗养院里逃了出来。
宁知棠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是该配合他,还是继续想法子逃跑。
久隔半年再次看到因为发疯而被她送进精神病院的男友,她除了恐惧,害怕以外,脑子似乎失去了任何思考能力。
手机被没收,路言钧隔绝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可如果是求救的话,她又该找谁。
直接报警?说她被非法拘禁了,对象还是自己男友,一般这种情侣纠纷、家庭纠纷、警察是不会管的,何况他还是路言钧。
更何况这周围,连电话都没有。
也不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就算凭空消失,又有谁会注意、又有谁会发现。
这是宁知棠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人如此失败,不管以前到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路言钧。
她如他所愿,除了他以外,所有在乎她的人都一个个离她而去,孤苦无依,只剩自己。
现在想来,没有他的日子,她也是过得一团糟,毕业后上了班也是叁点一线,饿了点外卖对付几口,再简单点就是吃泡面,睡一觉后第二天又继续上班,公司聚餐、团建从来不参与,显得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半年了也没两个关系处得好的同事,这种始终如一的生活,一直麻木着重复。
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但是不得不承认,路言钧从她生活里消失这半年,她封闭自己不喜与外界接触,可以说过得浑浑噩噩。
夜晚,卧室里亮着暖色的柔光吊灯,将每一处角落都映得清晰可见,路言钧不过离开一会的功夫,房里的东西就被宁知棠翻墙倒柜的弄乱,柜子里的衣服散落一地,桌上的物件东倒西歪,抽屉里的东西也被她尽数倒出,整个室内可以说是被她弄得惨不忍睹。
这场面,收拾的人不恼火,宁知棠却一直在默不作声给他制造问题,两人看起来,反倒她成了不正常那方。
事实上她自打被他带回别墅起,精神就一直处于不好的状态。
“我的手机呢,还给我。”试问谁在这种无法通讯联系不到外界,被完全隔离起来的日子,还整天面对着一个她努力想逃离的人,整整24个小时他那张脸从来就没在她眼前消失过一刻,吃饭、睡觉、坐着站着、躺着、甚至上厕所,他都要形影不离贴在自己身边。
或抱或搂,像个无尾熊一样紧紧扒着她,丝毫喘息的空间都不给她有,甚至是活动的范围仅仅是在这间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