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晴空,有两个各具特色的东方美女漫步在义大利乡间,之前的米兰之行已快耗画了她们的力气,现在算是休养生息,享受大脑空白的一刻。
二十四岁的宫本圣子有一点猜不透,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成为仇日意识者的朋友?
想她单纯的十七年岁月中一向循规蹈矩,总是温驯、乖巧的学习插花、茶道和当个好女人,这样的生活却因为七年前认识“她”而变调。
瞧她现在,居然胡里胡涂被骗来勾引男人,而对方还是“她”高龄三十几岁的无血缘舅舅。
愈想愈不对劲,这该不会是另类的索赔吧!报复日本侵华的斑斑血页。
“向亚蜜,你是不是在算计我?”她一向鬼灵精怪,可怕得紧。
小她七岁的向亚蜜回头一笑,故意踩爆一个纸盒。“你嫌我家的亚雷小舅不称头?”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觉得你居心不良。”她羞赧的一瞅。
“哎呀!我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吗?快帮我塞回去。”她惊慌地翘高臀部。
“你你真的很坏心呐!戏弄我很好玩呀!”讨厌的小表!
十七岁的向亚蜜长得有如出尘仙子,珠玉般灵活的双眸熠熠发亮,老是不安份的乱瞟,爱捉弄人的小菱嘴闪著桃色光彩,不时娇俏地微启。
她顶多一六几公分的东方身材,短短的红色热裤搭配白色的织品衫,胸下打了个可爱小结,露出令人垂涎的牛奶肚。肚脐眼旁还嚣张地刺了朵桃花,因她的喜怒变换著多种姿态,时笑时嗔,若绽若收。
她是所谓的跳级生,也就是天才!十岁就跃升高中部,和一些资优姊姊们同堂上课,而宫本圣子也是跳级生之一。
当初,两人的结识也颇戏剧化,在英国,东方女子是较受西方男子注目的,所以同为新生的她们,一入学就等于羊入虎口,成为同类眼中那根刺目的小钉子。
本来,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但在入学第三天,十七岁的宫本圣子就因为学姊们争风吃醋的关系,被她们点召。
而十岁的向亚蜜当然也长得很漂亮,但是在诸位美丽的学姊眼中,她不过是个还未发育的小表头,根本不具威胁性,所以得以逃脱她们的虎爪。
然她偏偏不识相,误将“敌人”当同胞,泛滥的正义感一发不可收拾,以自己小小的个头力拚那些野性十足的母老虎。
就这样,宫本圣子和向亚蜜两人,为中日大和解谱下了可歌可泣的一页。“宫本小姐,你的眼光高如皓月,瞧不上我们家的红发垃圾啊?”她也满唾弃的,可是不能嫌呀!他是她不长进的小舅舅。
爆本圣子噗哧一笑,严正的瞪著向亚蜜。“他才没那么糟呢!你就爱欺负人。”
“心疼了?小サワラ(樱花)。”出清小舅舅这存货可是年度大事。
“小姐,我比你大七岁,你好意思叫我小サワラ?”
“我早毕业一年,论年资我算是你学姊。”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无关年龄。
“是,天才嘛!可以不讲道义,提前缴交毕业论文,放我一人受苦受难。”说到这里,宫本圣子就有限怨怼。
早说好了一起毕业,不能展现太多才华、天份,只当个“正常”的学生,一年一年地往上升级,不可越级的。
结果呢?向亚蜜却在最后一年变节,成为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博士班毕业生,气得她整整二个月不和这个小滑头说话。
“说得好酸哦!我这不是赔给你一个优质老公了嘛!”做善事的确是比做坏事困难,所以还是立志为恶吧!
“八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少在一旁瞎喳呼。”一提到他,宫本圣子就喜不自胜。
向亚蜜眨眨清灵水眸。“还没求婚是吧?”
“你你很恶劣。”她不好意思地一镇。
“不会呀!我一直以善良自持,二话不说地出卖我家的老男人给你,你数落得我的心好痛。”她抚著胸口咯咯笑着。
“说不过你这张利嘴。”
“好啦!不跟你玩了,不过,你真要我亚雷小舅?”她就看不出他有什么价值感。宫本圣子眼神一柔的说道:“我喜欢他的热情,就好像滚滚不熄的太阳。”
那一年,她和向亚蜜来义大利度圣诞节,一见面就被他爽朗的笑声所吸引,那心弦一拨,久久难以停止。
她以为那是年少的一种偶像崇拜,可在自我沉淀了两年之后,她终于听从心底的声音,那就是对他无可抑制的爱,所以她选择沉溺,想填补内心那个缺口。
“热情?是滥情吧!”向亚蜜甜腻腻地朝她眨一眨眼。
爆本圣子苦涩地仰望天空。“我知道他有很多女朋友,也许我只是其中之一。”
“不放心?”
“他的风流史能让人放心吗?”说实在话,她爱得战战兢兢,生怕瞧见他床上有别的女人。
“你啊,要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身旁环绕的长辈都是痴情种,而且痴得好恶心。”像她老爸就是。
四十几岁的老男人还动不动就把爱挂在嘴边,说的人自己不肉麻,听的人鸡皮疙瘩可是掉满地,扫都扫不完。
还有台湾的白叔叔,美国的赌鬼叔叔,爱照相的风大叔,以及英国的死人叔叔,他们宠老婆的程度可说是人神共愤呢!不过,她是小小的获利者,爱屋及乌嘛!谁教妈咪正好是他们老婆的好朋友。
“是喔!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自信就好。”她直羡慕小同窗的聪明机智,一切彷佛都无比轻松。
最讨厌看人丧志的向亚蜜扯拉她的手。“不然我们去找亚雷小舅摊牌,把整捆胶带(交代)都讨来。”
“不不好啦”她哪那么厚颜敢索讨承诺。
“有我在,安啦!”她有好几座稳当、强悍的靠山,早就想把那红发垃圾踢出门了。
“我不——”
义大利的乡间小道,一位年轻的美丽少女半拉半推地扯著一位看似温柔的女子,两人像是在打拉锯战似的。
路旁闲逛的老人、妇女微微一笑,为她们送上祝福。
“兔崽子,你眼睛抽搐呀!老是往外瞟,我丑得见不得人吗?”
亚雷卡登讪然地搔搔一头红得狂妄的发。“老爸,你很不屑儿子我呐!”
“哼!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世呀!我当是路边捡的弃婴呢!和我一点都不贴心。”真是养儿不如犬。
青春期爱叛逆的他,学人家去混黑社会,最后还是小紫苑去黑手党把他拎回来“改造”一番。
结果二十岁那年又迷上赛车,一头栽入危险的游戏,丝毫没顾及他老人家的心脏受不受得了,好像命很贱似地拚命在崎岖的山林坡道中往前冲。
好不容易玩了几年车回到家族事业,可有了小紫苑的管束,他还是不知进退,也不能体会老人家想抱孙子的心情,还要可爱的蜜儿在背后推一把才稍稍了解。
虽然泛儿和蜜儿都是他宠爱的小孙儿,但是两人都已十七岁,再过几个年头就要展翅高飞了,哪里能常常来陪伴他左右。
人老了怕寂寞,连爱听小婴儿啼笑声这点他都办不到,要这个儿子有何用?
“老爸,你要不要去睡个午觉,对健康好些。”亚雷心不在焉的说著,心中暗忖,蜜儿这小恶魔,把人带到哪去散步?
“你在咒我早死呀!下午三点还睡觉,我身子骨硬朗得很,你死时我还不一定会死呢!”他赌气的说道。
亚雷忍住笑意轻咳。“父亲,我死了你就抱不到孙子了。”
“混蛋小子,你想把老子给气死呀!有本事你就死给我看。”真是目无尊长。
“嗄!”好狠呐!
“哼!早料到你没那个胆,连泡个像样的妞都得要人家在一旁拉一把,出门别说你是卡登家的人。”没想到这儿子呆得像木头。
“父亲大人,你的报纸拿反了。”做了三十几年的父子,他岂会不了解老爸的心思。
被儿子识穿了的福特。卡登顿时一冷,故意转移话题问道:“你几时要结婚?”
“总要有不怕死的人敢下嫁才能结啊!咱们卡登家族可不是一般的市井小家。”他说得心有点涩。
亚雷出身在义大利第一世家,趋炎附势之辈多不胜数,他的父母就是因为受不了庞大压力,而精神衰弱导致早亡。
其实,环绕在周遭的各种脸孔所为何来他清楚得很,不就为贪一分利嘛!
而身边来来去去的女子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有能力担负卡登家族女主人一职,不是过于胆怯半途而废,就是野心勃勃的企图占据一切资产,容不下稍具影响力的族人。
看多了,实在令人心寒,所以,他宁可自由自在不轻涉爱情,不伤人亦不伤己。
不过,卡芮拉他们五人的爱情倒是甜蜜得诡异,分别遇上相知相惜的伴侣,恩恩爱爱得叫人羡慕,让人蠢蠢欲动地想找个人来爱。
“蜜儿那个同学长得不赖,你们相处得有个谱吧?”
“和蜜儿比起来,她是天使。”他不直接点名,但心里早存著她的影儿。
不可否认,他为宫本圣子动心,因为她是少见的温柔美人,而且没有任何心机。
“胡扯,我的蜜儿才是天使,你这小子见色忘亲,小心有报应。”福特卡登眼角微带笑意。
“算了吧!老爸,谁不知道蜜儿是个天生带祸者,是恶魔在人间的**,她要是天使,上帝会哭著跌下床,大叫我的天。”他凉凉地挥挥手。
“是吗?”一个含有不相信意味的女声骤然响起。
亚雷倏地背一寒,佯装无事的回头。“蜜儿小鲍主,散完步了?”
“亚雷小舅——舅,我是去摧毁世界,因为散步有损魔者尊严。”向亚蜜眼笑、眉笑,唯独心眼不笑。
“舅”字尾音拉得特长,不知情的人当是撒娇,但他很清楚是大祸临头。“圣子,你饿了吧!我命下人准备点心。”
“我”
脸颊飞红的宫本圣子唇才一掀,马上失去发言权。
“圣子,我对不起你”“嗄!亚亚蜜,你在哭什么?”明知她哭得假兮兮,宫本圣子还是吓了一大跳。
“我真的是个很坏心的朋友,你是如此善良、美好,我怎么好昧著良心欺瞒你,引诱你走进地狱的通道”她哭得两肩齐耸动。
亚雷皱眉的出声。“蜜儿,你又要搞破坏了。”自己迟迟未觅得终身伴侣,她是罪因之一。
十年前,他交了个法国女友叫茱蒂亚,本来两人交往得很顺利,若无意外,再谈个两、三年恋爱,枕畔女友即会升格为妻子。
而蜜儿就是那个意外。
蜜儿为了实验人性的忠贞度,不知去那里找了两个又俊又酷的帅哥,使出两种完全相反的追求法去讨好茱蒂亚,结果不到七天,蜜儿的实验成功了,他当场逮到女友和两个男人在他们爱巢的厨房翻云覆雨。
戴了绿帽当乌龟,这恋爱能不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