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都不顾了,人愣神了呗。
多长时间了?连易翘都查不出她在哪儿!好啊王如安,你到底要把子牛怎样!
要怎样?呵呵。这下好,他老婆一句“问我父亲”愣是比易翘活揍还痛击一把,朝犁忽的茅塞顿开般!……原来,原来,你对子牛是要“这样”啊,你把子牛,霸占了吗……
这打人的愣那儿,
这血流成河被打的,好像也愣那儿,
画风骤变,大伙儿都还难以适应呢,
不打紧。还有更热闹的,
一辆鲜红法拉利突然又风风火火冲上坡儿来,
翀心十三寸高跟儿忙急踏地,疾走过来,弯腰看地上打得惨却还撑得住的朝犁“打死没?”
易翘阴沉着脸,好似更大一口恶气吞下肚地,一句话不说,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五辆路虎随即像黑旋风跟之而去。
翀心冷眼瞧一眼易翘车绝尘的方向,慢慢起身,用脚尖儿扒了下倒在血泊里的朝犁,“没死就好,你要真这么被易翘个混蛋犊子打死了,还真便宜你了,子牛出来找谁泄愤!打死你也该子牛亲自动手!你个王八蛋,靠女人上位成瘾啊!警告你,以后离子牛远点儿,陪你这对儿老婆小的玩儿去!”
正准备走的,又扭过头来,声音高冷,
“对了,仇家找准啊。你那小老婆坐台的事,”指着已然见到她好似一瞬魂都惊没了的于淼,“我翀心自个儿做的自个儿当,是我勾她回来卖的,可也得她愿意上舔着脸勾得过来,”又回头微笑对于淼“于小姐,要我说你做事也不地道,胃口太大,同时吊两个主儿就行了,一口气四五个的全哄着?钱是赚不完的,咱们这边物价是年年涨,可比澳洲那边还是便宜滴,您那天天要住五星酒店,就我们这样的也搞不起呀。”再低头看朝犁“啧啧,你这‘一生挚爱’不好评价啊,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把你这亲爱的于小姐挖出来的可不是我,我没那板眼。易翘,记住,仇家是他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子牛也敢玩儿,活该!”
走了。
如果这是一幅画面,咱们该拉个长镜头,
阳光下,
半瘫的美丽女人惊惶地招呼自己“幸免于难”的司机赶紧报警,还要哭着心疼自己的老公,
另一位漂亮女人低低哭泣,时不时还用她那依旧“剔透”的眼眸那样“撕心裂肺”般注视着她认为自己这世上唯一还爱着的男人……
朝犁就算拼尽全力,还是翻了个身,
仰躺在血泊里,仰躺在阳光下,
有痛感吗?没有了,
唯有怔喟,
他这前小半辈子竟全是错的!
翀心骂得对,他有什么用?
恨一个蛇蝎女人拆散自己的爱情,
却原来,自己的爱情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挚爱……
朝犁想笑,
自己曾经还妄大自己能多么独立地挺过人生,苦也好,乐也罢,自己扛,自己尝,
结果,
直到此一刻才惨淡地意识过来:强权食物链里,就是要赤果果的拼爹!
王至月凭什么“蛇蝎”,
易翘凭什么“有板眼”,
翀心凭什么“辱笑他是癞蛤蟆”,
他们身后都有“爹”啊!
朝犁突然想起他叔儿曾经一席话“朱门酒肉臭,你想逃离这个圈子,自食其力,是好。但是,朝犁,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逻辑,他日你奋发图强,日蒸日上想进来的,还是这个圈子。除非你有能力强大到真正登上这个圈子的顶峰,做王上王,再依着你的性儿改变这个圈子。否则,永远逃不了它的游戏规则。”
现在想来,当年年轻气盛的自己到底没有他那老奸巨猾的叔儿万分之一见识,理想主义得一塌糊涂……
也许,此一刻,就是“文艺青年”朝犁的觉醒,
怎么看怎么觉得三观有点不对,自食其力还错了?拼的还真应该是“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