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纤细,但是外头穿着男装,很好认。”我心里一凛,她的眼眸里的神色深得很,叫人捉摸不透,我以为她看出了什么,不自觉地便开始惧怕,她却不再说什么,而是轻轻按着我的肩头,来回开始轻抚。
我汗流浃背:“今日你不弹曲么?”
她在我耳边呵气如兰:“这便在弹了。”
我感到自己腿脚开始发抖,咬牙道:“你对别个客人,也是这般么?”
她殇了殇眼,似笑非笑:“这般是哪般?放浪,不知廉耻,下贱,人尽可夫,不要脸,将军指的是哪一个词?”我心里大痛,更多是对她的心疼,她越是这样满不在乎地妄自菲薄,我便越发难受。
她接着道:“将军喜欢我么?”
左思明说过,烟花女子,都不是认真的,不过同你玩玩而已。她们没有真正的喜欢,真正的爱。
我被她温软柔滑的手轻抚,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停下手中动作,嘴角带了一丝讥讽:“将军怎会喜欢我这种人呢?我可真傻。将军是人中之龙,深得圣上器重,百姓爱戴,我岂可高攀?传出去,也不过是落人笑柄。”
我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她:“你我不过才遇了四次,哪里谈得上喜欢。不过我想,我日后可能会喜欢上你,这谁说得准?”
她脸
上笑容僵了僵,过了半晌,才道:“那我要做到怎样,才能入得将军的眼,才能得到将军你的喜欢?”
我没说话,将脸撇去一旁,她道:“听妈妈说将军收了我的花牌,许了一个月的定钱,这一个月里,我便是将军的人了。将军若来,我便候着,将军若是召我入府……”她忽地顿住,聪明如她,不再往下说,而是嘴角勾了勾:“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将军。”
回府后,我泡在冰冷的水里,头脑和心底却是热的。我晓得我入了魔,再也走不出来了。作为女人,我得不到她。处在一个这般尴尬位置的我,同样也得不到她。当朝将军,与青楼女子厮混,目无军纪,被那些有心之人知晓,这无疑会成为他们手中一个极大的把柄。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像飞蛾扑火一般地想追逐她,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陷越深。每次去她那里的时候,她常常会弹那支玉楼春给我听,另带一些新曲子,这些曲子都是她自己作的,并试着替我这个不懂声乐的俗人拆解音律。
每逢这时,她的神色都极是认真,甚至虔诚,看不出半点妖媚之态。我晓得她这是爱乐成痴。有时我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想亲亲她,但是看她模样,我又有不忍。她若是晓得我是个女人,还会似现在这般待我么?恐怕,会嫌恶地逃离开去罢。
我不想她逃离,只得与她保持距离,从不越矩。偶尔有一次她轻声哼着歌,我从后面抱住她,她乖得很,任由我抱着,嘴里依旧低低唱着,声音又轻又柔,像春风一样。这时我心里就想,我要娶她,和她生活在一起,照顾她,她便再也不用过那侍奉男人的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