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当心谎话说得多了,有人再不信你了。”
她说这话时,狐狸眼吹起眼风,贼兮兮地看我一眼,我知道她暗地里又编排我,面上一红,狠狠剜了她一眼,她嘻嘻一笑,这才又道:“姓花的去哪里了,怎么也没见着她?”
我说道:“她出诊去了,也许要天黑才能回来。”
雨霖婞嗯了一声,眼睛里似是若有所思。我给她盛了一碗饭,她也不含糊,端起便扒拉了一口米饭,想必是饿得紧了,边吃边含糊道:“我过一阵就要走了。”
我一愣,洛神则放下碗筷,看着她道:“这就要回墨银谷么?”
雨霖婞边吃边点头:“过一段时间便是我爹爹的祭日,墨银谷远在西边尽头,离这姑苏极远,脚程快也要将将半个月才能到,我需得早些启程才能赶上爹爹的祭日。”
说到这,她顿了顿,眸子里似含着几丝淡淡的悲伤,呢喃一声:“说起来回去的时候应当临近年关了,以往每年我都陪他过年的。”
桌上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起来,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问她道:“你具体要什么时候动身?”
她道:“也就几天之后吧,我还没定下来。”她忽地将筷子往菜盘子上一搁,垂眸道:“我想着几日之后就要同你们分别,心里挺不舍的。”
我见她神伤,与以往的她判若两人,又转念想起三人不过聚在一起短短数日,不由暗叹,这别离的日子,总是来得太快了些。
洛神抿了抿唇,轻声宽慰她:“又不是以后不会见面,短暂一别,日后长聚。”
雨霖婞头垂得有些低,压着嗓子道:“日后长聚么?我……我只怕长不了。”
我一听,有些生气,斥她:“你睡糊涂了么?说些什么胡话,什么长不了,乌鸦嘴。”
雨霖婞面上讪讪一笑,桃花眼眨了眨,似又想到了什么,认真道:“这样吧,你们陪我去墨银谷玩上一段日子可好?眼瞅着就年关了,谷里冷清,除了弟兄们,便再没别的。我想你们去了,今年这个年,也能过得与往年有些不同。”
她声音温软,又颇有些寂寞,叫人心中不忍。
洛神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这才对雨霖婞道:“我以往都是一个人过年,是以这过年的滋味,我从来也没尝出来过。今年去你那里,尝个新鲜也是不错。”她一手托腮,淡笑道:“只是,你谷里有什么好玩的?听人说墨银谷里金玉坐床,明珠嵌桌,难不成此番一去,只是让我和清漪成天对着你从墓里搜刮来的那些明器么?那可闷死了,不去。”
雨霖婞横她一眼,急道:“呸,你听他们瞎扯,姑娘我得来的明器向来藏得好好的,哪能叫外人瞧见。你这家伙,我都这般说了,你再说不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你别这么不仗义。”
洛神嘴角略略勾了勾:“那我委屈下,卖几分薄面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