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古里古怪的,不久前才见了一副漏水的棺材,真真是晦气死了。”
我挑眉道:“见个棺材就说晦气,你以前摸过的棺材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吧?怎么没见着你叫晦气?”
雨霖婞桃花眼殇了我一下,道:“啧啧啧,师师你倒是编排起我来了?我困了,可要回房睡了。”她说完抬脚欲走,转而回头滑了洛神一眼,笑得一脸暧昧:“哟,我说死鬼,你的房间可不在这里,你怎的还不走,莫非是要留下来给师师暖床?”
我脸一红,立刻抄起一个茶盏朝她砸了过去,她一个转身,手下利落地将茶盏截住了。
“啧,当心,可要赔钱的。”她笑嘻嘻道。
哼,我心里冷哼,明明这妖女家财万贯,墨银谷里金银珠宝堆作高山,如今倒是心疼起一盏普通茶盏,真想从头到脚鄙视死她。
雨霖婞将茶盏转手朝洛神这边一抛,洛神看也不看,淡然伸手将茶盏接了,轻轻放到桌上,却微微阖起墨色眸子瞧着我。
我被她压下的眸子盯着,心里宛若有羽毛呵着痒一般,我与她的关系,在雨霖婞前面不好挑明,就这样掩掩藏藏到现在,原本先前两人赶路的时候,都是同榻而眠的,今日与她分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雨霖婞讨个没趣,回头道:“走了走了,去睡觉了,死鬼你也快着点,莫要赖在这里。”脚一抬,便推门而出。
洛神静默半响,也轻盈站起身来,我心里紧紧一缩,却见她走到门口停下,身后淡淡的红色烛光洒了她一身,透着淡淡温柔。
转而她薄唇翕动,对我说:“晚安。”
我匆忙上前捉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若无骨,薄凉细腻,我低下头去,盯着她皓白的手腕,捏着她的手在我掌心里紧了紧。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淡淡一笑,随即轻轻将门掩了,那关门的间隙间,我只看见她额头点染的一抹殷红朱砂,在这暗夜里一瞬,随着紧闭的房门消逝了。
心立刻沉了下去。
舍不得让她走。
很想她留下来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雨妞儿不在的时候:单人房。
雨妞儿在的时候:三间房。
雨妞儿你万死。==
☆、偷香窃玉
记不得是第几次辗转翻身。
很多次下意识伸手往床榻旁边探去,都是冰冰凉凉的,无甚热度,随即而来的是胸口满溢出来的空落与失望。
我的心或许只有那么一小块地方,如今全都被那薄冰瑞雪一般的女子填满了,她不在我身边,这心底的空洞仿佛越来越大,竟像是无底洞一般,磨折着我,令我夜不能寐。
我盼着她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出现,淡然凝眉,轻嗔薄怒,阖眸浅笑。
她的百种姿容,千种低叹,尽数浮现在我眼前,一分一秒也不想让她从我身边抽离开去。
我睁着眼,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一旁的帐幔。帐幔上面简单挑出几枝细花,内里穿梭着一只蓝边蝴蝶,如今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下,那蝴蝶仿佛轻盈抖动了翅膀,吹开花丛,自那帐幔上翩飞而出。
那蝴蝶飞走了。
我想。
我得去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