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馀,妈妈爱你。”病床上强撑起身体的女人拥抱着哭泣的男孩。
陆风馀的视线被泪水糊成一片,明明近在眼前的熟悉笑脸也被模糊了。护士将他从病房抱走后,糊掉的泪水好像倒灌进脑子里,不然为什么整个世界都不真实。
秦霄青跑来时赶上的只有死亡通知,白月光终于真的成了白月光。他疲惫地把医院的手续办完,夜深时才领着陆风馀回本家。
本该寂静的家里却亮着盏灯,明蓉在等秦霄青,也在等那个私生子陆风馀。家门口传来响声,秦霄青抱着人回来了,怀里人那张睡着的脸她从照片上看过不止一次,像极了他那个情妇母亲。
明蓉示意秦霄青将抱在怀里的人放下,只是刚碰到沙发,陆风馀就醒了。陌生的环境让陆风馀紧张地坐起来,他看到那个明艳端庄的女人,他知道这才是父亲的妻子。
那个女人也看向他,于是他清楚地看见了她眼里的一丝怜悯,淡淡的,对于她来说他也是淡淡的存在。也是,毕竟不用她出手,他这个私生子也不会好过。
秦霄青拉着明蓉离开,去交易把陆风馀留下来的条件。华丽的大厅里只余下陆风馀一人,那不真实的感觉又在慢慢包围他。
“你好好看啊,哥哥。”一个小男孩从黑漆漆的楼上下来,笑着对他说。
“我刚都在书房门口听见了,他们要让你做我的哥哥。我叫秦泽,你以后就是我哥哥。”
陆风馀困惑地看着跟前面带好意的男孩,就站在灯光下笑得这么亮眼,却让他感觉真实,真实得有点嫉妒。
“哥哥怎么不说话,是觉得困吗?”
陆风馀点点头,假装闭上眼,只希望秦泽快点离开。眼前的黑影晃动,下一秒他的脸贴上人热热的胸膛,秦泽抱住了他。
“哥哥,这是晚安前的抱抱,抱了就要好好睡觉了。”
陆风馀不好意思地推开他,借口道:“我没有房间。”
“那哥哥要睡我房间吗,我房间天天都有收拾的。”秦泽拉着陆风馀的手就要往楼上走。
“你妈妈……他们怎么办?”陆风馀被拉着站了起来,这小孩力气有点大。
“他们肯定要谈很久的,哥哥先睡,等他们出来我再叫醒哥哥。”
好像是个办法,他这么一说,陆风馀就感觉自己脑子困得要晕。秦泽带他到楼上的房里,房间很大,有书也有一大堆小孩喜欢的东西,而中间的床大到够几个成年人睡。
“哥哥直接睡吧,我守着,到时候一定叫醒你。”秦泽把房间的门反锁,指了指床,示意陆风馀上去。
床铺软乎乎的,陆风馀刚躺下就觉得像睡在了梦里。秦泽坐在床边看着他,他想要问怎么不去书房门口守着,只是想了想便困得不行。
秦泽借着房里淡淡的月光欣赏眼前睡着的人,他觉得比班上那些女孩好看多了,还比房间里任何一个礼物都让他喜欢,肯定是月光精灵来实现他愿望的。
窗外的阳光照醒陆风馀时,他就知道要坏事了。打开房门一位管家模样的叔叔正候着,“陆少爷早上好,我是秦家的管家,可以叫我邓叔。夫人给你分配了房间,跟我来吧。”
陆风馀看他脸上毕恭毕敬,倒比那个夫人看起来好相处得多,毕竟他也不懂得怎么讨好人。
房间虽然在同一层,但和秦泽的房间隔挺远。邓叔给他介绍起这个家,夫人和老爷的房间都在三楼,二楼是给他和秦泽做房间书房的,一楼除了有大厅餐厅外还有娱乐区,外面有一个挺大的花园。
邓叔打开房门,房间规格和秦泽的差不多,而他在妈妈家的东西已经被搬过来。
“陆少爷的私物还在地上箱子里,其他的东西我作了简单整理。不过陆少爷要收拾的话得等一下,老爷他们在下面等你用餐,快去洗漱吧。”
陆风馀拿起旁边准备好的衣服,和秦泽不一样的款式,但是比他身上的贵好多吧,进去速速洗完出来,邓叔引着他来到楼下的餐厅。
“老爷,夫人,少爷。”
邓叔在打招呼,那接下来到自己了吧,要怎么叫。陆风馀打量了一圈桌子上的人,父亲有点疲惫,那个女人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秦泽笑着冲他招手,这是捡了个便宜弟弟吗。
“风馀坐这,她是我妻子明蓉,你叫她明姨就好。”秦霄青不想陆风馀为难,让他坐到自己旁边。
陆风馀坐下后乖乖道:“明姨早上好。”秦泽很失望陆风馀没坐他旁边,明明是他先招呼哥哥的。
明蓉淡淡点头,“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是简单的问话还是在追怪自己,陆风馀握紧拳头,他真的不想得罪这个女人。
“我的床这么软,哥哥当然睡得好啦,来,哥哥吃这个。”秦泽替陆风馀答了话,还给他夹了个中式糕点。
陆风馀偷偷观察明蓉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知道自己不该和秦泽走太近。
“谢谢小泽,我自己夹就好。”
陆风馀避开秦泽想和他交流的眼神,没人谈话,一顿早餐很快结束。
之后陆风馀被安排和秦泽上同一所小学,不过一年就开始读初中。这期间秦泽都想找他玩,不知疲倦般让他躲得有点厌烦了。
还好明姨没有为难他,虽然也没有关心他。只是自己每次看见下课回家后有妈妈等的秦泽,他的心先是嫉妒然后便是受不住的落寞。
他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知道他过往的地方,或许他落寞的心就会被治好。
初中开学的第一天,陆风馀到的不算晚,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同学,不过还好他喜欢的后排靠窗位置没人。
他刚坐下就听到前几排的同学在讨论,本来内定的班花秋悦可好像没有刚来的男同学好看。声音不小,坐在第一排那个打扮漂亮的女生回头看,大家又顿时寂了声。
陆风馀看了她一眼,确实很好看,如果她眼里没有怨恨和嫉妒的话,会更好看。
班主任上台给大家介绍,没废话几句就让同学们下去参加开学典礼。陆风馀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教室里的同学只剩下三三两两。
陆风馀余光看见那个漂亮女生目的明确地走向他,他停下脚步,先打招呼,“你好,秋悦可同学。”
秋悦可顿了一下,凑近他身边低声道:“我知道你,秦家的私生子。”似乎很满意自己说的话,露出挑衅的眼神看向他。
不痛不痒,陆风馀不在乎这些,见她这般无趣,径直转身离开。
被人无视的秋悦可火气瞬间上来了,偏偏还不能发作,她的小跟班们很懂眼色地围上来给她出谋划策。
开学典礼后没什么重要的事,学校就让同学们参观校园和认识同学,不过陆风馀没交到朋友,可能有秋悦可作梗的结果,但她今天也没再来找自己麻烦。
开学第一天放学早,陆风馀走向学校大门时司机还没来,便就近在大门旁的亭子里等待。
陆风馀进亭子没多久,远处就走来一群人,似是专门候着他的。为首的秋悦可快步走来,对他讥笑道:“不被人承认的可怜东西,你应该学会孝敬孝敬我,说不定我会比你的爸爸和后妈更看重你。”
陆风馀默默观察一圈,总共六个人有四个女生两个男生,能打得上架的也就站在最后的男胖子。
“我说秋悦可同学为什么要喷这么多劣质香水,原来嘴巴臭成这个样子啊。”
秋悦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陆风馀还敢顶嘴,愤怒指挥人道:“你!小胖,给我狠狠教训他。”
胖子抡起拳头往前冲,陆风馀一个书包朝他脑袋发狠砸过去,趁胖子没反应过来,拽着他的头砸向旁边的柱子,框框几下就有血流下来。
面前一群人全惊住了,想扶起倒下的小胖,又怕陆风馀对他们发难。
“哼,就这也来当出头鸟,你们还想挨揍吗?”陆风馀心情很好地看向他们,揍人就是爽,不过他今天好像忘了什么事来着。
有人从校门口朝这边跑来,对了,秦泽早上说他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想来接他放学的。
秋悦可也认出了跑来的人影是秦家少爷秦泽,忙对近前的秦泽解释道:“我刚才看见这位同学在打这个胖子,就想着找人帮他,没想到过来时已经被这个同学打晕过去了。”
秦泽只是转头担忧地看向陆风馀,“哥哥你没受伤吧?”
这可不是秋悦可想要的效果,又喊道:“快看,那胖子都流血了。”
秦泽没理她,一心等陆风馀的回答。
陆风馀冲秦泽摇摇头,面对秋悦可的颠倒黑白,嗤笑道:“这样,我给这个胖子一巴掌扇醒,让秦泽单独问问他怎么回事?”
秋悦可没了办法,只好让人架起小胖灰溜溜逃走。
两人坐在回家的车上,秦泽还是没忍住问陆风馀:“哥哥,今天他们是合伙来欺负你吗?”
陆风馀不想看他望过来的眼睛,扭头看向窗外,“这不关你的事。”
秦泽被他的话噎住,但是陆风馀这态度秦泽也早就习惯了,继续往他旁边凑,“哥哥我很有用的,我会帮你。”
感觉到秦泽已经在贴着自己坐,陆风馀烦躁地闭上眼,没推开他也没回他的话,沉默一直延续到明蓉迎接秦泽下车。
这副场景陆风馀看了很多次,他现在的心已经麻木,只想快步回自己房间呆着。
“妈,我想跳级和哥哥读一个班。”
一句话让陆风馀极速刹住脚步,他转身趁明蓉背对自己朝秦泽疯狂摆手,他要是现在被赶出去可没地方乞讨。
“为什么,你哥哥说了什么吗?”明蓉表情淡然,仿佛是随口一问。
“没,是我今天去看哥哥的学校,我觉得比我学校好玩多了。”秦泽滴溜眼珠子答道。
明蓉点了点秦泽的鼻子,没好气道:“上学可不是去玩的,你呀,总是没个正形。”
“那我过了跳级考试,妈妈就要答应我和哥哥一个班。”
明蓉盯着秦泽思索,猝不及防问道:“这么执着?今天发生了什么?”
秦泽觉得挫败,他就应该找个更好的理由,但是他知道妈妈这么问不久就会派人去找答案,只好把自己看见的都说出来。
明蓉听完后罕见地转头对陆风馀说:“不错,我可不想在家里看见窝囊废。不过你这弹钢琴的手可别弄折了,毕竟你爸之前就喜欢听那个女人弹钢琴。”
陆风馀的钢琴是他妈妈教的,每次弹的时候他都能静下心来,像妈妈还在的时候,但他没想过用这个讨爸爸喜欢。
陆风馀沉默地点头,又听见她对秦泽说;“不仅跳级考试要过,还要次次考试都级排名前三。”
“那妈妈说话算数。”
接下来一段时间秦泽都没怎么找过自己,还是明蓉有办法,能稍微管得住他,不过那个跳级考试对秦泽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自从那天后秋悦可再没来找他麻烦,陆风馀的日子恢复成往常的平静,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娱乐。
“陆风馀,你知道这道题怎么解吗?”坐在他前面的女同学转过来问他。
陆风馀看了一眼,快速地说出解题思路。
叶琳又问道:“这个周末我邀请同学们去海洋馆,你要来吗?”她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陆风馀。
得,原来真正想问的是这个,怪不得问个题目之前还这么扭捏。
陆风馀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身后就传来声音,“哥哥要去的话,我也去。”
秦泽直接在陆风馀旁边坐下,反正陆风馀没有同桌。他直直盯向叶琳,幸好他今天转学过来,不然还不知道有这么多招人烦的东西。
“你今天转学啊,老师知道吗?”
“不重要,哥哥真的要去海洋馆吗,我请哥哥去也一样的。”
这话说的让人家女孩子怎么下得来台,陆风馀示意秦泽闭嘴,转头告诉叶琳他会去的,之后手机联系时间地址就好。
上课铃响,他们的交谈就此结束。老师看见坐在陆风馀旁边的秦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他就开始上课。
可这节课上得陆风馀很不自在,平时他听课能听就听,觉得无聊就会看窗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不时被旁边的人偷瞄几眼。
陆风馀忍无可忍在秦泽偷瞄过来时回看他,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被抓包的羞耻,还咧嘴对自己笑。
陆风馀黑着脸悄悄说:“认真听你的课。”
“我只是第一次看哥哥上课的样子,就想多看几眼。”
“你好好听课,下课给你看个够。”
秦泽一听这话,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都很亢奋地开始听课。
陆风馀对他的反应感觉无奈,怎么还是这么难缠。
不过秦泽注定失望,因为陆风馀一下课就趴桌子上装睡,这招一叶障目也就对秦泽奏效,而且屡试不爽。
温和的阳光照着陆风馀,秦泽很想摸摸他的头,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够的,他好久没抱过哥哥了。
这时一群女生走来,“秦泽同学你好,我叫秋悦可,可以认识一下吗?”
有人在煞风景,秦泽不悦地看向秋悦可,“我们之前已经认识过了吧,搞霸凌的秋悦可同学不是吗?”
秋悦可的笑僵在脸上,张嘴还想要狡辩。
“你最好不要再和我讲话,不然就去别的学校读。”
周围的同学都在看秋悦可笑话,不可一世的大小姐也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一天,还被人威胁了,真活该。
秋悦可顿时受不住地逃开,那群女生也紧跟她离去,秋悦可恼怒地冲她们喊道:“滚开!别跟着我。”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陆风馀趴在桌上忍不住偷笑,光是听到秋悦可喊的那句话都能想象到她有多狼狈。
“哥哥很开心吗,我刚才听到哥哥笑了一声。”
陆风馀抬头,看见秦泽笑得像傻子,他嘴巴一撇道:“才没有。”
秦泽笑得更开心了,“是,刚才是我在笑,不是哥哥。”
这个周末很快就到,秦泽开心地在门口等陆风馀一起出发去海洋馆,之前他邀请哥哥出去玩都会被拒绝,今天总算能在上学的其它时间见到哥哥了。
陆风馀只当是敷衍叶琳,要不是那时候秦泽多嘴的一句,他也不想答应这个约,还不如在家练练琴、打打游戏、看看书。
到达海洋馆门口时只看见叶琳一个人,陆风馀上前询问,叶琳红着脸答道:“他们都先进去了,我想留下来等你。”
秦泽本来想好的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叶琳简直是他的眼中钉。
叶琳说她之前来过一次,所以在这期间一直给陆风馀充当导游,解说得风趣幽默。
秦泽不甘示弱地拉着陆风馀的手,通过各种各样的问话和好奇不断吸引陆风馀的注意。
这来的就不是海洋馆,是噪音馆。陆风馀借口上厕所躲避这两只蜜蜂,再嗡下去他的耳朵不能要了。
只剩下两人后,为了避免尴尬,叶琳主动向秦泽问好,秦泽看了眼附近的一群人,心中定下主意,“叶琳你看,那条鱼好好看,我们走过去一点看吧。”
叶琳顺着秦泽指引走到一群游客附近,“我们再靠近一点。”秦泽推着叶琳走到一位游客后面。
在叶琳仔细观察玻璃内的鱼群时,秦泽抓准时机绊倒旁边的那位游客,再顺势推了一把。
叶琳反应迅速地连连倒退,但还是被砸在了地上。
“叶琳对不起,你没事吧,刚刚我被那条突然冲上来的大鱼吓到,我不是故意的。”秦泽扶起那位游客道歉后才对叶琳道。
游客没事,受伤的只有叶琳,她扭伤了脚。
叶琳望着秦泽那关切又自责的眼神,只道:“你,算了。我的脚好像有点动不了,你快找陆风馀过来吧。”
“不用,我已经联系一起来的同学们,我还给你们打了车,我把信息发你。”
不容叶琳拒绝,秦泽说完就走,余下工作人员陪她。秦泽只想要快点找到哥哥,哥哥今天剩下的时间都是他的啦。
就在厕所附近,秦泽见到了陆风馀,他笑嘻嘻地奔上去,“叶琳说她有事先走了,她可真不厚道,还是我陪哥哥接着逛吧。”
陆风馀没讲话,沉默地盯了一会秦泽,才道:“我都看见了。”
秦泽立刻惊慌地抓住陆风馀的手,生怕他逃走,“哥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而且都怪她对你有心思,哥哥明明应该只陪着我。”
陆风馀实在没明白秦泽的话,这是把自己当成他一个人的玩具吗?呵,讨人厌的小屁孩。
陆风馀用力抽出被秦泽抓住的手,他看见秦泽想继续抓但又不敢,转而整个人紧巴巴地贴上来,好像真的害怕自己离开。
“我要回家。”陆风馀转身朝门口走去,秦泽失望地跟在后面,表情沮丧,好好的周末都被自己搞砸了,看来如果有下次,自己一定会再小心点的。
陆风馀那之后都有意无视秦泽,这期间明蓉开始忙起来,总是一个星期见不得到她几次。秦泽也就更缠着他了,在家里时还会隔着他房间门口和他聊天,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秦泽一个人自言自语。
“哥哥,我们一起去吃饭啊。”学校的午饭时间课室里已经没有人,只剩下秦泽陪着陆风馀。
陆风馀没搭理他,拿出买好的面包开吃。
“哥哥总是吃这些会长不高的。”虽然哥哥这么好看长不高也没关系,他会养着哥哥的。
陆风馀瞪了秦泽一眼,烦躁地走出课室,秦泽还是紧跟在后面。
陆风馀走一步,秦泽就走一步。陆风馀简直受不了这个影子一样的存在,转身不耐烦对秦泽道:“如果你想我生气的话,就继续跟着我。”
秦泽听了后委屈巴巴地看向陆风馀,陆风馀可不管,不过好在他接着走秦泽没跟上来了。
一直到下课坐在回家的车上,两人之间都是沉默。
快到家时,陆风馀向窗外望去,今天明蓉也没在家。不用被迫看明蓉迎接秦泽的场面,陆风馀心情还不错。
陆风馀走进大厅,看见沙发上竟然坐着一年见不着几次的秦霄青,他开口喊了声:“爸。”
“你们都回来了,明蓉她忙,又不放心,喊我回来看看你们。”
家里还有管家邓叔怎么可能会不放心,肯定是有不宜自己听的事要和秦泽商量,陆风馀识趣地上楼练琴。
但不见得某人也有眼力见,秦泽跟着他一起上楼,陆风馀心烦地快步走进练琴房里,砰一声给秦泽关在了门外。
秦霄青似乎就跟在秦泽后面,秦泽直接站在门口对秦霄青说:“爸,我也想学钢琴,我想周末和哥哥一起上练钢琴的课。”
陆风馀开始对着谱子弹起来,一段接着一段,急促响起的乐声仿佛想掩盖门外的交谈。
“秦泽听话,这不是你要学的,你跟爸爸来书房。”
几声斑驳嘈杂的音符出现了一瞬,就被更急促的旋律替代,几个音符赶着几个音符地弹,加了速的曲音充斥整个房间,一层层给它套上窒息的枷锁。
一曲毕,陆风馀的心紊乱地跳动,他深呼吸企图调整,换来的只是更混乱的脑子,他们,才是一家人。
陆风馀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知道今天的琴再弹也不能使自己冷静。
这时房门外响起秦泽的声音,“哥哥,爸爸说打算带我们出去吃饭,你要来吗?”
“不了。”
简单的拒绝后整个房子只剩下沉寂,陆风馀盯着桌上的乐谱发呆,一条条黑色的线不再是用来确定音符的位置,而是框住那些摇摇欲坠的音符。
“哥哥,邓叔说你一直呆在房里都没下来吃饭,我有专门从包间带回来的糕点,你要吃吗?”
陆风馀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吗,犹豫一会,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门口的秦泽说了句:“你进来吧。”
房门立刻被秦泽打开,这是他第一次进来,转身关上门后好奇地打量着陆风馀的房间,顺便把糕点放在桌上。
陆风馀看着被放在桌角的糕点,他从来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哥哥怎么把乐谱散得到处都是?”秦泽低头看见被丢在地上的乐谱,蹲下一一给它们捡起。
陆风馀不太记得了,好像是自己生气时候丢的?
“难不成这些都是不要的吗?”秦泽捡好后蹲在陆风馀旁边,也不站起来,就这样抬头眼巴巴地问陆风馀。
陆风馀转过椅子低头看着秦泽,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今天爸爸找你去书房说了什么?”
秦泽看着神情不明的陆风馀,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是什么重要的……”
话还没说完,秦泽就被踹倒,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乐谱哗啦啦再次散一地,紧张的气氛在最后一张乐谱落地时凝结。
陆风馀愣住了,他怎么可以没控制住自己。
秦泽看向陆风馀,哥哥那张漂亮脸上的愤怒、无措还有缺乏安全感惹人怜惜的一点脆弱全都被秦泽收在眼底。
秦泽拽住陆风馀停在半空的脚踝,顺势起身跪在他两腿间,挺直腰凑近陆风馀低下来的脸,“哥哥很在意吗?”
秦泽直直望过来的眼神里,陆风馀没看见讨厌和怨恨,可底下涌动着什么,他不清楚。但是陆风馀的脑子在告诉他,他好像可以继续任性一点,不需要再控制住自己。
陆风馀扭头躲开秦泽直视来的眼神,又伸手推开他们之间太过近的距离,理不直气也壮地道:“没有。”
秦泽轻笑了一声,双手将哥哥推在他肩膀上的手握在手心,“爸爸说现在要转移一些公司的股份给我。”
陆风馀皱眉,被秦泽抓住的手不自觉握成拳,果然,自己还不如不问。
“哥哥想要的话我可以不要的,哥哥等我成年,我就有能力转给你了。”秦泽感受到陆风馀的手在用力,他被握得有点痛,但他不想放开,接着讨好道:“哥哥今天中午就吃了面包,身体肯定会饿吧,我带回来的桂花糕是香的不是很甜,哥哥尝尝吗?”
陆风馀挑眉,抽出自己被握着的手,“你的那些什么股份我才不想要,别靠着我,给我站起来。”
秦泽失落将手垂下,听话地站起来后伸手把桌上糕点的包装打开,捧到陆风馀面前,“哥哥吃点吧。”
一股桂花香从盒子里传来,陆风馀往里看去,是那种黄色透明的糕冻,特意做成了心形,里面冻的桂花像是散着的飘雪。
秦泽用勺子舀起一个举到陆风馀嘴边,亮着眼睛期待道:“哥哥勉为其难吃一个?嗯?”
陆风馀感觉自己像是被秦泽当成孩子哄,红着脸一把夺过勺子咬了一口就扔回盒子里,“好了,出去。”
“好吧,哥哥晚安。”秦泽拿着盒子站在门外,看向那个缺了一口的心形,张嘴吃掉,怎么比他在包间吃的时候甜呢?
秋风把树上的叶子都凉成金黄,这种季节上体育课最舒服了,体育老师一挥手给大家自由活动,陆风馀就和那帮女生一起在篮球场旁坐下。
其实陆风馀是被叶琳拉过去的,从她扭伤脚休息半个月回来后,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和他讲话。
场上一群男生在对抗,秦泽也在里面,“陆风馀不去一起打篮球吗?”叶琳问。
秋风把陆风馀吹得都有点犯困了,“不去。”他弹钢琴的手可不能被弄伤。
陆风馀心不在焉地望着远处的天空游神,叶琳自觉无趣,转头和她的朋友们看着场上的比赛讨论属于小女生的话题。
旁边的女生们越来越激动,终于在一次欢呼中比赛迎来结果。秦泽从场上下来就有不少女生去给他庆祝,被围在人群中的他,吸引聚焦着大家的视线,陆风馀怎么看怎么不爽。
陆风馀朝秦泽勾了勾手,就见他开心地拨开人群往这走,“哥哥?”
“我有点口渴。”
“那我拿我的水杯给你?”
陆风馀皱眉,谁要喝他喝过的,一手指向附近的小商店示意道:“去买瓶饮料来。”
秦泽一走,场上的女生就散了不少,余下风吹落叶的声音,陆风馀想,这才像秋天。
“之前你受伤是秦泽的问题,不过下次还是别来邀请我了,我不感兴趣。”陆风馀说完,也没等叶琳答话就转身回教室。
叶琳目送那离去的背影,其实她第一次看见陆风馀好像就知道,这份心动注定没有结果。
一个课间很快过去,秦泽最后是踩着上课铃从后门遛进来的,“哥哥,给你,我还买了零食。”
一袋子东西被秦泽拿在手里,陆风馀抬手制止他要往自己抽屉里放的动作,“我不要了。”
秦泽的动作顿了一下,盯着陆风馀的眼神变暗,“为什么,哥哥不喜欢吗?”
意料中的反应让陆风馀闻到了秋风萧瑟的味道,他直白道:“不喜欢。”
最终那一袋东西也不知道秦泽怎么处理掉的,陆风馀不想问,直觉告诉他问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放学回来陆风馀直接上去练琴,今天秦泽也在自己的默许下跟了进来,不过倒没往日话多。
陆风馀不认为多一个人会让他练琴分心,但他感觉今天头好像有点晕,手也有些无力。
一阵冰凉的触感从额头传来,“哥哥你额头好烫,我让邓叔叫医生来。”
近前的人影凑近又跑远,陆风馀只觉得难受,他走回自己的房间躺床上。就因为下午吹了一点风吗,自己哪有这么弱。
秦泽拿着体温计找来时,陆风馀已经在床上裹成一团,秦泽试探地掀开一个被角,“哥哥很冷吗?”
陆风馀的脑子现在成了浆糊,没搭理他。于是秦泽的手轻轻抚上陆风馀露出来的脸,另一只手上的体温计“嘀”一声显示378度。
秦泽招呼等在门口的医生过来,仔细说了今天的情况,医生诊断后认为是受凉引起的低烧。
再之后的谈话就被陆风馀睡过去而没听见,不知过去多久,他在迷糊中先是闻到一股苦药味,就听到秦泽在喊自己。陆风馀睁开眼看见秦泽拿来一碗中药,光是闻到那苦涩的味道就令他皱眉。
“哥哥喝药吧,已经不烫了。”
“为什么要喝中药,开西药不行吗?”陆风馀不悦地往后退,苦药味却避无可避。
“医生说这个还能补身子,哥哥喝完它吧。”
陆风馀逃避地将头埋回被子里不动,他不动秦泽也不动,苦药味就这样一直在房里蔓延。
陆风馀受不了地坐起来,一把夺过那碗中药,另一只手掐住秦泽的下巴,大拇指强硬地往他嘴巴里挤。
秦泽怕弄伤陆风馀的手,只好打开牙关,那个手指就肆无忌惮地伸进来压住他的舌头。陆风馀将中药灌进他张开的嘴巴里,因为灌得太急,他只能顺从地往下咽,而溢出来的药顺着他的下巴流到陆风馀掐住他的手上。
“我喝完了。”陆风馀举着空掉的碗向秦泽示意。
秦泽无奈地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药,拿过空碗后顺便擦干净陆风馀脏掉的手。
“那等下我叫医生开西药?”
陆风馀点头。
“这次是哥哥自己吃。”
“知道了。”
等陆风馀准备睡下时已经不早了,他盖上被子并催促还坐在床边的秦泽出去。
“要是哥哥半夜又发烧了没人知道怎么办?”秦泽担心地看着他。
陆风馀无法反驳,所幸药有催眠的作用,就算被秦泽盯着也能很快就睡着。
夜色无边,秦泽悄悄喊了陆风馀一声,见他睡沉后便慢慢钻进被窝里。
秦泽洗得热乎乎的身体立马引起陆风馀的靠近,陆风馀寻着热源贴上秦泽的胸膛。哥哥就这样缠着睡在自己怀里,这种好像非自己不可的错觉让秦泽得到诡异的满足。
秦泽细细摩挲着陆风馀的侧脸,低头亲上他的额头,还不够,秦泽抚摸上陆风馀唇形姣好的嘴,哥哥一点苦都吃不下,那他的嘴巴里肯定是甜的吧。
这个念头一直盘旋着,促使秦泽魔怔般靠近陆风馀的嘴,暧昧又磨人的距离让秦泽闻到了属于陆风馀的体香,于是他没有犹豫地亲上去,软得不像话的触感一瞬间让他大脑失控,仅仅是唇瓣微微地磨动都能引起秦泽的轻颤。
两唇分开,砰砰加速的心跳拉回秦泽的理智,他盯着那张红润的唇细细匀气调整心率。怪不得大家总说迷人的东西都很危险,确实太危险了,自己差点不受控。
暖烘烘的被窝让一觉睡得舒服的陆风馀很有满足感,他继续伸手抱,那不像被子的触感不禁让他睁眼,近在眼前的秦泽笑着对他说早上好。
砰一声秦泽就被陆风馀推下床砸在地上,早上火气旺的陆风馀一脚踩在秦泽肩上,“啧,谁让你上来的。”
“哥哥这么有精神,看来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答非所问的话语使陆风馀踩得更用力,秦泽只好握住他的脚踝以减轻点力道,眨巴着眼睛无辜道:“哥哥难道抱得不舒服吗?”
一句话让陆风馀想到迷迷糊糊时的感受,他恼怒地往秦泽的大腿上踢了一脚,“滚!”
秦霄青和明蓉忙得过年也不着家,放寒假这段时间家里只有陆风馀和秦泽两人。
又是一个悠闲的下午,陆风馀半躺在房间的沙发上打游戏,oba游戏让他着迷的一点就在于处心积虑的算计能成功绞杀对面的一刹那。
坐在旁边的秦泽很挫败,他看着陆风馀每次击杀成功后得意的笑,开始嫉妒起一个游戏都比自己会逗哥哥开心。
一把游戏打完陆风馀还没活动活动,秦泽就凑过来包住他的手给他取暖。陆风馀想不明白,自己邀请秦泽一起玩游戏他不来,非要坐在旁边看自己玩,这有什么意思。
陆风馀抽回自己回温的手,“你怎么不去找和你一个圈子的朋友玩,老黏着我干什么?”
“我就想陪着哥哥,而且今天外面挺暖和的,哥哥想出去玩吗?”秦泽想继续往陆风馀身边凑,却被他一脚横在肚子上制止住。
“不想。”陆风馀接着看手机,才发现今天是除夕,“你妈妈他们明天也不回来吗?”
“对,妈妈今天才打过电话给我,说过年想要什么礼物让邓叔带我们去买。”
陆风馀敷衍地“哦”了一声,又开始玩起游戏。
秦泽知道陆风馀没什么想要的,可他苦恼的就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拉近他和哥哥的距离。
冬季的五点已然天黑,陆风馀放下手机打算休息一下眼睛,就见秦泽给他披上外套,拉着他要往外走,“哥哥我让邓叔安排了烟花,我们现在出去刚好可以开始看。”
陆风馀顺着秦泽的牵引走出门外,花园里装饰的红灯笼亮成一片,寒冷的冬仿佛被光亮驱散,不存在于这花园。
秦泽不知道从哪拿出的围巾给陆风馀戴上,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哥哥你看那。”
陆风馀看向秦泽指的地方,漆黑一团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不过一瞬烟花就伴着响声在眼前绽开。秦泽开心地望向陆风馀,陆风馀看见那笑成月牙的眼底映着烟花斑斓的颜色,“哥哥不能熬夜等零点,那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这句话说了三年,今天是初三庆祝毕业的日子,一起去ktv的路上同学们既兴奋又不舍。
陆风馀是和叶琳那堆女生坐在一起,虽然叶琳不再对他有想法,但她说希望可以做朋友,不过是平日说上几句话的关系,陆风馀也就随她去了。至于秋悦可,则豪气地自己开了另一个包间。
唱到半场,秦泽发现角落围着一堆男生,悄悄走过去便看见最中间男生手上举着一台手机,上面正播放着日本的av片子。
围在旁边的男生看见他后,推着他往中间走,“大少爷想看就要看清楚点。”
秦泽挥掉推着他的手,皱眉道:“我不想看。”
举着手机的男生听到秦泽的话,决定非要让他开开眼,“哟,那大少爷想看什么,我这还有点别的。”
没等秦泽拒绝,那个男生把手机举到他面前,而这次屏幕里播放的是两个男人在做,简单直白的画面刺激着秦泽,他急忙从人群中退出,脑子混乱地坐回位置上。
秦泽越想忍脑子却越往那个画面乱想,于是当晚一场好梦上演。梦里先出现的是哥哥那张有着月光般白皙的脸,软乎乎的嘴巴一张一合,他听见哥哥的声音隔着一层雾,朦胧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秦泽被那声音勾着往前走,就看见哥哥若隐若现的身体。梦里的场景在这黑了一瞬,接着一根白皙的肉棒像视频里一样在他下体抽插,秦泽抬头看,哥哥那双泛红的桃花眼深情地注视着自己。
还是凌晨的点,秦泽喘着气回味着梦里的一切,躺了好一阵才坐起来换掉被梦遗濡湿的内裤,厕所哗啦的水声流淌着的是他阴暗的想法。
这个暑假陆风馀感觉到秦泽盯着自己的时间变多了,特别是盯着自己的眼神也变了味,自己不开心时想踢向秦泽的动作也不得不止住,因为他用身体接住一脚后一定会用手顺着往上摸,这让自己穿短裤的腿起过不少鸡皮疙瘩。
高一开学后陆风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功课变多的缘故,晨勃的现象总是出现,有时陆风馀会等它自己消下去,有时就算撒泡尿后也得过一段时间才消。就像今天他上完厕所也没见它消,只好选择无视开始换衣服准备上学。
房门被毫无预兆地打开,“哥哥我把昨天帮你抄好的作业拿来了。”陆风馀看见门口的秦泽呆站在那,他没管,游泳池的男生不都穿条裤衩到处逛,他继续脱掉身上的睡裤。
陆风馀正将校裤从衣柜里拿出来,就感觉到腰上的内裤边被人拉扯,他应激地直起腰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关上门进来的秦泽试图脱他内裤。
陆风馀直接一巴掌扇过去,秦泽的脸上瞬间红起巴掌印。耳光响过后,先反应过来的是秦泽,他像没事人一样隔着内裤摸上陆风馀晨勃还未消的肉棒。
没被摸过几回的肉棒瞬间敏感地硬起来给予秦泽反馈,“哥哥,这个可不能放着不管。”
陆风馀哪受过这种刺激,腿软地坐在床上后秦泽就蹲下伸手按住他的大腿,陆风馀想推开他的手重新站起来,但是这该死的小孩力气怎么还是这么大。
“你快松手。”陆风馀红着脸抬起另一个没被按住的腿想踢开秦泽,还没踢到人反而被秦泽架在肩上。
秦泽抬头看着陆风馀诱人的表情继续抚摸,让那肉棒彻底硬邦邦的。他的脸往肉棒前贴,隔着内裤重重舔了一下,“哥哥真的不想要吗?”
这下陆风馀的腰也变软,只好双手撑在床上不至于让自己躺下,而硬挺的肉棒还被内裤束缚着,陆风馀脑袋似乎热糊了,他听见自己说:“快点。”
秦泽如愿地将内裤脱下,那根肉棒果然和梦中的一样白皙又透着粉,他先轻轻舔去龟头处渗出的一点透明液体,才专心舔舐柱身。
一阵一阵的舔舐引起陆风馀不由自主地轻颤,他闭上眼企图逃避这个事实,却只是让下面的感官更加清晰。当肉棒被一个湿热的口腔含进去时,陆风馀忍不住睁眼惊呼,“太刺激了,别。”
秦泽没管陆风馀推拒在自己肩上的手,继续将肉棒往深处含,他贪婪地想要多一点,但陆风馀弓着腰躲他,于是秦泽只好放弃,就着前端开始吞吐。
湿热紧致的感觉让陆风馀气息急促,胸膛起伏得越加剧烈,“不行,我要射了,秦泽,快吐出来。”
秦泽伸手揽住陆风馀的腰,双手紧紧束缚着让陆风馀再也避不开,陆风馀的肉棒也被秦泽一含到底。快感从肉棒袭上陆风馀的大脑,他受不住地射进秦泽嘴里,而后双手没撑住,他瘫倒在床上喘气。
嘴里的精液全被秦泽咽下,他把软掉的肉棒吐出,又认真舔干净才给陆风馀穿上内裤。
“哥哥不觉得舒服吗?”秦泽凑近躺在床上匀气的人,那有点泛红的眼角他真是想亲上去。
陆风馀看着眼前又在装无辜的秦泽,他刚才都说了别,居然不听他的话,这张平时看着挺乖的脸今天怎么这么讨厌,他气愤地抬手扇上去。秦泽没躲,但是这力道比之前那巴掌也轻太多了吧,哥哥的身子这么敏感的吗?
秦泽之后怎么说陆风馀也没再让他碰过,秦泽只能晚上时偷偷意淫那天的哥哥撸。他会想着嘴里含进哥哥肉棒时的满足,哥哥因射精而颤抖的腰,手感细腻柔软的大腿,压抑又磨人的喘息,还有最后味道干净的精液。
夜深人静时,秦泽蹑手蹑脚地打开陆风馀的房门,床上的哥哥正卷抱着被子熟睡,短裤因为睡姿上翻了不少,露出大片嫩白的皮肤。哥哥总喜欢抱着东西睡,要是哥哥同意的话,他宁愿晚上当哥哥的哑巴抱枕。
秦泽企图抽走陆风馀怀里的被子,还没上手,就见陆风馀睁开了眼。
陆风馀低低吐出一声“滚”,他很困只是强撑着眼睛不合上等秦泽出去,这小变态大半夜不睡觉哪来那么多精力,要知道陆风馀今天可是自己写了九门功课。
秦泽扮聋子当没听见,就站在床边不挪一点,可陆风馀的眼皮已经在上下打架,索性直接闭眼躺回床上,任由秦泽把怀里的被子替代成他自己。
睡醒有力气揍人才更痛,陆风馀这样说服自己,靠在人怀里睡得更沉。
“陆少爷,夫人今早回来了。”早上闹铃还没响,邓叔就在门口喊他。
陆风馀迷糊了一会才意识到秦泽还在自己房里,趁邓叔走开后,他连拖带拽地把秦泽踢出门外,幸好没人发现。
等陆风馀洗漱好对餐桌上许久未见的明蓉打招呼时,秦泽早被明蓉催着送上司机的车。
明蓉单刀直入对他说:“陆风馀,我今天给你的老师请假了。”
陆风馀瞬间僵直腰背问:“明姨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的,你自己姓陆,所以我不希望秦泽成长的这条路上总和你纠葛,你高中和大学去国外念书也是一样的。”
陆风馀沉默地看着眼前强势的明蓉,他就知道明蓉还是会出手,不过能忍他四年多已经很厉害了。
明蓉见陆风馀没出声,继续加码道:“反正你也不想留在这个家里,我可以帮你离开。而且坦白告诉你,你爸当初为了留你,把海外的资产交给我打理。只要你肯告诉你爸,你是自愿出国念书,我能给你三分之一的股份,够你用上一辈子的。”
明蓉的话都说到这,陆风馀知道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识趣地点头同意,或许他真的能在一个没有人知道他过往的地方,开始真正的新生活,至于秦泽,出生不在一个的他们,终点也不会有他。
明蓉还以为要用一天时间来说服他,这么识时务倒是好事,她难得地对陆风馀笑着说:“聪明的乖孩子,记得这件事不能告诉秦泽,到时候我自然会和他讲。”
接下来陆风馀对上学便心不在焉,明蓉的动作很快,加上他自己也觉得时光荏苒,于是距离出国就不剩几天。
这天课间秦泽对陆风馀说自己感觉肚子不舒服,陆风馀没多想打算送他去医务室,可走到半路秦泽突然发力把他拖进一间没人的教室。
门被秦泽砰一声关上,他用手抵着门将陆风馀困在怀里,眼睛直直盯着陆风馀道:“我看见妈妈书房的资料,你要去国外读书?”
明蓉怎么不防着点自己的儿子啊,陆风馀对明蓉很失望,可现在难题是被自己遇上了,他只好说“是”。
“为什么,哥哥觉得国外比较好玩吗,那哥哥带上我好不好?”秦泽盯着他的眼里已经带上泪光,陆风馀才突然觉得明蓉说不要纠葛太多是对的。
陆风馀罕见温柔地抚去秦泽眼角溢出的泪,却坚定道:“秦家需要你,你妈妈也需要你。”
陆风馀这么一说,还抚在秦泽眼角的手就感觉到泪决堤般流下,仿佛要淹掉一切。
秦泽不想再看见陆风馀那没有一点不舍的眼睛,他俯趴在陆风馀的肩上小声哽咽,“……那些我都不想要”
陆风馀没安慰秦泽,他知道时间和明蓉会教给秦泽,秦家才是秦泽最重要的根本,而且时间也会让今天的悲伤淡漠,到最后回首一看,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回到家秦泽不正常的状态立刻就引起了明蓉的注意,陆风馀无奈地向明蓉解释。
“没事,你明天去机场我保证秦泽不会出现。”
这是明蓉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陆风馀坐在飞机上欣赏着外面的蓝天白云,这么好的天气就好像要自己好好地和以前道别,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在国外上学的生活节奏很慢,也可能是上学时间不长的原因,陆风馀更多时候是在自己家弹钢琴,清理维护门前小草坪上的花,或者偶尔和国内的叶琳聊聊天。虽然有时秦泽会打电话来并寄信给他,但他没接也没看,后来便什么都没收到了。
而在人少的国外,陆风馀和人的交际就更少,最多是邻居会邀请他去派对上弹琴。这样一个人的生活很平静,虽然平静得有点无聊,但他还是迎来了大学毕业的这天。
六年过去,陆风馀打算回国看看,顺便找个地方住下。可他不想让明蓉他们知道,便骗明蓉说自己会继续在这里读研究生,只告诉了叶琳他的航班信息。
“陆风馀,这里。”机场内叶琳高兴地向他招手,陆风馀看过去小美人长成大美人,因为还有了爱人的关系,整个人满面春风。
陆风馀也被她的热情感染,笑着走向她。叶琳看着面前的顶级大帅哥,很自豪地扫了一圈周围偷看这边的人,“走,我已经让阿程在酒楼等着了,行李放车上就好,今天一定要给我面子尽情吃。”
叶琳一张嘴就和陆风馀聊个不停,听她一直讲国内的生活,当然也免不了吃狗粮,一路絮叨到酒楼门口。
今天酒楼生意很不错,门口停了不少送人的车。“那个人是?”陆风馀盯着不远处正被一堆人簇拥着下车的男人,虽然是有点熟悉的脸,但六年没见陆风馀还是存疑问出声。
叶琳往门口那看一眼,就脱口而出:“是秦泽,他现在可厉害了,把秦家家业做成这么多大家族里的前三。果然人和人就是不能比,我家阿程一直努力还是不好做。”
“嗯,我们等等再进去吧。”
叶琳也知道陆风馀的情况,没说什么陪他等了一会才进去。包间内已经点好一桌子菜,叶琳给他们互相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杜柯程。这是我初中同学,陆风馀。”明明都谈恋爱这么多年,叶琳说起男朋友还是会脸红,陆风馀又开始被迫吃狗粮,这是有多喜欢。
坐在位置上的杜柯程打趣道:“早知道你的初中同学长这么好看,我就不会同意你们交朋友了。”
叶琳悄悄瞪了他一眼,杜柯程识趣转移话题,“不是说早到了吗,怎么现在才进来?”
叶琳如实回答:“秦泽今天也来这家酒楼,我们在门口避了一会。”
杜柯程忍不住问:“难不成陆风馀还认识秦泽,是不是可以引荐引荐我?”
叶琳往杜柯程手臂上轻拍一掌,怕坏了陆风馀的好心情,有点责怪道:“不是什么好的关系,你别老问这个。”
陆风馀没计较,和他们边吃边聊了好多趣事,最后大家都很尽兴。
“风馀你在大厅后门附近等下,阿程自己去叫司机了,我先把你买好的那辆车开过来。”
陆风馀点头,叶琳走开后他一人站在树下,酒楼的客人早就散走不少,周围没什么人影。
“哥?”
一道微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风馀愣了瞬,立刻想抬脚就走,但又被自己制止住,他真怕秦泽追上来,还不如坦诚一点。
陆风馀转过身,秦泽就站在身后几步远的距离。他现在比自己要高半个头,五官长开后本该是剑眉星目的飒爽,却因为他沉稳的气质收敛了不少。
陆风馀认为秦泽确实有大家族的担当,至少他现在看着自己就没有显露出什么情绪。陆风馀放松下来,搬出一套对付过明蓉的谎话,“是秦泽啊,我刚毕业打算回来找朋友聚聚,过几天就回国外继续准备读研究生。”
“那哥接下来想去哪玩,国内的景点我都挺熟的。”
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陆风馀正挤着脑袋想,叶琳就开车来了。或许是秦泽被旁边的树挡住她没看见,叶琳摇下车窗对他开玩笑:“风馀,你的金主姐姐来给你送车啦。”
陆风馀惊慌地转头看秦泽,他很确定秦泽认出了叶琳,也很确定秦泽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秦泽抓住陆风馀的手就往旁边那辆黑色的车去,陆风馀只好苦着脸朝叶琳摆手示意她别跟上来。
陆风馀被秦泽往车后座里拽,关上车门后黑漆漆的周围一如秦泽黑沉的脸。不是成长了吗,怎么还这么冲动,陆风馀敢肯定秦泽现在眼里吃人的情绪不是他能直视的。
为了不让这压抑的气氛持续下去,陆风馀试图开口解释,只是他一张嘴,秦泽就欺身而上吻住他。完全是掠夺般的亲吻,带着怒气的舌头在陆风馀嘴里扫荡,从舌根到舌尖都被他缠绕上,只能被迫地受着他舌头地搅动,仿佛所有愤怒和不知明的情绪都从秦泽的心里转移到舌头上。
见秦泽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陆风馀受不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秦泽被打得偏过头后就维持着这姿势没看他。又是一阵死寂,让陆风馀恍惚回到了他第一次对秦泽动手的时候,那个秦家金贵的少爷被自己踹倒在地。
陆风馀想到秦泽反正会查出叶琳和自己的关系,他没解释只是道:“当好你的秦家家主,别来烦我。”
陆风馀伸手推压在身上的秦泽,这次一推秦泽就让开了,他很轻松地脱身打开车门出来。这时陆风馀才能从更多折射进来的光里看清秦泽的表情,低着头垂着眼,脸上有一条泪痕,只是泪全都聚在下巴。陆风馀用力关上车门转身离去,这样秦泽便在陆风馀视线中消失,就好像被车里压抑气氛困住的只有秦泽一样。
陆风馀回到自己临时租的公寓,手机屏幕上一亮,是叶琳打来电话。
“风馀你到家了吗?”
“嗯。”
“你没事吧?那个,我的意思是你弟他和你怎么回事?”
“没事。”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其实我初中那会就琢磨出来一点秦泽对你的看法,虽然现在六年过去,但两个人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说的呢?”
“我不想说就是不想说。”
这脾气倒比秦泽更像个少爷,叶琳被刺激了反而更犟,不死心道:“明天下午我去和秦泽谈合同,你也要来。”
“拿我当筹码啊?”
“那合同就一个小点,签不签都无所谓,反正你一定要来。”
“我要是不去又怎样?”
“你,你……”叶琳确实不能拿陆风馀怎么样,“大帅哥,就当我拜托你的。”
陆风馀最后同意了,但想到自己今天才打过人耳光,还对人说别来烦他,而第二天就自己找过去,他开始有点后悔。
于是第二天下午到约定的时间陆风馀还在家里磨蹭拖延时间,气得叶琳火急火燎地从谈合同地点开车过来把他拖出家里。
陆风馀坐在车上面对生气的叶琳,自己也觉得愧疚,想想他毫无底线的作也只有面对秦泽时才觉得理所当然,不过他这么说出来叶琳肯定会咬牙切齿地说自己是恃宠而娇。等等,昨天喝的酒在他脑子里发酵了吗,自己这是在乱想什么。
陆风馀一进门就看见秦泽在会客室里被一群人恭维着,坐在中间的秦泽愣了下才明白叶琳说的不会让他白等是什么意思。
“哥。”
秦泽冲陆风馀喊了一声,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他身上,这是谁,之前好像没见过,是亲哥还是表哥啊,小声议论的声音很快消失,圆滑的人已经开始向前恭维他。
叶琳适时出来解围让大家准备谈合同,陆风馀才得以松口气,这些人讲的话术不是自己应付得来的。叶琳给秦泽介绍合同项目,陆风馀坐在旁边听不懂无聊得开始四处看,才发现大家都有在偷偷看自己,人都这么八卦的吗?
叶琳已经讲解完在问和她交接的总监意向如何,总监看向秦泽说:“合同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利润不多,秦总要签吗?”
等了一会还是没听到秦泽的回答,陆风馀以为他在思考,转头才看见他在盯着自己,然后注意到大家也顺着秦泽的目光看向他。
这种感觉好像陆风馀才是最终决定人,他试探地说了句“那就签?”
“好。”秦泽拿起笔签名,陆风馀急忙把合同从他手底下抽过来,开玩笑,秦泽要是真签了叶琳下次就说不定要真卖自己。
叶琳瞪着陆风馀要骂出口又硬生生忍住,陆风馀低声辩解道:“你不是说签不签都无所谓吗?”
他看见叶琳狠狠吸了口气,然后扶着额头的青筋说要出去上个厕所静静。
陆风馀也不想呆在这被这么多人偷看,特别是在他刚做了那个大胆的举动,于是赶紧跟在叶琳后面一起出去。
怎么看不见电梯,陆风馀出来后在走廊慢慢找路,他想直接提前退场。走过这段走廊,陆风馀却碰上了秦泽。
秦泽握着拳头几次张口,最后只说:“哥准备走了吗?”
“嗯,电梯在哪?”
秦泽沉默地带陆风馀坐上电梯,和他上来时完全不一样的装饰,看来是总裁专用的啊。
显示屏上的数字一层层往下跳,陆风馀还是觉得慢,怎么每次和秦泽独处都让他感觉压抑。
“哥,那个合同我真的可以签。”
陆风馀抬头看数字才到二十,告诉自己别管他,再等等就可以离开了。
“其他合同我也可以签的。”身旁的秦泽虚握上陆风馀的手,声音闷闷的。
陆风馀忍了忍,没甩开秦泽的手,还有十二层。
沉默和隐忍里已经有秦泽听到的答案,他松开手,声音仿佛释然道:“那哥住哪,我送送你吧。”
电梯门打开,陆风馀向大门走去,秦泽还跟在他身后,只是跟得越来越慢,他知道秦泽在习惯性地等自己的拒绝。
秦泽的距离隔了快十步,陆风馀看着门外想,总不能让叶琳空手而归吧,他停下脚步,就当是为了帮叶琳,他转身问:“叶琳呢?”
秦泽似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应该回去了吧。”
“那份合同呢?”
“在我办公室里。”秦泽抬脚走到陆风馀身边,他看着撇过头有点别扭的陆风馀,迟疑道:“那哥勉为其难让我签一个?”
陆风馀感觉自己耳朵有点热,“哦。”
秦泽嘴角压不住上扬地拉着陆风馀直奔他的办公室,这个电梯下去慢,上去倒是挺快。
总裁的办公室很大,全片连着的玻璃可以俯瞰得很远。秦泽很快签好名,陆风馀看了眼那刚健的字体,“好了,我把合同拿回去给叶琳。”
“哥可以和叶琳做朋友,为什么我不可以靠近哥?”秦泽凑近陆风馀,低头去嗅闻他雪白的脖颈,伸手揉他软着的性器。
得寸进尺的家伙,陆风馀转身推开秦泽后给他补上了一脚,成年的他一脚可不轻,估计秦泽大腿得泛青。
秦泽没踉跄几步,顺势跪在地上,继续伸手揉弄陆风馀的性器,仿佛那一脚只是在给他助威。秦泽抬头伸出艳红的舌头,对着陆风馀半硬的性器隔空模仿性交抽插勾引他。
“哥硬了就要射,直接插进我嘴里,弄不脏哥衣服的。”秦泽推着陆风馀在那张总裁椅上坐下,掏出他硬起来的肉棒,这个总在秦泽梦里出现的肉棒终于被自己握在手里。
完全硬起来的肉棒有十九厘米,颜色还是和以前一样嫩,秦泽直接含进嘴里,粗得有点困难,但是他没管继续往里含。
陆风馀推秦泽的肩膀,没推动,反而摸到他块壮大的肌肉。而肉棒被温暖的嘴巴包裹着,陆风馀就更没力气了,手只是象征性地抓着秦泽肩膀。
“秦泽……等等……”
肉棒一路深入,秦泽有意放松张大喉咙,龟头很快就进到紧致的喉管里。
“呃嗯……”陆风馀第一次体验深喉,那喉咙的肉没规律地动着按摩他敏感的龟头,他还没适应这刺激,秦泽就开始动起来,陆风馀受不住地曲起腿夹着他的头,“慢点……”
秦泽的舌头在嘴里艰难地舔弄柱身,手则不自觉抚摸上陆风馀的腰。敏感的腰部猝不及防被摸,有点痒有点酥麻的感受激得陆风馀直往前挺腰,身前的肉棒就几乎全塞进秦泽嘴里,爽得陆风馀不由自主小声叫,“呃啊哈……”。
吞吐一会后,秦泽的舌头舔上肉棒的系带,从没被舔弄过的地方却被这样碾压,快感直击陆风馀大脑,他赶紧喊:“不行……不能弄那里”秦泽听话地把舌尖转移到马眼,顶着那小孔转圈滑动,还时不时想将舌尖塞进去。
“这里,啊……这里也不可以”秦泽的舌头还没听话地挪走,陆风馀的快感就已经堆积到他受不住的地步,大脑空白一瞬陆风馀弓着腰射进秦泽嘴里,秦泽肩上的西服都被他抓出了皱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