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就这么,没了。
谭五月猛然一阵晕眩,身子晃了晃,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
耳畔家丁焦急的声音变得遥远,视线也逐渐模糊。
模糊的视线里,是谭府的重门高墙,一砖一瓦里竟都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作者有话说:
谭五月一来长期被礼教束缚,二来习惯了听话与接受
让她现在不顾一切跟柳湘湘私奔……不可能
何况柳湘湘是一个任性的人,并没有仔细考虑和谭五月的事,也没有给出什么承诺。
虽然说了不BE,但是怎样让她们渐渐有决心和勇气,是一个要谨慎对待的点。
实在不行,我可以反悔的啊~(笑)
第27章苦药
二十七
光线从眼皮缝里透进来,谭五月迷迷糊糊看到了阿婆的脸,沟壑纵横的脸乍看竟如鬼怪般狰狞,惊得浑身又是一颤。
怀里被塞了一个铜质的汤婆子,因而身上热烘烘的,可是心里却惊悸又冰凉,活像插了把冰刀似的难受。
“醒了?”阿婆瞟了她一眼,一边把她稍稍扶起,一边絮叨着:“这么冷的天,你不好好在屋里头呆着,谁叫你往外瞎跑?”
谭五月没吱声,倚着床双目涣散,仿佛魂神都出了窍似的。
刚煎好的药还是滚烫,飘出的热气里氤氲着浓重的苦味。阿婆把药端到她嘴边,她就被刺鼻的气味呛得扭开脸。
“阿婆。”谭五月伸手阻拦,“好烫。”
阿婆凑近碗稍稍感受了一下温度,随后将碗搁置在桌上,站了起来:“一会儿药温了就喝。喝完了睡一会儿。”抬眼看一下外头,“心经不要你抄了,好生休养吧。鬼头节的事宜还没备妥,我忙完再来。”
谭五月莫名有几分抵触,闭上眼又不肯说话了。
碗里的热气飘出来一缕又立刻消散。药渐渐凉了。
脑袋里乏意沉沉,心却死死被绞着,痛苦得喘不过气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没有下人进门前敲门的小心和谨慎,步子声轻而急。
来人坐到了床边,衣服蹭着被角,却始终沉默着。
直到谭五月缓缓打开眼。
柳湘湘把她这病恹恹的样子都收进眼底,眼中闪过一丝疼惜。
谭五月看清面前的人是柳湘湘后,唯恐她消失似的一把抓住,死死地盯了许久,而后面色惨白,哆哆嗦嗦道:“阿忠死了。”尾音里拖了两分哭腔。
柳湘湘没见过阿忠这个人物,只是看谭五月这副哀戚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难受,轻轻抚着五月的后背,语调温柔:“阿忠是你的好友?”
谭五月两眼空洞地低喃:“不是阿忠……”
柳湘湘捧起谭五月的脸,注视着那双惊慌失措到极点的眸子:“别急,你慢慢跟我说。”
被柳湘湘这么温柔地一哄,谭五月反倒心里一颤,泪水顿时决了堤,顺着脸颊潺潺流下。她扑进柳湘湘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抱她:“我好怕……不嫁人,离开谭家,这些都是不该有的念头啊!”
哪里是阿忠,是柳湘湘,是她自己!
谭五月在柳湘湘怀里缩成了一团,她哭得很安静,几乎没有什么声响,只是身子不住地瑟瑟发抖,泪水在柳湘湘胸口缓缓濡开。
柳湘湘被谭五月抱得太紧,勒得几乎发疼,却张开手臂更用力地把谭五月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