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松手,不想阿轩却拉得更紧。
“佳禾,再别松手了,你不知道,我一路过来有多难。”
他认真地看着她在阳光下犹如琥珀石般澄净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指的不是路程的艰辛,而是下了这个决定,对他来讲,太不容易。
因为这意味着,他再也不会同意,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拿苗佳禾作为对付邓沐的武器,就连林邓婷也不可以。如此一来,也许,在名义上已经死去的邓家小少爷邓轩,将来可能会一无所有。
他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只是若有她陪着,他就觉得放弃那些财富和地位也不算是一件太令人失落的事情。
在苗佳禾走后,他只要假设一下自己将来虽富可敌国声名显赫,却不免孤独终老的日子,就觉得不寒而栗。
“嗯,你不松,我也不松,你要是松一点儿,我就把你甩得远远的!”
苗佳禾捏紧了阿轩的手,皱了皱鼻子吓他,看他一脸紧张的神色,自己却率先忍不住,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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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轩和许多第一次来北京的人不同,他对故宫长城等旅游景点毫不感兴趣,以至于苗佳禾听他说想要去她的母校看看时,几乎都愣住了。
“除了北大清华,北京的高校普遍面积都不大,转一圈可就出来了。”
苗佳禾岂会不清楚阿轩的小心思,他这是心里怄气,觉得自己错过了她的学生时代,非要去看一眼才甘心。
两个人到苗佳禾母校的时候刚好是上课的时间,走在校园里的学生不太多,偶见到的也大多步履匆匆前往新落成的图书馆。
“我们当时上学时还是旧图,冬天早上五点钟爬起来排队占位置,七点钟的时候门口的队伍就有百十米长。怀里抱着个热水杯,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冻得还是浑身打颤。”
站在图书馆气势恢宏的大门前,苗佳禾扬起脖子向上看,回忆起读书时的场景,不觉得苦,反而有种怀念。
正说着,阿轩的手搭上她的肩头,揽住她,也感慨道:“名校的辛苦是不言而喻的,连我都曾经在凌晨四点的时候灌下一杯又一杯纯咖啡。没办法,哈佛的牛人太多,可天资聪颖的毕竟在少数。我这种鲁钝的就得靠后天勤奋了。”
不等她说完,苗佳禾就拍开他的手,跳开一步,伸手捏住他的鼻梁,横眉怒目道:“喂,你这是炫耀吧!”
嘴上这么说着,可心头却是一颤,联系到前几次他说的话,苗佳禾那份隐隐的不安再次扩大了——
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她确实不够敏感,甚至可以说是迟钝,也已经习惯了在生活领域里不大去揣测朋友们话里的深意,尽可能在工作外的时间里活得简单纯粹。
所以这么久以来,她才从不主动提及阿轩的过去。
“才听出来这是炫耀啊,反应太慢!”
阿轩反手抓着苗佳禾的手,顺势一扭,想要把她带过去,没想到她反应也快,小手儿一挣,他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就被她逃脱了。
“这下是谁反应慢?我跟你说,我上学时体育课选的可是太极,以柔克刚,要不是我手下留情,刚才你可就……”
苗佳禾正得意洋洋,忽然噤声,站在原地看向阿轩的身后——图书馆旁边那栋同样新落成的国学馆入口阶梯上,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一手插口袋,站得笔直,正在朝自己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