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鸣值完班后从江河那里接过江河代他签收的包裹。
包裹不算轻,他从抽屉里摸出裁纸的刀片,把缠在纸盒上的一层层胶带割裂。
纸盒打开后,放置在纸盒里面的几样物件露了出来。
有护膝,有腕带,有手套,有围巾……各色贴心的小物件堆满了整个盒子。
送东西的人用了心,或者说那个人很细心。
纸盒最下面,压了一张带着一串电话号码的明信片。
这张明信片很普通,是张风景照,号码后面没有署名。
摸着这张硬壳卡片,程鹿鸣微一思考,就已经猜到了送他这些东西的人半兽人的婚约。
他心里很快有了结论,可是他又希望他所想的这个结论是错的。
物件还摊在他眼前,他视野之内稍远处是这个冬天里已经光秃的老树旧枝,他的单恋就要死在这样萧瑟的冬天,但这些寄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暖他?
他笑了下。
这他妈……多半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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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拿在手中攥了半响,程鹿鸣最后还是按照纸上的那串号码拨了过去。
拉线声响了几下电话就被接通了,随即程鹿鸣听到电话那端的人说:“你好,任西安。”
程鹿鸣紧了紧手指,没有即刻出声。
他猜对了,但这不算是个好消息。
隔了几秒,他皱眉问:“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任西安寻常般道:“送你的,感谢你。”
程鹿鸣哧了声:“任先生想谢我什么?”
任西安摸着助理刚送过来的max手环定制款,上面刻着程梨的名字,他的指摩挲在那两个字上,那个梨字刻的瘦长,有些像程梨那个人。
程鹿鸣问,他自然回答。
任西安说:“谢很多。告诉我过去,以及你在过去关照她。”
程鹿鸣将眼前摊开的物件重新往盒子里收,回:“用不着。”
他没拿过去当过买卖,不需要一对一的回报。
他不需要程梨的男人来感谢他。
何况当年程梨并没有待在焰城太久,他尚年轻,有心无力,他陪在程梨身边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那些和她相处的场景他多想几遍,就记住了。就是因为少,所以记得快。
程梨朋友的母亲插了手,把她弄去了新的环境,让她有了新开始。
更早几年,他和程梨联系虽然没断,但碰面的机会不多,近些年程梨回了北京,回焰城次数变多了,他们才见得多。
他不需要任西安感谢他。
尤其是以这种方式感谢他。
就像……关照一个女人。
护膝程鹿鸣已经放回了纸盒,腕带他还没放回去便又听到任西安说:“用得着。以后她的事,善后都归我。”
程鹿鸣停下了动作。
他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去max找任西安时,那次谈话更多的是他在说,可此刻他无话可说。
虽然话不多,才是他的常态步步天下。
从他从程梨那里知道任西安的存在开始,他便想过将来会有这样的时刻。
他在多次目送程梨离开后,面对那些寂静的、空旷无人的街道时,都曾经想过这样的时刻。
有个男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