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荪本就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叶连召下车后,她的目光就不断往车上瞟。
叶连召见状告诉她:“别看了,捎我过来的人你也认识,是程梨。”
两人都没有注意,身旁的方式在听闻程梨这个名字的那刻陡然换了副表情,也随着方荪的目光将视线调转看向街边那辆。
方荪一喜,松开挽在方式胳膊上的手急忙朝程梨跑过去。
叶连召留在原地向方式表示感谢。
他当初接纳方荪加入探险队,就是希望透过方荪接触方式。
方式的画近些年行情不断看涨,私藏一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越来越高。
叶连召想要的画不是方式现有的成品,而是想要定制新作。
很多艺术家有某些一定要坚持的东西,方式是其中之一。
叶连召和方式签订单作合同的难度自然很大。他本身没有收藏艺术品这种兴趣,订下这幅画不过是为了讨秦昙父亲的欢欣。
合同定了,有了白纸黑字,他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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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荪走过来的时候,程梨的目光垂在街边秃了大半的树梢上,没有即刻看向方荪。
冬天在寒凉中像是要枯死的东西,春天还能活过来重新焕发生机,这些植物身上的天性,人还得历练才能有。
这世界也实在小的不成样子,程梨没想到她随便遇到个方姓的人,竟然就和方式有牵扯。
难怪她在最初见到方荪的时候觉得那张脸有些熟悉。
这该死的巧合。
方荪敲了敲程梨驾驶座那边的车窗。
程梨将车窗玻璃降下大半。
方荪喊她:“梨姐,好巧啊!”
程梨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不太想说任何话。
可方荪并不觉得冷场,她见惯了程梨这种镇静、不言不语的模样。
方荪又问她:“我男朋友前些天联系你了吧?麻烦你了啊梨姐。”
程梨蹙眉,她不记得有自称方荪男朋友的人联系过她。
这些时日以来,突然出现联系过她的人只有一个……谈克。
程梨眉拧得更紧。
她有多年未曾和陈宜光之外的老同学有过任何联系,陈宜光更不可能向外人透露她的联系方式,况且陈宜光本身也和过去的人没什么联络。
程梨额角一抽,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如果谈克就是方荪嘴里那个男朋友……程梨觉得这么一想便有一股不耐从心底涌出来梨花雪之人约黄昏后。
她不想接触的人,都凑到了一起往她面前挤。
可她也知道,伤疤不能盖一辈子。
心田上的野草长得深了也不能放任它永远肆虐下去,该拔的就得拔,不然等长成了草原,就是野火烧不尽,想除草就没有那么容易。
她不喜欢,就直接一些让对方离她远一点。
程梨告诉方荪:“让他别再联系我。”
方荪一怔,哦了一声,看着程梨,略觉尴尬。
她想知道为什么,可程梨周身的气压很低,她不太敢问。
很快,叶连召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回来,他安全带还没系好,程梨便挂档踩油门,离开这个让她觉得不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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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廊外,站在座驾旁也准备离开的方式问方荪:“叶先生的女朋友?”
方荪对着他摇头:“不是,我前几天不是出去玩了一趟吗?那个时候认识的,一个队友,和叶哥一样,也是挺厉害的人。”
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方式又问:“也和你成为朋友了?”
方荪抬手摁了下额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