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亭认不出他画了什么,只是在他收尾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灵根处传来了刀绞般的疼痛,垂下头才意识到方才组成这个屏障的地钉居然脱离了一颗,并在瞿家主的指引下穿透他胸前薄薄的皮肤,半扎进他的血肉中。
“你以为我没有别的手段?”瞿家主走近段延亭,看他一边承受着天雷的轰击,一边伸手试图把那颗地钉拔出来,故意放开控制地钉的力道,在段延亭浑身颤抖着将地顶几乎要拔出来的瞬间,故意驱使地钉再次扎入他胸口。
段延亭浑身一抖,再也握不住剑,半趴在地上。
“修魔未必需要你这种灵根,既是作为惩戒也是为了避免麻烦,你这灵根我便替你剜去了。”瞿家主本要驱动地钉直接刺穿他的胸膛时,却发现居然没法前进半分,快步走到离段延亭极近的地方,愕然地将视线落在了他压在身下的手:“你用手抓住了?”
与此同时,最后一道天雷劈到了屏障上,本就因为缺失一根地钉而变脆弱的屏障在轰鸣声中无声破裂,碎裂成无数泛着白芒的灵光。只是这灵光在雷电的强光下实在微弱,若非留心,根本注意不到屏障已经碎了。
就在白光大作的瞬间,段延亭突然撑起身子,将手中的半截地钉毫不犹豫地扎进了瞿家主的胸口,与此同时那道天雷在劈向段延亭的同时,也劈到了瞿家主的身上。
…………
原来,段延亭方才就是借着瞿家主试图愚弄他的心思,趁机将地顶折断了一半,装成被刺进去的假象。
段延亭没有丝毫留手,整个地钉直接送进了瞿家主的胸膛,露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血淋淋的窟窿。
“哈哈哈……”
段延亭彻底没了力气,身体往后重重跌在了地上,甚至牵扯到伤口又压抑地咳了几声。但他此时却无比痛快地笑了出来,指着瞿家主血肉中弥散出来的点点灵光:“看来是你的灵根先被毁了呢。”
瞿家主在摆脱了身体短暂地僵直后,捂着伤口森冷地瞪着段延亭,怒火充斥着他的大脑,他甚至已经忘记他要“帮助”段延亭提升修为这件事,想要直接杀了他。
“嗡——”
一柄染着火焰的长剑自远处飞来,直接悬停于段延亭和瞿家主之间,迫使瞿家主不得不停止动作。
“是师兄啊。”段延亭牵出一抹疲惫的笑容,叹道:“你动作也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