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八听到这儿,明白了。他一字一字的道,“大夫人是怕九爷的事儿连累到大小姐,这才将她弄晕了带出了帝都去避难的哪!”
他这一说,凤七不由的蹙紧眉尖,轻道,“既然她没来,那么凭着凤九那几个侍卫又怎能这般轻易的闯了止清殿去?”一群奴才而已,他们哪儿来的胆子!
太子无霜负手而立。她没来为凤九直闯皇宫,他的心里不知是酸还是甜。酸的是,她此时竟然出了帝都,去了火凤。归期不定。甜的是,她许是对凤九并没那层意思在。
萧一远轻叹一声,道,“王爷有所不知,这鱼小姐原本是想要与他们一道闯宫的。她甚至拟好了全盘的计划!可今儿个大早晨起之时,她不知怎么就起不得身了。待九王府的护卫们一出来,那大夫人便又上了门。若非大夫人来那么一出,想来今儿个闯宫之人中,便有她一个!”
萧一远这么一说,众王心中暗道,这倒却真是像她的性格了。大夫人这段时日为着鱼青鸾改变了太多。原本那么一个柔柔弱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为着她,竟然连家都敢逃。许是明儿个连鱼南风都敢休了去!他们想像不到,还有什么事儿是大夫人做不到的!
他三人这会子确定鱼青鸾并不在止清殿内,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又细细的问了萧一远些细节。
按理来说,他们这时总该回去了。可他们却依旧聚立一处,静候凤九的事儿告一段落。
彼时止清殿宫门大开,里头飞奔出来一个奴才。那奴才身着深色宫衣。手执拂尘,飞跑边喊道,“太子爷,七爷,八爷。太上皇有请!”
众皇子互瞧一眼,眉尖略略微蹙。
这十数年来,太上皇把自个儿幽闭止清殿,连自个儿的亲子也从不召见。当年征东王凤如歌的母妃大去之时,他曾跪落在止清殿前,非要太上皇去送那苗妃一程。结果太上皇非但没有召见他,反而叫人给他一顿板子,把他打得好几个月没能下地。
那之后,征东王凤如歌便一反常态。手握重兵,却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齐来。可他却再也不来求见太上皇。
这么多年来,除了止清殿那些个奴才们见过太上皇的真面目外,许是就只有一个皇帝并老九见过他了。纵是凤八,他也甚少接见。
可这会子他却要人传话,让他们三人一道进止清殿!
萧一远见他三人都怔在当场,遂便浅笑道,“王爷们何须奇怪。今儿个闯进这止清殿的人,又焉止十人?”意思太上皇今儿个也麻木了,不在乎多见他们三个。
他三人这才释了怀,随那公公一道进了止清殿。
彼时,太上皇正大发雷霆之怒,那桌案上的杯盏吃食,已是被他扫落一地。
凤无霜等三人一掀袍摆,对那帐中的男子低声道,“参见太上皇。”
太上皇冷笑了声,道,“太子来得正好,今儿个我要掌你父皇的嘴,可这一屋子的奴才们却无一人敢犯这天下之大不违。你是太子,就由你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