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重重的吸了口气,道,“好香的酒味儿。青鸾,这么晚了,你来与本王吃酒么?”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了重重的压抑。
鱼青鸾笑了下,道,“是啊。九爷,您人在哪儿?”
黑暗中的男人似乎重重的低咆了声,他轻哑的道,“你别过来!鱼青鸾,赶紧出去!”他的声音底气不足,带了一丝薄薄的企求。
鱼青鸾眉尖略蹙,这会子才觉着他声音不对。她心中暗道,这人难道是为着自个儿的病才这么躲着的么?突然知道自个儿其实并非正常男人,这个打击不算小罢。
可她若是放着不管,她怕终有一日,他会跟太上皇那货一般,玩起自闭。
想时,她脚下又绊到了椅子,这一回,她索性就着椅子坐下来。道,“这酒很好,咱们好歹是夫妻,总也该分甘同味。”
凤九似乎怔了下,他哑声道,“原来你来给本王送酒,居然是为着这个夫妻名份。罢了,把酒搁着罢,本王现在很困,等睡醒了再吃,可好?”
鱼青鸾的眼睛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那人似乎正趴在榻上,一头青丝随意的铺陈下来,一双如火清眸隔着重重的黑暗,锁落在她的身上。
他这么瞧着她,让她几乎以为他是能瞧清她的!她心中悚了下,继而哑道,“你现在赶我走?凤九,你不觉着昨儿个的交杯酒没喝出味儿么?”她说到此,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若是知道他身子有病,她便也不必那么急吼吼的跑去西厢睡。弄得现在她又得想法儿再搬回来。
榻上的人似乎动了下。他低低的喘了声,声音已是有些焦躁难安了。“你不是说要住去西厢么,现在这个时候回来,你想做什么?”意思问她是不是对他起了色心。要是起了,他若忍不住了,谁负责?
鱼青鸾略嫌局促的笑了下。她轻咳了声,道,“不是来与你喝酒么?怎么,你不愿意?”他要敢说不愿意,她就给他灌了!
男人又动了下。彼时,屋外遮月的乌云慢慢的散了去,清寒月光透窗而过,薄薄的洒在男子如瀑的青丝上头。鱼青鸾从不知道凤九的人发丝散开,竟会有股子妖娆旖旎的味儿。
在她的心里,他一直是阳刚的,邪魅的。她眉毛一蹙,抬眸却望入了一汪火样的清瞳之中,刹那之间,倾国倾城!
男子难受的扯开前襟,低低沉吼。月光下的女子褪去了厚厚的嫁衣,仅着一件素色的春装。她看来面容姣好,一双清眸妙不可言。他的喉结缓缓的滑动,这一刻,他很想朝她扑上去,不顾一切的将她吞下腹去。
可是不行。他不敢!师兄的药剂量太多,这若是真将她给扑倒了去,他怕他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昨儿个才毒发过。
想到凤仪大殿那次,他便后怕不已。普通的一指便差点儿要了她的命,他若是也跟今儿个白天那男人一般失了控去,他怕他十日后清醒之时,她却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