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三也是一脸的莫名,“七哥,您就是心里有气,也别冲着小岁子发哪。小岁子家里可还有好多弟妹靠着他养。他若是死了,可要死一窝子的人!”
凤七气得瞪眼,隔着凤十三,他进也不能,退也不得。只好怒道,“十三,你懂什么!这人他是花千岁的弟弟!”
鱼青鸾虽然很想笑,可她也知道这会子绝不是笑的时候。她指天誓地的道,“七爷,我真不认识什么花千岁。百岁早就说过,千岁万岁,那是王爷主子们的称呼。百姓是没法儿用的。”
“这是要砍头的!咱们一家出身贫苦,七爷您饶了我罢。”鱼青鸾说到此,这便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具身子已是累到了极致。再也没法儿跑下去了。可她却还不能自揭身份。不能教人知道她扮太监来取黄金玉的事。遂便做出不抵抗的姿势,希望凤七宽待俘虏。
凤七见他跪在地上,气喘如牛。细瘦的肩膀微微抽动,心里不知怎么,竟是微微一痛。
他蹙眉,霜冷而笑。俊眉如画,唇角如棱。“那花千岁,真与你无关?就是那采尽天下千种花的花千岁!”
鱼青鸾一磕到底,诚恳应道,“正是如此!奴才底下弟弟无数,可就是没有一个叫花千岁的。”她说到此,这便抬眸瞧向凤七。
凤七见那太监的面色清冷,一双妙目之中含了丝泪水。心里不由的微微一动。这双眼睛,原该是傲气的,可如今却被他逼得跪地求饶了去。
眼角瞧见十三那圆圆的大眼之中也现了丝怜悯,心中不由的一悚。若是不好好看着这人,他怕他最终会把十三给引入歧途了去。
想到这儿,他便收了剑,对太监道,“要本王饶了你也成。自今儿个起,你得就近服伺本王。与本王吃住都在一处,直到出了这凤山。”
他说罢,这便把个气力全无的鱼青鸾给提了,拖着出了房门。
凤七这货,果然不愧是凤九的兄弟。他非但白天要她给他打扫卫生,夜里还要她守在他的门外站岗。若非要拖时间,她也不必在这儿拿个扫帚扫落叶了。
凤十三已经进了山去,打那之后,凤七便开始跟个讨债鬼似的追着她非要她做这做那。还说这事儿就是她一个太监该做的事儿。
太监他个头!他要再这么下去,她不介意让他变成太监去!鱼青鸾恨恨的将灰尘扫得满天飞扬。口中更是念念有辞。
凤七正拿了壶酒侧在石桌上吃着,被她的灰尘扬过,呛了他一脸。他咳嗽两声,面色苍青。“小岁子,你扫个地,往哪儿扫?”
鱼青鸾笑了下,手下的扫帚更是如同扫得飞起来。“王爷明明见着小岁子在打扫,还非要凑上来。岂不是为难小岁子么?”
她忽而停下了手,支着扫帚对凤七道。“想我堂堂一个公公,在皇宫里都极少打扫。到了你这儿就让我扫地!若不是瞧在王爷生得俊美的份上,小岁子早就回去睡大觉去了。”若非有伤在身,她早把他的酒壶给踹飞了。
这人果然还是好男色的。凤七俊眉微蹙,他淡淡的道,“小岁子,你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