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北捧着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道：“别动。”

就这样，苏淮北和她再次对上视线，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她可以听见苏淮北和自己的呼吸缓慢悠长，而她的感官全部被苏淮北打开，相对的眼睛在某一时刻好像衍生出了什么奇怪的感觉。心跳跳得没那么快了，可呼吸却越来越慢了，贴在脸颊边温热的手带着不容反抗的力度，这比之前被困在墙壁更要难堪。

她不敢看苏淮北诱惑的眼睛，那里不知道埋藏着什么东西，兴许她只要一碰，就会被里面的黑暗之手拉进去，卷入眼神的漩涡，沦陷，阵亡。苏淮北嘴角那抹笑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唇膏的颜色在灯光下诱人遐想，不断吞咽的口水却平息不了干燥的喉舌。

不要看她。楚灵很清楚，可又不得不看着她。

她的眼睛宛若璀璨的星空大海，里面有珍贵的星子，也有珍珠宝玉，它在黝黑的瞳孔中散发着光芒。

楚灵知道，那都是幻象。

可是……可是她就是喜欢这种幻象。

就在对上她眸子的那一刹那，她早就注定不能抵抗了。

她的头发，她的眉心，她的眼眸，她的鼻尖……她的唇角，楚灵都想触碰。

出于美色的诱惑，或者是这个气氛恰到好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淮北的脸上写满了侵略的字眼。

指尖轻轻摩挲着楚灵的脸，苏淮北眉梢染上了笑意，好像方才所有的反应都只是晃眼的魔怔，她低低的声音带着磁性，温柔的话化成流淌温和的泉水，熨烫着楚灵的耳膜：“别动，我得好好看看。”

“看面相的时候要专注，不能随便动。”她的唇瓣上下启合，吐出再正直不过的话，“否则，就不准了。”

楚灵没有眨眼。

良久，苏神棍才放开楚灵，往后懒懒一靠：“你的面相告诉我，你的桃花运已经出现了。”

楚灵还没有回过神来。

苏淮北已经起身，走到热水壶旁倒了两杯水，给楚灵一杯，自己喝掉了一杯。

“……”还是有点怀疑的楚灵看着苏淮北喝光了一杯又倒了一杯，又一口喝光了，醒悟过来端起水一饮而尽。

“今天天气有些闷，多喝点水有益健康。”苏淮北喝下第三杯水，如是说。

楚炗在楚灵租的房子里坐了整整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十点，他都没能等到楚灵回家。他没有再去找猴子逼问怎么回事，没有耐心再等，带着那群帮他抓捕的人就离开了。担心楚炗会对楚灵不利的顾昶在这些人离开之后，才暂时放下了心，没有打算找猴子秋后算账。只是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妥，楚炗这么大动肝火兴师动众地要抓楚灵回去，可能不会就此罢休。

看着在车里打鼾的猴子，顾昶叹了一口气，踹醒好梦的猴子：“人都走了，我们回去吧。”

突然惊醒的猴子迷迷糊糊地擦着口水道：“啊？去哪？不是说要守到楚炗走吗？”

“早走了。”要不是家教太好，顾昶都想翻白眼了。

等猴子启动了车，他才彻底清醒过来，转头对顾昶道：“跟着楚炗的那群人到底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顾昶眉头都快堆成小山了，不耐烦道，“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到底是楚炗的帮手还是挟持的楚炗都不清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让楚灵被他带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长兄如父的说法……”

“那咱们现在要干什么？”咬着烟，猴子打着方向盘，往后撤。

“回家睡觉。”往后一靠，顾昶满脸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