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
秦悦虽是饿了,可是面对着热气腾腾的小食却失了兴致。
“不论曾经有多少女子肖想殿下,即便是余小姐那样千里而来,殿下也从未正眼瞧过她们。”赵辛将青菜小粥递给她,“唯独对你,他一再容忍放纵。”
秦悦心中轻颤,他分明禁锢她自由,教她耳不能听,眼不能看,赵辛为什么说他对她反而是容忍放纵?
“可你也得知晓分寸。”赵辛又道:“莫要打探那些不该知道的。”
秦悦咬着牙道:“又是他派你来教训我?”
赵辛摇头,“我只是提醒你。”
提醒?秦悦反问,“我只是想多知道些他的事情,难道这也有错?”
赵辛却道:“阿吾可知道,你现在想杀一个人,何其容易。”
秦悦不由怔忪,“我没有想过要杀人。”
“你想也罢,不想也罢。”赵辛一字一顿道:“譬如你要杀我,只需同我亲近一些,明日我便会身首异处。”
除了燕桓,与她最为亲密的男子便是赵辛,她曾与他分食同一块糕点。她未曾想过杀人,可是会有人为她而死。
与她不清不楚之人,便会被燕桓除掉?
秦悦双手颤抖,哪里还能握得住箸,“昨夜……可是有人因我而亡?”
赵辛知道她一点就透,只是将一碟小菜放在她面前,“既是知晓,便不要再问。”
昨夜究竟出了什么事?
秦悦心不在焉,却再也不敢打听半分。晚照那孩子不过是被她所迫,便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殿下责罚,可谓无妄之灾。
“待会你替我去看看晚照可好?”秦悦自责至极,“是我对不住她。”
赵辛点头,“好。”
“可是……殿下为什么会如此不近人情?就像是要牢牢抓住手中的一切,不允许有半点人或事脱离他的掌控。”秦悦蹙着眉,始终也想象不出燕桓这样做的目的。
“也许是害怕失去。”赵辛琢磨道:“越是在乎,便越是害怕失去。”
“可是……”秦悦还想再问,却像是怕连累了赵辛一般,不敢说话。
见她如此,赵辛反倒笑了,“所有暗卫皆向我汇报,有我在的地方,你大可放心。”
秦悦长吁一口气,“我没有什么要问的。”
若是她问,赵辛也不一定会说。从前她并不知道燕桓心思难测至此,如今与他共同经历了这样多,她才知道他有一手遮天的本领。
哥哥当日在连江城之时,多次与胡宗林切磋交手,而后遍体鳞伤,险些殒命。若是他真的想庇护哥哥,胡宗林又怎么能伤了他半分?
哥哥不过是想带她离开连江城,难道燕桓从一开始便以她为诱饵,算计了哥哥?
是的,一定是他的阴谋。他能假借郑国公之手,查出胡宗林所犯旧案。不仅除了胡宗林这个眼中钉,而且还收服了胡英为他所用!
再说伏龙岛上,燕桓救了文锦一命,令她无论如何也要报他大恩。可是燕桓一回连江城,便将伏龙岛上的资财纳入城中府库。是不是他从一开始,便有吞并伏龙岛的野心?
赵辛见阿吾垂眸不语,只是一个劲地颤抖。
“很冷?”赵辛疑惑,分明是温热的四月天起,她怎么会不停地颤抖?
秦悦难以置信地闭上眼,燕桓做事,从来不会自己出手。他擅长借力打力,更擅长捏人短处,加以利用。
秦悦只觉心上越来越凉,燕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