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的午饭啊、茶点啊,连着酸水一股脑儿往外呕!
不远处的林子里,一个身穿褐色袍子的年轻男子,窥视完整个过程,他嘴角灿然一笑。
“棠棠,你嫁的倒是不错,四皇子果然是个狠角色。”
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而清芙小公主今日不仅被蛇咬,还搞得浑身腥臭,势必——要落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不过……
北漠太子那人并非省油的灯,事后一旦明白过来,怕是要找四皇子茬。
思及此,年轻男子摩挲两把腰间玉佩,有了对策后,转身走出林子。
林子入口,一个盯梢的随从瞥见主子出来,立马迎上去:“四王子,有何吩咐?”
四王子淡淡道:“去,立马将清芙小公主被蛇吓得险些溺死在河里,后被金吾卫找来一头脏兮兮的老黄牛救活的事儿,传播出去。尽量人尽皆知。”
随从领命而去。
~
回到帐篷,北漠太子愈想愈气。
无它,仔细审问过当时跟去河边的随从,他们一个个指天发誓,第一条蛇是四皇子扔在小公主身上的,另外三条怎么出现的没看清,但肯定与四皇子有关!
“呵!在本太子眼前耍花招,当我北漠是好欺负的吗?”
北漠太子一拍桌案,起身就往半山腰的行宫迈。
不一会,求见宣德帝,满脸怒气道:“皇上,贵国的四皇子欺我北漠太甚,竟公然往我妹妹身上丢黝黑小蛇。不仅清芙小公主受伤,我还被咬了四口!”
说罢,北漠太子挽起衣袖和裤腿,赫然好些咬破的血点。
宣德帝观后,没多言,只交代福公公:“去,把四皇子喊来。”
既然有异议,那就当面对质。
不一会,朱少虞带着裴海棠一块来了。
向宣德帝见过礼后,裴海棠率先开口:“皇舅舅,听闻北漠太子污蔑我们往清芙小公主身上丢小蛇,可有这事?”
污蔑?
这两字用得妙啊。
宣德帝靠坐在龙椅上,笑了:“棠棠,这事儿朕也迷糊得很。此刻,北漠太子在那,不如当着朕的面,你们夫妻俩与他掰扯清楚。”
裴海棠自然不客气,转向北漠太子,就字正腔圆开始发问:“请问北漠太子,今日你们去山谷溪边玩耍,可是受到我们的邀请?书面邀请,亦或是口头邀请?”
北漠太子:“……均不是。”
裴海棠又道:“那为何我们在溪边玩耍时,你和清芙小公主也跟着去了?”
北漠太子:……
他总不能如实交代,是打探到朱少虞今日行程,特意带清芙前去偶遇并勾引男人的吧。
遂,北漠太子只能道:“恰巧偶遇。”
裴海棠点点头:“原来北漠太子也知道事先并未约好一块玩耍,只是偶遇啊。换言之,我们几个在河边游玩,均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完全没料到清芙小公主也会去啊。既如此,我们为何要事先备好小蛇?”
不是事先备好的。
那些蛇,就只能是自己冒出来的。
清芙小公主霉气重,一下水就遭遇了蛇,她自己霉气重,也能怪到旁人头上???
北漠太子:……
这才发现裴海棠牙尖嘴利,三两下竟将他堵得无话可说!
裴海棠质问完,接下来轮到朱少虞上场了。
朱少虞一撩袍摆,沉着脸跪到宣德帝跟前,发出不满的抗议:
“父皇,今日若非儿臣及时命令金吾卫找来一头老黄牛,小公主非命丧当场,溺亡不可。儿臣虽不敢与老黄牛抢功,不敢以救命恩人自居,但好歹也是做过一桩好事。如今,非但没获得北漠太子的半点感激,反被抹黑为罪魁祸首,儿臣心头憋屈,心寒至极。”
宣德帝配合地一哼:“老四,别说你憋屈,连朕……都感觉憋屈!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这是什么世道?”
北漠太子:……
合着,状没告成,还得反过来赔罪?
这岂非啪啪啪打自己脸?
奈何,皇帝都哼哼唧唧、吹胡子瞪眼睛了,北漠太子只得硬着头皮上,舔着笑脸,对朱少虞和宣德帝轮番赔礼道歉,好一通哄……
告辞出来时,北漠太子心头那个窝火啊!
窝火!
比赔罪道歉更窝火的是,没几个时辰,北漠太子忘恩负义、倒打一耙的事儿,与清芙小公主遭蛇咬、被老黄牛救的事儿,三合一,一块儿传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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