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钰眨眨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怀愁吸了吸鼻子,抬眼嫌弃般瞥他:
“自?以为是。”
经过刚才那场误会,季钰可太喜欢现在高?冷的何怀愁了,凭他怎么怼都不带回嘴的,大概何怀愁也不想浪费唾沫,拿起床头柜的平板给他。
那是一张监控录像被截下?的一张图,放大了角落里的某个路人,像素很糊,五官几乎成?了马赛克,但从外形轮廓中季钰仍一下?子就认出了是谁,心里“咯噔”一下?,大脑当场宕机,一片空白?。
图片上的那个人是谢不臣。
许久不见这个人了,彻底消失在了季钰的世界,在国外也从来没有人再?提起过,记忆中对那个人的印象甚至开?始模糊,有些时候季钰甚至会记不清楚他已经离开?云海几年了,有时候又觉得他好像一直都在旅行从来没有去过云海。当看?到这张不是很清晰的照片时,大脑仿佛被打开?了回忆的匣子,脑海的那些陈旧的画面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忘记过任何的从前,只是没有人愿意打开?而已。只是放在现在来看?,已经面目全非,再?不能回去了。
好比一面被摔碎的镜子,粘得再?严丝合缝,但每一块中间都还有细小的隔阂;或者冬天枯萎的枝丫,外形还在,里面已经没有能继续输送养分的导管。
窗外阳光煞白?,糊雪白?的墙壁、季钰脸上,映得他与惨白?的病房几乎融为一体,没有一丁点血色。
“什么时候的照片?他怎么会来这?”
“这里的警察调出的录像,是在大使馆截的。”
警察根据何怀愁遇害一路的监控追踪凶手,所以谢不臣应该出现在两天前的大使馆。
他把?那张模糊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松手,又不敢彻底陷进去。
何怀愁把?目光从他那不动声?色地转到一边,吸了一口凉气?道:“我好像,在米兰也见过他一次,悉尼也是,他好像是专门来见你的,这个人应该还喜欢你。”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听云海的朋友说,贫民窟的那道墙好像要拆了,你要是想去凑热闹,签证,在床头柜里。”
何怀愁说完,掀开?被子伸脚胡乱塞进拖鞋,伸手快速蹭了一下?眼尾就自?己出去了。
在那天的病房里何怀愁其实是撒了谎的,贫民窟那事并不是他从朋友那偶然听到的,而是专门托人去打听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