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翮被他弄得也跟着心浮气躁起来,况且他也暗自惦记沉拂砚,伸了个懒腰,“闷得慌。二少,咱们去大门口吹吹风?”
霍骠正中下怀,点点头站起身,让一名女招待把他的外套取来。夜间温度低,他担心沉拂砚下了车受凉。
二人穿过大厅,还没走到夜总会正门,霍骠掀眸不经意瞥去一眼,目光凝住数秒。
他突然停下,陆长翮差点儿撞上他后背,胳膊搭向他肩头,“二少?霍二少?”巡着他的视线望去。
霍骠一把扯下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陆长翮这时也看见台阶下那抹柔枝嫩条般的曼妙身影,脑子恍惚了一瞬,继而被被霍骠阴冷的脸色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发现沉拂砚身旁还有两个男人,一时不及细想,紧追着霍骠而去。
霍骠在门前缓缓顿住脚步。
沉拂砚正跟叶光澜说话。
头顶巨大的霓虹招牌灯光闪烁,红绿金三色对比鲜明,明晃晃照下来,能将人脸上每一点缺陷无限放大,再出众的美人也显出几分狰狞阴森。
沉拂砚则不然。她眉眼精致绝伦,肌肤晶莹透净,毫无瑕疵,霓虹光芒彷佛为她如画的容貌渲染上鲜亮的颜色,浓墨重彩,艳丽得惊心怵目,让人移不开眼球。
霍骠痴迷地盯着她,心情复杂。
怒火,焦躁,糅杂着醋意,还有些微妙的酸涩和怅惘。
他已经很久没见沉拂砚这么……正常过。
她显然处于一种十分放松的状态,秀美的脸微仰着,唇角翘起一个适宜的弧度,笑容虽淡,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清冷,却是真实自然的,不同于过去的强颜欢笑,也不是这些天面对自己时有些失真的娇弱稚气。
怅恍间,霍骠仿佛看到数年前那个高岭之花一般的绝色少女。
她在自己身边儿就这么不堪忍受?难受到,将她逼得失控,自残,精神崩溃?
这一刻,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在霍骠心头炸开。
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沉拂砚对面的男人,剧烈的痛楚尽数转为嫉妒与不甘。
沉拂砚是他的。别说她一时精神失常,就算她真的疯了,死了,烧成了灰,也要跟自己埋在一个坑里。
站在沉拂砚身后的苏格拉瓦眉心紧皱,想催促她快点儿进去,又不舍得惹她不快,身上没来由地抖了一下,猛地抬头,台阶上方踏出个异常高大的男人,存在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苏格拉瓦倒抽一口凉气,眼神都直了。
玩儿完,直接撞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