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冷起床格外困难,沈昼喊着号子起床,却还是迟到了。
他骑着摩托车走到庄凛楼底下喊他下来的时候,人正在刷牙,趴在阳台上冲他挥手,一口泡沫乱喷。
沈昼在他家门口的小摊上买了个煎饼,一边揉眼睛一边吃东西,愣是把内双给揉成了欧式大平行。
“你今天分外妖娆。”庄凛走下楼,拉了拉书包,冲着沈昼点评了一句。
“那可不。”沈昼拉了拉牛仔外套,背面绣着朵小红花,骚气得不行,“秦岭以北,沈昼最美。”
“你美你美你美,你连屁\眼儿都是双眼皮的。”庄凛一跃坐上摩托车,“我是专业昼吹,谁敢说你不美,我他妈锤死他。”
“差不多行了。”沈昼踩了下离合,打了火,发动了摩托车,一溜烟消失在了胡同口。
到学校门口俩人还是迟到了,差点就被记了名字,还好他俩跑得比较快。
坐在教室里,沈昼趴下就睡着了。
别人念书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质量,快下课的时候,又有课代表过来收作业。
沈昼站起身把头发揉乱,用一双桃花眼凝视着人家,勾起唇角一笑:“忘写了,你能不能帮我补一下。”
课代表正在犹豫,沈昼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糖,往桌子一放:“行不行?”
糖衣炮弹攻势很有效,课代表红着脸把糖装进了兜里,轻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沈昼伸了个懒腰,听见前面有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哟,您真有一套啊。”
沈昼瞥了一眼还在装睡的祁山,啧了一声,他哪是有一套啊。
他是九九八十一套,套中有套,连环套,人送外号,俄罗斯套娃。
“就哄小姑娘呗,语气温柔点,眼神温柔点。”沈昼拨了拨刘海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去,问祁山道,“昨天你没被人截吧?”
“谁敢截我啊。”祁山从桌子前直起了身,从兜里掏了颗薄荷糖含着。
“那是,您是六中扛把子,祁霸霸。”沈昼学着庄凛贱贱的说,“我是您的老缠儿粉。”
“滚一边儿去。”祁山抄着兜走到了阳台站着。
沈昼也跟着到了阳台,斜倚着栏杆,用慵懒的眼神看着祁山说:“祁霸霸您有没有考虑过参加一下今年的摩托车锦标赛。”
早晨的阳光洒在他肩膀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染了浓重的墨色,仿佛黑曜石。
祁山突然想起,昨天在广场上看到的那个玩架子鼓的摇滚少年,眼神定定看着他说:“不参加。”
“为什么?”沈昼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栏杆,一脸的不解。
他不理解为什么晋城会有人不喜欢摩托车,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对于摩托车运动有着一种莫名的痴迷。
“没有为什么,这就跟我不想吃鸡肉一样。不想就是不想,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沈昼半天没想到怎么接,拍了拍他的肩膀,兀自走进了教室。
摩托车赛快要开始了,沈昼决定每晚都跑段高速。
他几个朋友在s108国道那片儿玩的挺开,他决定今天晚自习直接翘了去飙车。
刚放学他就骑着摩托飞驰回家去取那一套行头。
到家门口看见台阶上坐了一个小孩儿,多冷的天儿穿一短袖,双手捧着下巴坐那儿不动。
这小孩他最近经常见,也不知道谁家的,以前在他家门口发过传单,长得特招人喜欢。所以沈昼有事没事总喜欢逗逗他。
沈昼把摩托车停了,走到小孩儿旁边。
今天看见他头上还戴了一虎头帽,大眼睛长睫毛,腮帮子鼓鼓得跟汤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