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说来着?
亲戚?
确实是亲戚范畴,直系。
得知李晏的身份后,打听过,没找到有个叫“李砚”的,原来他就是太子。
太子叫什么来着?
她暂且不知。
惊讶过后,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回忆一幕幕闪现,说不出,反正现在是很复杂的情感。
尤其是见着他跟太子妃在说话。
这感觉太奇怪了。
低着头,眼神落在旁边一人的手上,然后,她想起了另外一双手,以及自己的手。
突然。
手心变得炽热。
热出汗来。
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
“郑府尹,案子审得如何?”
她回过神来。
不过依旧是低着头。
京兆府尹说道:“此案……从钗子插入的方位来看,死者应是自杀。”
“纵使是自杀,该另有隐情,黎宥谦,你当时可在现场?”
“当时……”黎宥谦去看张泽易,咬了咬牙,索性说道:“我到院子里的时候,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他先翻墙逃走,她给他打掩护,拦住我,还将我打伤!请殿下为我做主啊!”
黎宥谦当众跪下。
他指着张泽易,以及贤王身旁的柳微。
“张泽易,黎宥谦所言是否属实?”
张泽易上前回答:“他就是吃多了酒,酒后一派胡言。死者我认识,叫萍儿,她是蓬莱县主的贴身丫鬟,下午我的确是同县主争执了两句,我从小认识县主,视她为姐姐,近来新出闲书,我送给县主,县主却说这书看不得,所以我们吵了几句。晚些时候,萍儿在我吃酒的时候来找过我,让我把闲书拿回去,我说不喜欢扔了就是,我心里不舒服,就出去走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湖里去了。好在有曲悠然,她帮我找了套替换的衣物。”
“你先前怎么没说?”
“说什么?”
“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张泽易冷哼一声,举起手来,朝天,一边说道:“我张泽易行得正坐得端!我张泽易在此发誓,要是是我杀了萍儿,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现场再次寂静无声。
张泽易一直举着手,一双眼紧紧盯着黎宥谦。
黎宥谦说不出话来。
“各位都是国之栋梁,平日里还是多读书,少吃酒,哪怕成不了气候,也不要误事。既然如此,时候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府。”
太子如此说道。
虽未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太子说的就是黎宥谦。
搞了半天,跳梁小丑竟是他自己。
人家张泽易都对天发誓,发了毒誓,还有什么其他的说法?
以前,在大家印象当中,张泽易只是个冲动鲁莽的草包,如今,他已经变成沉着且有文采的新晋后起之秀,反观这位黎家大公子,比人家大几岁,却只是个“成事不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