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斘之以宗禄是当年沈默义子的缘由,斥他是反贼,想要霸野皇权,为当年的沈家复仇,昭告天下,要发兵攻入皇城,杀贼子,保皇帝。
沈默待在巡监司里,站在殿外,静静的望着外面,听到的消息都是魏肃传给她的。
长孙史倒了一盏酒递给她,“这酒不烈,喝一口稳一稳心境。”
沈默伸手接过,一饮而尽,微凉的酒划入喉间,暂且压住了心底的急躁。
这一场仗不好打,需得谢章与谢勋里外配合才能打的赢。
宫里危机四伏,酆竭冥与宣德太后定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定会想法子阻拦谢勋。
想到那个梦,沈默愈发觉得心底不安。
她闭了闭眼,缓缓吐了口气,可握着酒盏的手指用了力道,手指骨节泛着青白。
她在巡监司待了一日,一直到晚上都不见谢勋的踪影,魏肃会隔两个时辰回来向她禀报外面的局势,她想知道谢章那边的消息,奈何宫外都是林斘之的人,消息根本传递不出去。
魏肃子时来过一次,直到卯时都未出现过。
长孙史也一夜未碰过酒,时刻守着沈默,卯时三刻,外面爆发了宫女们的惨叫。
从她们惊恐的喊叫声中,沈默清楚的听到了一句话。
——城门破了。
她闭上眼,搭在窗沿的双手紧紧攥起,五百名司卫军守在巡监司里,保护她的安危。
一直等到巳时,沈默再也待不住了,朝着外面冲出去。
她必须要见到谢勋,那个梦像梦魇一样折磨着她,让她心绪烦躁不安。
长孙史拦住她,让她稍安勿躁,谢章与闻终应该快到了,毕竟五万兵马从关隘赶过来,这一路也需要时间。
沈默稳住心神,冷冷的望着外面。
兵器相撞的声音,宫女太监惊吓嘶喊的声音,无论是哪一种都在折磨着她无法安静心神。
时间一点点流逝。
直到午时,魏肃才从外面飞奔进来,他身上染了许多血,脸上也溅着血滴。
沈默手脚冰凉,颤着声音问道:“宗禄呢?”
魏肃喘了口气,道:“掌印大人无事,他让属下特来回来禀报公主,北凉太子与闻统领带兵赶来了,从后面包抄了林家军,这会局势已经扭转,掌印大人让公主待在巡监司先不要出来,等他消息。”
沈默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她坐在亭台下的石凳上,倒了一盏茶一饮而尽,目光始终望着承乾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