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松开她的下额,拖着她半张小脸,“你们两个两清了?”
沈默道:“是。”
是。
很坚定的一个字,毫不拖泥带水。褚桓搭下眼帘,笼罩在心底的那团愤怒,不甘,恼恨,都在她这一个字里烟消云散。
只是,被长睫遮掩的眸底隐匿着冷冽的杀意。
沈默不了解韩络,可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韩络性子沉稳刻板,一旦认了死理,是谁也拉不回来的犟驴,他在韩家并不受宠,相反,在他眼里,甚至在安相眼里都瞧得出,韩络就是韩常林手中的一把利刃。
这种人怎会轻易对谋害过韩家的人心慈手软?
又怎会在危险重重的包围圈里,拼命保护与韩家有仇的敌人?
沈默没有旁的想法,可难保韩络不会。
褚桓看着眼前的女人,真有种想将她用锁链牢牢锁在身上的冲动。
沈默眼睫轻颤了几下,攥着锦被边缘的纤细手指紧了几分,忍不住低声催促,“先治治你的伤,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不敢拔匕首,怕他会失血。
褚桓没理会心口插的匕首,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她,单手捧着她的脸,使她抬起头,“还逃吗?”
沈默吞咽了下口水,“不逃了。”
褚桓俯身在她唇畔上轻轻舔舐了几下,温热的触感刺激的沈默心间萦上一股猛烈跳动的颤栗,连带着指尖都紧张的紧了几分。
他轻抚着她的眼帘,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眸,“抛弃你所认为的观念,跨过你心里的那道坎,这里是十五年后,你不是曾经的沈将军,我也不是曾经的谢章,不要再把我当做孩子,我长大了,长成了足以能护你一生无虞的男人。”
两人的呼吸交织着。
房里安静无比,沈默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
她在自己的理智与观念里一直保持着与谢章的距离,殊不知会将他一步步推入更深的深渊。
她一直在克制自己对谢章的感情,始终迈不过去横在心里的那道坎,在她眼里,孩子就是孩子,即使长大了,曾经也是她养过的孩子。
可这个孩子偏执的要留下她,不惜赌上自己的命。
横在沈默心里的那筑理智高墙有了丝丝裂缝,谢章的固执如一把利刃劈开了这筑高墙,想要握住她的手,让她大胆的走出来。
她望着谢章漆黑的瞳眸,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会试着迈过这道坎,但你不可再对我做出今日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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