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奕拿了大氅走来,赶忙递给褚桓,褚桓接过大氅裹住沈默,打横抱起她,快速朝东宫走去。
沈默的头无力的靠在谢章怀里,眼睫上挂着水珠,纤弱的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苍白的唇角却噙着舒心的笑意,“谢章,是不是成了?”她看着谢章刀削冷硬的下额,视线往下,他凸起的喉结上也沾染着池塘里的水珠,水滴顺着他的脖颈滴进衣襟。
褚桓低头看她,在她苍白的面容上落了一瞬,眸底裹挟着心疼,“剩下的事交给我,大人回去好好暖一暖身子。”
“好。”
沈默闭上眼,身上虽然冷,可心里忽然间晴朗了许多。
于她来说,落一次水,受一次冷不算什么。
最主要的是,她终于解脱了。
“对了。”
沈默的手从大氅里伸出来,摊开掌心,上面郝然放着一枚淡绿色的耳坠,“这是我掉下去前从宁贵妃耳朵上拽下来,可有大用处。”
褚桓脚步一顿,低声道:“杭奕,拿走。”
杭奕快步走来,看了眼沈默掌心的耳坠,竟是笑了一下,“明妃娘娘真是果敢睿智。”
沈默:……
这一会的杭奕瞧着有点傻愣愣的。
褚桓看了眼杭奕,“日后不用再唤明妃娘娘了。”
杭奕一怔,捏着耳坠,疑惑询问:“那属下该唤什么?长乐公主?还是姑娘?”
褚桓大步离开,被寒风吹散的声音里,隐约落下一句话,“可以唤太子妃。”
杭奕浑身一震,错愕的看着已经远去的二人。
他忽然打了个激灵,赶忙拐回去处理后续的事。
回东宫的路上,都卫军都被闻终带着去其他地方巡逻了,是以,他们从小道上绕路回来时,并未有都卫军巡逻的影子。
沈默一路上都在震惊的瞪着谢章,她冷的打了个哆嗦,只是谢章并未看她,始终目视前方,他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湿透,却抱着她在寒风的夜里大步前行着。
原本想斥责他两句的话堵在喉咙里,终是没有说出来。
她靠在谢章怀里,索性闭上眼,只希望能快点到东宫里。
——她快冻死了!
褚桓低头看了眼轻阖双眸的沈默,浅薄的唇边噙着宠溺的笑意。
入了东宫,里面的炭火烧的很旺。
褚桓将沈默放在踏上,取下已被里面衣裳打湿的大氅,又要为她解开身上湿透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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