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下眼眸,又‘啧’了一声,“宁贵妃的记性怎地这般差了?莫不是年龄大了些,忘性也就跟着大了?”
“酆时茵!”
宁贵妃刚喝了一口茶,险些呛着自己。
她将茶盏重重的放在绿竹手中,洒出来的茶水倒在绿竹的手指上,溅起微微的灼烫。
宁贵妃豁然起身,愤怒的瞪着沈默。
在宫里,年龄是女人最提不得的事!
她今年已有二十七,面容保养甚好,可若与碧玉年华的明妃相比,却是像一把尖锐的刀子戳着她的心窝!
陛下又因忌惮韩家,用安家掣肘韩家,硬是让她与皇后每逢侍寝后,都需喝一碗避子汤。
是以,她已有二十七,却一直未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在后宫没有子嗣,全靠母族的势力维系,于她们来说,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繁荣罢了。
沈默看着宁贵妃的怒容,唇角的笑意噙着挑衅,“宁贵妃气性怎么这般的大?难不成是本宫说错了?”
“若是宁贵妃不爱听,本宫不说便是。”
她垂下眸,不去看宁贵妃因为愤怒而逐渐铁青的脸色,又补了一句:“本宫母后像宁贵妃这般大的时候,本宫都能读书认字了。”
宁贵妃觉得她不是来看明妃笑话的,是来受气的!
明妃的嘴就跟刀子似的,哪痛她往哪戳!
“真活该疼死你!”
宁贵妃气的拂袖离去。
绿竹放下茶盏,朝沈默行了一礼后,连忙跟着宁贵妃离开了。
幼容捂嘴低笑,肩膀抖个不停,显然是笑得停不下来。
宁贵妃还想来找公主的麻烦,没成想被在公主这里惹了一肚子气回去。
真是自讨没趣。
沈默又在帷帐里躺了一天,这期间谢勋一直守在帐外,从未踏进过一步,谢章亦是待在帷帐里,不曾过来。
暮色降临。
廖公公唤了闻终进帐,闻终低眉敛目,走进帐中,撩袍单膝跪地,朝皇帝行礼,“陛下。”
皇帝坐在案桌前,身上披了件明黄色的外袍,将批好的奏折放下,又拿起一本新的奏折阅着。
并未抬头,问道:“这两日可有谁进过明妃的帷帐?”
廖公公的手肘搭着拂尘,站在皇帝后面,垂眸看着闻终。
闻终眸底微闪了一下,抬起头面向皇帝,恭声道:“回陛下,除了皇后娘娘与宁贵妃,再无旁人进过明妃娘娘的帷帐,皇后娘娘在里面待了两刻钟的时间,宁贵妃只待了不到半刻钟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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