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五年来,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片刻的祥和与安宁,没有勾心斗角,亦没有诡谲阴谋。他多想重回十五年前。
大人还是大人。
而他,还是那位乖巧听话的谢勋,每每练好武功后,大人总会宠溺的抚摸着他的头,夸他真棒。
今天的天一直都是阴沉沉的。
酉时初刚过,天已经暗下了,暮色将至,淮王府里的各处檐角与长廊都点亮了烛光。
陈禹腰挎利剑,大步走进了璟云轩,在书房外时,与杭奕碰了面。
杭奕见他面色微凝,问了一句,“出了何事?怎么瞧着脸色不大对劲。”
陈禹道:“二爷让我去查了韩老将军的事,我查到了一些眉目。”
杭奕闻言,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韩老将军是朝中的一员大将,这些年北凉一路征战而开,韩老将军功不可没,就连陛下也得看韩老将军的三分薄面。
正所谓功高盖主,陛下必是忌惮韩老将军的。
只是,会有何事,会使得二爷查到韩老将军头上的?
这些时日,二爷一直让他暗中保护着明妃娘娘的安危,负责着淮王府内外的安全,一些事,便交给了陈禹去办,是以,韩老将军一事,他一无所知。
“你们两进来。”
书房内,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陈禹正了正衣襟领子,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杭奕紧随其后,将书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冷意。
书房内亮着八角琉璃灯盏,散发着暖黄的光晕。
褚桓坐于案桌前,案桌上摆满了各种案文,他将案文推至在一侧,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指腹把玩着佩在腰间的玉佩,“查到了什么?”
陈禹拱手道:“回二爷,您让属下暗中去查韩都尉,但韩都尉太过警觉,属下无法近身,便打了个弯,从韩二公子身上去查,到真让属下查到了些眉目。”
他微抬了眼,压低声音,“韩二公子在昨夜,身着黑色披风,带着兜帽,拿着韩老将军的令牌,去了一趟诏狱,待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才出来,属下进不去,不知他见了何人。”
杭奕眉头一皱,“二爷,这韩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常年流连于花街酒巷,韩老将军怎会轻易将令牌交付与他,让他入诏狱?”
褚桓低垂着眸,看着手中的玉佩,心思却深沉了下去。
韩络乃都尉统领,其身份高显,一些势力方都会暗中观察他的动向,唯有从不引人注目的纨绔废物,方便行事的许多。
能让韩斐拿着令牌亲自入诏狱,想来是与宣王有关。
宣王……
褚桓的指腹若有所思的摩挲着玉佩上的‘沈’字,漆黑的眸微微眯了一瞬。
韩老头平日里与宣王交集不深,再有三日,便是宣王流放之日,这个节骨眼上,韩老头有什么事是非找宣王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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