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勋受伤的事,在北凉也算是闹了一城风雨。
她虽一直居在东篱阁,但时常会派都卫军打探外面的情况,谢勋是被宣王所伤,因他查了宣王诸多罪证,是以,被宣王追杀。
只是,不知宣王现下是如何被北凉皇帝处置的。沈默摊开手掌,看着白嫩细腻的掌心,她缓缓握拳,收拢五指,眸中冰冷的杀意拂过瞳眸。
幼容问道:“公主,我们这是去哪里?”
沈默垂下手臂,目光冷锐的看着前方,“去梅花园转转。”
拾月阁内,司卫军把守森严。
杭奕与魏肃同钟管家候在外面,房间内,长孙史坐在榻边,看着宗禄取下了面上的半截黑色面具。
一张俊容逐渐浮现在长孙史眼中,十五年的时间,当初的孩子已蜕变成风姿绰约的冷峻男人,他眉眼间的熟悉感如一柄利剑,直直刺进长孙史的心脏,疼的他身躯忍不住萎靡了一瞬。
当初若不是他的疏忽,谢勋跳离马车,他怎会不知。
追根究底,谢勋如今的遭遇,他难辞其咎。
宗禄将面具放在一侧,眉眼里的笑意难得的欢愉,“长孙师傅,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
长孙史艰难的回应了一句,心里的颤动大过于开心,这十五年来,他跑遍了三国各地,却始终没有谢勋的消息。
他甚至以为,谢勋与大人一样,消身于将军府了。
长孙史伸手紧紧的握住宗禄的手,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竟有些难为情的用衣袖擦拭着,“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宗禄笑看着长孙史,十五年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大。
当初那位逍遥自在的长孙史如今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满头鬓白,额间两角垂落的几缕发丝也是鬓白的,长着一撮白须胡子,脸上的皱纹都是历经风霜的痕迹。
宗禄忍不住低语了一句,“长孙师傅,你老了许多。”
长孙史‘噗嗤’一声笑出来,“别看我老头子面相老,我照样能打,给我来百来号人,我照样揍得他们屁滚尿流。”
宗禄与褚桓皆是淡笑出声。
褚桓坐在一旁的软椅上,受伤的右手已包上了细布,“这十五年来,长孙史为了寻你,跑遍了三国各地,天涯四方,如今总算是见到你了,他老也能安心待在王府好好养养身子了。”
长孙史长叹了一声,眼底盛着难以消磨的苦涩,“当初大人嘱托我,让我照顾好你们二人,现在我终于能安心了。”
他这一生,觉得最对不起的便是沈默。
好在谢勋无事,不然,他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无脸再见沈将军。
“来,我为你好好看一下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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