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看看膳食来了没,饿了。”
宗禄站起身将茶盏放在魏肃手中,解下披风,随手一抛便搭在了靠墙而立的木架上。
王府里,丫鬟们端着膳食依次往两个住居送去。
东篱阁里的空间很大,踏进院门,大庭宽阔干净,院中种着几棵梅花树,梅花绽开,漫天的雪纷纷落下,将绽放的梅花盖住了。
幼容从房间里走出来,被寒冷的风吹的打了个寒颤。
东篱阁外守着淮王府的侍卫,腰带佩刀,站在雪中,身板笔直,面容严肃,即便是雪落在睫毛上也不曾动弹。
院中守着四名丫鬟,皆是穿着暖和厚实的衣裳,并排站在屋檐下,这应是钟管家派来伺候公主的。
幼容冷的搓了搓双手,在手心哈了一口热气,看着立于梅花树下的沈默,好奇的走过去,“公主,这梅花有何好看的?”
自打进了这东篱阁,公主就站在梅花树下不曾动弹,就连膳食端进房中,也不见她用膳。
沈默抬手轻轻地拍落盖住梅花的雪,又摘掉梅花握在手中碾碎,看着被揉碎的梅花,问了一句,“你看,它像不像血?”
“呸呸呸,这种晦气的话可不能说!”
幼容取出干净的帕子擦去她掌心的梅花碎屑,“公主,该用早膳了,不然饭菜要凉了。”
“用膳吧,正好我也饿了。”
沈默抽回手走回房中,候在房檐下的四名丫鬟屈膝行礼,“明妃娘娘。”
沈默:……
这称呼着实令人头疼。
北凉皇宫都在忙太后殁了的事宜,直到亥时,几位皇子与众位大臣才依次离开。
雪下了一天,地上已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一辆马车行驶在长阶上,一直到淮王府前才停下。
杭弈跳下马车,摆好脚蹬,打开马车门,对里面的人恭声道:“二爷,到了。”
钟管家也从府中走出来,看到自家主子从马车上走下来。
寅时入宫时,他穿着朝服,到了亥时回来,朝服上又穿了一件白色孝服,白色腰带束于腰间,发冠于顶,其余的墨发垂在身后,衬着白色的孝服,如一副山水墨画。
钟管家走上前,躬身拱手道:“二爷,明妃娘娘与西凉的两位使臣,老奴已经安置好了。”
褚桓冷淡的“嗯”了一声,拾步朝着府中而去。
杭弈与钟管家在后面跟着,他好奇的问道:“钟叔,我听说西凉的长乐公主骄纵跋扈,又因这次联姻的事差点自缢,她今日到了淮王府,没有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