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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1 / 2)

盛懿漫步走到床边,看着黑瞳上拢着一层淡淡阴翳,维持着环抱动作一动不动的少年,眼底渐渐落了一层笑意。

他最喜欢盛枝郁的这双眼睛,宛如琉璃瓶里装载的圣水,纤尘不染,无悲无喜。即便当时的自己卑微如蝼蚁,凄惨如败叶,饱受践踏与摧残,他落下的眸光也只是淡如纯水,没有轻贱,没有怜悯,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疏冷清离,遥不可及。

直到那个暴雨倾泻的夜,盛枝郁站在那群恶徒的血泊中间,将他生前最爱的荼蘼花用刀刃上的血液染红,留在了他的坟前。

后来,那束花,这个人,都成了在心脏深处根深蒂固的荆棘,此生唯一的执念。

为了这份执念,他甚至潜伏在三千世界的罅隙里,用各种卑劣的手段,不断地窥视深挖着盛枝郁的过去和回忆……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副合适的皮囊。

「盛懿」

他的哥哥。

改变他人生轨迹的,最重要的那个人。

盛懿走到床前,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到盛枝郁赤/裸的脚踝上,察觉到他比自己要略微高些的体温,那股压抑已久的冲动忽然觉醒。

他慢慢地托起盛枝郁的脚掌,细细地观察过他莹白纤细的脚背足见,随后虔诚又痴迷地,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我不想这样伤害你的,小郁。”炽热的气息洒落在足面,盛懿的眸光逐渐变得病/态而痴/缠,“我那么有耐心地扮演成你生命最重要的人等你,等你长大,等你接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要我怎么接受,原来你根本不喜欢‘哥哥’的事实?”

“如果我知道在你的世界里,我无法拥有实体,我就不会刻意灌醉你……那样祁返就不会有机可乘。”他的手顺着脚踝慢慢落到纤细的小腿上,呼吸越发急促,字末轻轻颤抖着,“他没有机会纠缠你,我们就能更早地在一起……”

论相遇,明明他和盛枝郁要比祁返更早。

三千世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凭什么只有祁返能被他看见?

无边无际的阴暗仿佛从胸腔正中爆开,盛懿甚至有一瞬想解除盛枝郁颈部的镣链,让他看清楚现在是谁在占有和控制他。

不过是刹那的妄想,盛懿却发现自己心脏深处那块阴湿黏腻的黑暗仿若得到了某种满足,某种卑劣的愉悦丛生蔓延。

他抬起指尖,即将要触到盛枝郁的眉心时,一阵极强的精神屏障再度绽开。

更纯粹而强大的精神力像一道新生的壁垒,分寸不让地守护着失去意识的哨兵。

“……祁返!”盛懿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三分,他一把抓住了盛枝郁脚踝边的镣链。

电流受感应而一点点增强,哨兵微弱的五感被彻底封闭。

精神图景里,盛枝郁的掌心轻轻抚摸过怀里蜷缩疲惫的小黑豹,精神体的衰弱力竭,象征着哨兵的精神图景即将被攻陷。

一个向导想在已有配偶的哨兵身上留下痕迹,要做的必须是打碎原配向导留下来的屏障,结合和契。

盛懿来势汹汹的精神突触像是无尽的触手,即将要破开祁返保护他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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