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
他拍案而起,一瞬间所有目光聚集到了他身上。
他又无能狂怒的坐了回去。
沈遇一直有午饭后小睡片刻的习惯,巴士开的慢慢悠悠,微微晃动的震感让他觉得舒适,渐渐地,顶着午后暖阳,沈遇不停打架的上下眼皮总算握手言和,两眼一闭,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旁关注他许久的季宴礼立刻用手为垫,没让沈遇脑瓜子撞上护栏,还十分顺手的把人往自己肩膀上靠。
又过了大概四五分钟,车上的叔叔阿姨们也不知不觉睡倒一大片。季宴礼狗狗祟祟观察许久后,才终于暴露出自己big胆的野心,低头朝沈遇的发顶浅浅留下一个吻。
这个吻太过于轻柔,像是从来没有来到过一样。
迎面扑来一阵凉风,连风儿似是都在嘲笑着他。
季宴礼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身边人,抬头感受扑面而来的风。
这里没有摄影师,他们又坐在最后一排,没有任何人打扰,全世界都不知道他刚才为自己偷来一吻。
秋日的阳光也很温暖,让他回忆起了扬言要嘎老婆腰子给沈和源换肾,追妻火葬场之前的时光。
“……”一想到自己从前对老婆干了什么,刚支楞起来的大金毛瞬间挎了尾巴,得瑟不过一秒。
待到沈遇转醒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季狗哭丧着脸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死了老婆的俏鳏夫?”
季宴礼闻言,脑袋瞬间折过来,两眼湿漉漉的,捂住他的嘴,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老婆,不许你这么诅咒自己!”
沈遇:“……”
没好气的撒开吃豆腐的爪子,沈遇翻了个白眼,心道谁他喵是你老婆。
……不过这季狗哭起来的样子,倒还真挺好看的。
……呸。
他一定是被季宴礼传染了脑残,没事夸他好看做什么。
沈遇转头四下查看环境:“我们这是到哪了?”
“博物馆,下一站就到终点站了。”季宴礼一边充当打卡机器实时播报路程,一边伸手将沈遇脑袋左侧压得有些翘起的发丝理了理。
只是沈遇的发丝太过于软塌,怎么拨弄,都变不回之前的状态。
季宴礼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在沈遇发脾气之前撤回自己的手掌,然后隔空和与沈遇精心上节目烫染的发型格格不入的小卷毛大眼瞪小眼地对视。
观光车很快抵达终点站。
四人小队只蹭到了旅游团的珠塔之行,这就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三个小时前建立起的相亲相爱大家庭就这么分崩离析了。
“我就说,没有物质的感情,就像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沈遇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与旅游团的叔叔阿姨们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