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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阴差阳错(1 / 1)

今天老师拖堂了,原本应该十点半放学,被他硬生生拖到了十点五十。

你无心听他讲了什么,只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想着怎么熬过今天晚上。

奶奶去跟团旅游了,要下个星期才回来;爷爷去海南看望大姑婆,可能在那边住上几天才会回来,具体多久回来你也不清楚。

你的父母一直在外地打工,你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父母并没有多少感情。

他们对你来说像是陌生人。

这几天你都要一个人住。

房间很大很空,本来没有什么人气,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就更冷清了。

其实你很害怕一个人。

但是你希望爷爷奶奶能够开开心心地度过晚年,而不会因为你的原因束手束脚。

今天晚上该你的小组打扫卫生,等打扫完教室,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你有些庆幸,爷爷奶奶不在家,不然这么晚了还没到家二老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

你慢吞吞地走着,今天不用那么着急赶回家,你可以慢慢走。

不远处就是公交车站了,蓝白的光幕很是耀眼,你从大老远就看到了站在车站牌旁边的男孩。

他一个人在等车。

等下和他聊什么呢,你脑子里飞快地浮现出各种话题。今天你可以陪他等车,他上车之后你再走也没问题。

一阵风吹过,你缩了缩脖子。

刚刚有辆车从你身边掠过,车尾灯亮的刺眼。

你的散光不算严重,但你依然畏惧强光。你习惯性地眯起了眼,虚虚晃晃中你听到了一声重响——

“砰!”

“哐——”

你心头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刚从你身旁经过的电动车好像撞到了什么,被迫停了下来,你隔了好远也听得见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

那司机被甩出去了,他快速爬起来,骑上电动车扬长而去。

车牌旁边已经没了男孩的身影,你的心沉到了底。

你快步跑过去,看见男孩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你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白光乍现,仿佛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你退后两步,勉强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嗅到了空气中浮动的血腥味,温热微弱,却比这寒风更让你感到寒冷猛烈。

你的腿开始发软,踉踉跄跄地跑到男孩身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屏住呼吸,冰冷的手颤抖着伸向男孩的鼻下——

一缕微弱的气流打在你的指尖上,你哽咽了一下,终于哭出声来。

高三课业繁重,你把手机交给了父母,借此来约束自己。

可此刻,你却是无比后悔当初的决定。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昏黄的夜灯亮起,柔和的灯光照拂在你身上,孤零零的,只有影子和你一起哭泣。

男孩的左腿弯成一个奇怪的弧度,你甚至摸到了他错位的骨头。烂掉的裤子口有一节突出,借着灯光,你瞥了一眼,看到了白森森的骨头,刺破皮肤伸了出来,上面还挂着半凝固的血肉。伤口处的鲜血不停地流淌,润湿他的衣裤,过多的血液在地上缓缓流动,蔓延到你的鞋底。

你把外套脱下来,裹住男孩伤腿。

医院很远,打车要半个小时,你不知道男孩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你想起你家附近有个私人诊所,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口碑还不错。

只是现在如何将男孩带过去是个问题,你不敢轻易移动男孩的身体。

这时,有一辆三轮车经过,灯光打在你身上,你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睛。

“停一下车!”

你快速跑到路边,试图拦下这辆三轮——

“小姑娘怎么啦?”

三轮车停了下来,车主是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老爷爷探出头,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蕴含着柔和的光。

“您…嗝……能不能…带我们去xxx旁边的诊所……我哥哥刚刚…嗝……被人撞了……”

你哭着向老爷爷求助,不住地打着哭嗝。

只是刚刚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鬼使神差地把他说成是你的哥哥。

老爷爷是好心人,他帮助你把男孩搬上三轮,载着你们一路风驰电挚,很快就到了那家诊所。

老爷爷和你合力把男孩抬进诊所,便向你道了别,他歉意地说,他还有事要先离开,不能继续帮你照顾你哥哥了。

你很感激老爷爷能够帮助你们,向老爷爷道谢。

老爷爷走后,你安静地在手术室外面等待。

你想到了刚刚撞了男孩的动车司机,太黑了,你没看清他的模样,倒是记得他的车是红色的,那种极艳丽的红色,是很少见的颜色。

你冷静下来,脑子里开始复盘刚刚发生的一切。

现在的你前所未有地清醒,同时也前所未有地疯狂。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从你心底冒出,便再也止不住了。

你得把男孩藏起来!

外面太危险了,你不想再看到男孩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那个撞到男孩的司机,你会想办法让他受到惩罚。

你勾起嘴角,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男孩终于醒来了,他的左小腿骨折,医生对男孩的伤口进行包扎处理,并且打上了石膏。

医生听那老爷爷说你是男孩的妹妹,于是告诉你好好照顾男孩,随便通知你去交钱。

手术费加上药费一共两千八,幸好你习惯把所有家当揣在身上,你带的现金刚刚够。

男孩痛到不行,你又找医生要了点儿止痛药,眼光瞟见旁边的强效安眠药,你顿了顿,借口男孩痛到睡不着觉,又拿了一些安眠药。

你告诉男孩外面太冷了,还是先到你家里休息一下,你家离诊所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随便还可以借用你的手机给他父母打电话,让他父母来接他。

男孩同意了。

你们俩艰难万分地越过这条马路,走到了你家。你将男孩安置在沙发上,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

你让男孩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你去给他拿手机打电话。

男孩很听话,他乖顺地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开始喝水。

你的心跳有些快。

你转身进了房间,不一会儿便听到水杯落地发出的清脆响声,再出来时,不出意外的,你看到男孩在沙发上睡着了。

那杯加了料的水有一半撒了出来,水杯还在地板上轻轻摆动。

你半拖半抱地将男孩拖进你的房间,把他放置在你的床上。

看着男孩安静的睡颜,你心里升起异样的满足感。

他现在是你的了。

你轻声告诉自己。

你的私有物。

你的太阳。

他太脆弱了。

你得给他造一个温室。

很遗憾你现在还没有能力脱离家长独自生活,也不能买下一套房子来放置你的宝贝;你只能把他放到你的房间,小心翼翼地藏好,不被其他人发现。

幸运地是你的房间足够大,门锁足够牢固,家人对你足够尊重,在没有你同意的情况下不会轻易进入你的房间。

你只需要不被他们察觉到异样。

这套房子隔音一般,你还得将你的房间里里外外用隔音板完全包裹,免得男孩的叫喊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你立刻在网上买了一套隔音板,加了极速送达,价格昂贵,你的存款已经见底。

你的好友了解你见不得光的喜好,在三个月前也就是你十七岁生日时送了你一套定制的束缚套装。用料是某种不知名的金属,外面包了层上好的小牛皮,镣铐极其牢固,听说是按照警用的标准制作的。

你本打算先收藏,等到十八岁以后去找条狗试用,没想到现在倒是提前派上了用场。

你把男孩剥光,将这套束缚装备一一给他戴上。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穿件单衣也不会感到寒冷,就算是全裸也没有问题。

真美啊。

你欣赏自己的作品,满意极了。

项圈上有你的名,栗色的一角烫了鎏金烙印,娟秀有力的“枭”字在暖光下流光溢彩,男孩蜜色的肌肤将这抹金色映衬得耀耀生辉,像是给男孩打上了独属于你的标记。

你用绳子将男孩的四肢绑在床的四角,这样即使男孩醒来了也动弹不得。

你细心地擦拭男孩的身体。

男孩胸前的红豆暴露在空气中,略有些粗糙的毛巾擦过,几乎瞬间就硬了起来,他低低地呻吟一声,那低哑的嗓音像是小狗委屈的呜咽。

你头皮一麻,那声音直接击中你的灵魂,给你带来仿若升天的快乐。

你吞了吞口水,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两颗小红豆,忍不住想,如果你是男生,现在估计已经顶不住了。

由于男孩受伤的缘故,你没有做得太过,只是伸手抚弄两颗俏生生的茱萸,揉拉捻挑,过足了瘾,才暂且委屈自己先放过他了。

有点遗憾,现在还不能吃了他。

不管怎样,他现在还在你身边,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全部属于你。

这样一想,你又愉悦起来了,畅想着之后如何给他一个美好难忘的初夜。

洗漱结束后,已经快要一点了。你躺在床上,旁边的男孩还在熟睡,你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格外满足。

黄色的暖光铺满了整个房间,如梦似幻,亦真亦假。

你有些恍然,感觉这一切皆是虚幻。

可指尖温热的触感传达到心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不是梦,是现实,所以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你关了灯,黑暗中只有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还有你久久不能平复的心跳。

抱着男孩温暖的身体,你的意识渐渐沉入梦里。

你是被你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你拿过床头的手机,按下开关想看一看时间,屏幕发出的微弱亮光在黑暗中却显得过于刺目。

你眯起眼睛,费力看清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三点五十一。

你很疑惑,怎么会有人大半夜跑来敲你家的门?

你穿上厚外套,准备去门口看看。

刚下地,你就感到一阵头重脚轻,打了个哈欠,你现在困得睁不开眼。

“谁啊?”你隔着门问。

你家的猫眼几天前不知道被哪个调皮鬼弄坏了,还没有来得及修。

“是秦女士吗?”

听声音是位年轻男性,年龄在二十到三十之间,嗓音微哑,大概是有烟瘾。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您昨天订制的隔音板到货了,麻烦签收一下。”

这么快?

你有些惊讶,开门让送货小哥进来。

送货小哥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米八往上的个头,在搬运隔音板的时候经过你,你闻到一股烟味。

你往门口看了看,还有三四箱隔音板,快要把你家门给堵上了。

“东西有点多啊。”你小声呢喃,又开始发愁你一个人要弄多久。

小哥搬完几箱隔音板,接过你送来的水,喝水的时候看了看四周,可能是意识到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家,他开口问道:“你家就你一个人啊?”

“嗯。”

“你这一小姑娘也不好弄这些……要不,我帮你弄?”送货小哥毛遂自荐。

你皱了皱眉,总感觉他不怀好意,另有企图。

“这样,你给我三百人工费,保证给你弄得漂漂亮亮的!”小哥继续说道。

心里的怀疑消了大半,你同意了他的建议,不过要先回房间收拾一下。

你向来谨慎小心。

从表面来看,这一切的发展都显得合情合理,可你存了点心思。

虽然他看起去毫无恶意,只是个想多赚些外快的送货小哥,碰巧你也不太会装这些,才勉强同意了这事,你还是害怕这一切只是风雨来临的前奏。

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就像你对男孩的喜欢,多数来源于他的好看皮囊,少部分是他很对你胃口的性格。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愿意对他好。

就算是带有明确目的的示好,你也很难发现这一层次的目的之下,是否还掩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心思。

你找出用来遮尘的白布,罩住房间里的大件,包括你的床。

男孩身形单薄,你先往他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单,再用白布一遮,趋于平整的床上看不出是否还藏着个人。

送货小哥帮你装好所有的隔音板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就像他所说的,这的确是你一个人搞不定的,毕竟一个大男人装完这些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何况你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

你突然觉得这三百给得有些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休息片刻就把他送走。

你把房间里的白布拿走,收拾了下凌乱房间,男孩还在昏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时闹钟响了起来,你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六点了。往常的你才刚刚醒来,准备洗漱做早餐,然后六点五十出门,七点十五到学校。每天都是如此千篇一律。

但你不觉得无趣,这已成了习惯,就跟每天到饭点想吃饭一样。

你不想去学校,但是如果不去,那你可能会被有心人怀疑和男孩的失踪有关,毕竟他刚刚失踪,你就请假,这太巧合了。

尤其是徐浪那个疯狗,发起疯来谁都咬,听说背景很深,现在的你还惹不起他。

最久明天,你就会理所当然请假回家;让自己生病受伤的方式太多了,你深谙此道。

收拾好自己,你来不及做早饭,匆匆喝了杯温水勉强填了填肚子。

临走之前,你再三检查了束缚男孩的装备,以及绑在床四角绳子是否牢固,确定没有问题,你才出门。

这一天你老是心不在焉,心里装着事,想着屋里的男孩。

从一大早你来的学校,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首先是几乎天天来得比学生还早的班主任今天整个早自习都没有出现过;其次是徐浪这个大麻烦,在中午的时候匆匆离开了学校,你猜他应该知道了点儿什么;再然后是班里气氛诡异,比往常安静许多,中午吃饭是朋友告诉你她新打探来的消息,关于胡旻舜可能失踪的消息。

胡旻舜就是你喜欢的男孩。

你安安静静地听她讲述明显被夸大的事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局外人,时不时说出一些错误的、却也显得合情合理的“猜想”,来诱导她的思维方向,借她之口来扰乱他们的侦查方向。你的这位朋友,和徐浪关系不错。

刚吃完午饭,你被叫进了办公室。

这在你意料之中。

你和男孩同路,虽然你不坐公交,但你会经过男孩等车的车站。

问话的过程中你表现得很自然,只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路过车站是也没看见男孩,更别提那摊血迹。

走出办公室的大门,你将手缩进袖子里,没人发现你汗津津的手掌。

先把班主任应付过去,你知道自己很快就会面对徐浪,他比班主任难对付得多。

保存起来,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一点过五分,突然感到有些饥饿,这才想起你早上起来到现在滴米未沾,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

途中你经过囚禁男孩的房间,这才想起男孩还在房间里独自接受惩罚。

算了,先去看看他的情况再去弄吃的,不要把人给玩坏了。

你还没有尽兴呢。

推开门,男孩黯哑的哭声有气无力地传入你的耳中,还带着气音,像小钩子一样,一点一点挠住你的心。

你关了炮台开关,男孩还有些神志不清,抬起屁股一点一点把自己送到那根狰狞的黑色假阳上,穴口流出的淫水混着血丝,把那根黑色假阳磨得发亮,假阳上脉络越发清晰,就像真的一样。

突然间,男孩停下来动作,翻起白眼,从大张的嘴角流出晶莹的口水,紧接着浑身发颤,涨得紫青的阳具抖了抖,从尖端漏出白色液体,红肿的穴口急剧收缩,粉色的内壁依稀可见。

你站在床边观看,按照男孩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干性高潮了吧。

只能说他天赋异禀。

就算润滑剂有催情成分,正常人也做不到刚开苞就能用上炮台这种强力玩具,害被玩到干性高潮。

正好,耐操,玩的时候不用顾及那么多。

男孩发出无助的“呜呜”声,你替他取下口球,手指伸进他合不拢的嘴里,用两指夹住湿滑的舌头,肆意搅弄。

男孩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很配合,讨好似的舔着你的手指,长大嘴巴配合手指进出。你模仿交合的动作,手指在男孩嘴里抽插,来不及吞咽的唾沫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玩够了男孩的舌头,你将手上的透明液体抹在男孩胸上,取下乳夹,你把玩手下红肿挺立的肉粒,揪着拉长,揉搓变形,引起男孩一阵惊叫。

“不要了……好痛…啊啊……轻一点…嗯……”

男孩眼神茫然,嘴里无意识地呢喃,软的像撒娇一样。

你眯起眼睛,很是受用。

放过了布满红色印记的乳粒,你把玩起男孩的阳具。

你虚握一下,和你手腕般粗细;接着你又纵向比划了一下,比你的手略长,大概在十六到十七之间;茎身略弯,皮下是一根根凸起的青色血管,却又不显得狰狞;顶部的蘑菇头可爱圆润,上面泛着水光,形状很是漂亮。

原本粉色的玉茎因为得不到释放而涨得紫青,铃口可怜兮兮的往外吐着白色浊液。

你捏着那根细细的马眼棒,上下抽插,男孩呜咽一声,眼泪立马溢了出来。

“唔……好…好痛…嗯啊…让我射……”

“叫主人,”你擦去他的眼泪,温柔地诱哄男孩:“叫主人就可以射哦。”

男孩眼神涣散,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里不住呢喃,挺着腰把涨得发紫的阴茎往你手上蹭。

“主人…主人…让我射……嗯……啊!!”

你拔出那根马眼棒,白黄相间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一股一股喷射在男孩身上。

到了最后竟全是淅淅沥沥的黄色尿液,混着红色的血丝。

这场射精持续了足足三十秒,男孩眼神空洞,身子不住颤抖。

“胡旻舜。”你轻声呼唤。

男孩视线聚焦,眼中逐渐清明,他看了看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你,视线又转到一身污秽的自己,眼里满身不可置信。

“我…我……为什么会这样……”

男孩的声音湮没在崩溃压抑的哭声里,他无力地摇头,闭上双眼,不愿面对这一切。

“胡旻舜,你可真骚啊。你自己看看,后面都合不拢嘴,骚水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啧……”

“别说了……”胡旻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开口阻止你继续说下去,但是那带着哭腔和战栗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冷笑一声,继续开口说道:“奶头和哺乳期的女人一样大了哦,乖狗狗,你是在邀请我喝奶吗?啧啧,男人出的奶水是什么滋味呢?你也很好奇吧?小骚货~”

你一边说,一边揪住他的奶子,用力掐住,修剪平整的指甲深深陷入乳孔,男孩吃痛惊叫。

听到男孩的痛呼,你狠下了心,没有松手。

“你到底要怎样!”

男孩失声尖叫,双眼圆睁,身体不住颤抖。

他对你饱含的恨意,浓烈到快要化作实质,依托在眼神和话语中,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射向你的心脏。

你松了手,平静的眼睛对上他发红的双眼,一字一顿认真说道:“我只想要你。”

“你要我什么!你要我什么啊……”

男孩起初愤怒地冲你大吼,像是在宣泄,只是满腔怒火对向你的无动于衷无力,最终转化成了无力的哭腔。

多么可爱呵!

你在心里默默赞叹。

你爱极了男孩这样无能为力的模样,你爱极了男孩哭泣时通红的眼睛,你爱极了男孩你面前不加掩饰释放的所有情绪。

男孩哭狠了,哭到到打嗝儿,一直停不下来。

你听烦了他撕心裂肺的哭嚎,肚中的饥饿这时开始彰显存在感,便觉得男孩的倔强有些索然无味。于是你给他戴上了口球,起身去了厨房。

由于家人时常只有你一人,你虽然懒,但也没有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境地,煎炒烹炸样样你都会点儿,还不至于饿死自己。

不多时,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蛋炒饭就做好了,趁着你还有做饭的兴致,你又炒了盘土豆丝,拌了泡菜,当做小菜。

你正端着蛋炒饭准备开动,忽然想起男孩也很久没吃饭了,这时心里的小恶魔冒了出来,你又想出来一个逗弄男孩的绝妙主意。

你准备在男孩面前干掉这碗蛋炒饭。

当闭着眼不想看你的男孩闻到饭菜的香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你清晰地看见男孩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由笑的更欢了,端着碗又往他身前凑了凑。

“真好吃啊~”你咽下一口蛋炒饭,发出由衷的赞叹。

别的不说,那十几年炒蛋炒饭的功力可不是吹的,毕竟蛋炒饭简单又美味,一直是你的最爱。

男孩侧过脸,紧紧蹙起了眉,可那咽口水的频率却是愈发的高。

你轻笑一声,在他面前慢条斯理地吃着,热乎乎的饭菜让你胃口大开,饭菜香气弥漫整个房间,男孩无处可逃。

“胡旻舜,你叫我一声‘主人’,我就可以给你吃饭。”

碗里的饭还剩大半,你却已经饱了。

男孩依旧紧闭双眼,沉默不语,像是没听见你说的话。

见男孩不理你,你也不生气,只是哼着小曲,收起碗筷,到厨房把剩菜剩饭倒掉,清洗干净。

既然不想吃,那就别吃。

你向来喜欢听话乖巧的狗狗,喂不熟的野狗只能慢慢驯化。

温饱思淫欲,这句话倒是没错。

柔软的大床上,男孩玉体横陈,肌肤上液体斑驳,好一副淫乱景色。

你又来了兴致,准备作弄男孩一番。

穴口还是湿润的,括约肌被使用过度,肠肉松软异常,温柔地包裹着你的手指,还贪婪地渴求更多。

面对你的作弄,男孩也不挣扎,动也不动,像是没了力气。

“你可真骚。”

你悠悠开口道。

“啧,你看,你下面的小嘴多喜欢我的手指,还想要很多呢,一根手指都满足不了你了~是吧?”

你口头上调戏男孩的同时,手指更快地在他的穴中抽插。

快速进出的手指带出一圈粉色的肠肉,抽出的手指因为沾了润滑油和肠液变得水亮亮的,房间里除了你不断的羞辱,还有连续不断的响亮水声。

男孩紧闭的双眼狠狠颤动了两下,嘴唇抿得泛白,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却仍旧保持沉默。

男孩这样默不作声让你突然觉得十分乏味无趣,这种你做了很多但对方却一点反应也不给你的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于是你停了下来,你想要男孩给你点反应。

“你还想试试炮台么?”

你不再用淫秽的言语调戏男孩,收起不正经,转而语调平静地问他是否想再试试炮台,就像再问他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

男孩听到你说“炮台”的时候,身体猛然抖动了一下,看来他很清楚炮台的威力,并且给他留下来深刻的印象。

“是手指太细了,不能给你带来快乐,是吧?”

如果这时候男孩能买个乖服个软,或许你能放过他,让他休息;可惜他没有。

你感到很烦躁,男孩太犟了。

你会采取更激烈的强制手段,来消磨他的意志。你本来不希望男孩受伤,但现在他表现出来的沉默和不屈,算是彻底激起了你的好胜心,他不给你反应,你用尽千般手段也要逼迫他给你满意的反应。

你不再心软,冷着脸给他戴上口塞,与之前不同的是,你给他的口球是最大号的。

大半个球强硬地挤入了男孩的口腔,将他的嘴巴撑开到极限,细细看去,就能发现他的嘴角已经裂开少许。

在男孩惊恐的视线中,你打开了炮台的开关。

炮台开始工作,黑色的假阳具在男孩股间飞快抽动,隐约之间可以看见黑色残影——你把开关调到了最大功率。

为了防止男孩的后穴受伤严重,你特意在男孩已经红肿的后穴以及假阳具上面抹上了大量的润滑剂。

在炮台嗡声中,男孩发出痛苦的闷哼,他的眼泪好像就没有停过,枕头套上被润湿了大片,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深色,带着男孩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你从未想过一个男生的眼泪如此动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你眼前的男孩此时却比水还要娇媚柔和,就算这种柔和,全然是用男孩的痛苦铸就的。

即使已经做足了润滑,快速进出的黑色阳具上还是添了一抹红。

不多时,男孩股间就是殷红一片,配合从撕裂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阳具更加顺畅地进出,肠液润滑剂都比不过鲜血的润滑。

你站在床前观看这场掺杂着血腥味的演出,主角无声的演出让你感觉到了暌违已久的乐趣。

小腹下流过一阵暖流,像是被电击一般,你浑身颤抖,半晌后退后几步,后背抵上墙壁,大口大口喘息着,眼睛渐渐失了焦距。

你的爱像是一条满是荆棘没有尽头的路,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被刺穿躯体,抽出来的时候,倒刺上勾着细碎的肉丝,藤条上是凝固的鲜血。

走进这条路的人都被伤到遍体鳞伤,连你自己也不例外。

你的爱不是甜得发腻的草莓蛋糕,而是无声无息中留下的血淋淋的伤口,在一道又是一道深深浅浅的伤口中失去生机。

待你缓过神来,床上的男孩已经没了声响,你起身查看,发现男孩已经昏了过去。

你关掉炮台,取下了男孩口中的口球,将男孩狼藉的下体收拾一番;接着给男孩的撕裂的嘴角和红肿穴口简单清理一下,分别上了伤药;最后换掉染了血的床单,擦拭干净男孩的身体。

男孩左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此时白色的绷带已经染了红包,应该是之前剧烈挣扎导致伤口裂开了。

你赶忙去拿药和绷带,取下脚铐,准备给男孩重新包扎。

就在你低头准备工具的时候,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再抬头时只来得及看到近在咫尺的白,然后额头剧痛,眼前一黑,身体不由得向后倒下,后脑勺磕到墙壁,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要逃跑了么?

他是故意示弱,用装睡来降低你的警惕,又狠心将自己左腿伤口崩裂,再等你换药的时候将你击晕,趁机逃跑。

还真是处心积虑呢。

电光石火之间,你已经将男孩的心思揣测了个遍。

可惜他算漏了一点。

饿了两天的男孩经过小型炮台的摧残早已手软脚软,就算他与你之间体力悬殊,也不可能一击得手。

你现在还醒着,就算男孩狠下心折断自己的手腕脚腕,他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额头和后脑勺是涨涨的痛,你的眼镜被打掉了,视线模糊不清,隐约看见男孩正勉力起身,歪曲的右手奋力地勾着钥匙。

你不紧不慢地拿起掉落在一旁的眼镜,眼镜碎了一边。戴上后你略微眯了眯眼睛,感觉额头有些不适应,再用手一抹,手上黏滑一片,你看了看指尖,是刺目的红。

男孩看到你的动作,额头冒出虚汗来,更加努力地往回勾钥匙。

你起身朝男孩走去,躲过男孩企图阻挡你而乱晃的左腿,俯身从他手中夺过钥匙,轻巧地跳到一旁,男孩无法触及你半分。

此时男孩目眦欲裂,死死盯着你手中钥匙。

你摇晃了一下钥匙,男孩的视线转移,与你对视。

你看见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起了雾气,氤氤氲氲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替男孩接好错位的手骨,给他重新拷上手铐。

男孩全程都是沉默无言,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任由你摆布。

你替男孩换了上药,又给自己处理了额头上的伤。

酒精喷洒在伤口上在生理上是疼痛,你却能从中获取心理上的快感。你向来抑制这种快感,伤害自己是不理智的行为。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没了踪迹,月亮高悬于墨色的天穹之上,身边没有群星环伺,竟能从中品味出难言的寂寞。

你拉上窗帘,关上灯,黑暗的屋中寂静无声。

男孩崩溃的呜咽在黑夜里幽幽响起,克制而压抑。

你勾起嘴角,拥着男孩的手臂渐渐收紧。

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在等待被拯救,你只需要把太阳拉入深渊,将光芒吞入黑暗。

男孩被你囚禁的,按照计划发生。

但为什么突然提前到今天回家?

可能是回来拿个东西?

显然不太合理。现在什么东西不能在外面买,偏要坐飞机回家拿?

就在你百思不得其解时,客厅又响起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爷爷的叮嘱:

“我今天回来拿点东西,下午去海南,咳咳……到你大姑婆家多住几天。”

“咳咳,桌子上给你留了八百,你在家自己弄吃的,每顿饭都要按时吃,咳咳,记得少点外卖……”

你感到有些不对劲,爷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话间还时不时咳嗽几声,像是生病了。

“爷爷你没事吧?我感觉你好像生病了?怎么一直咳嗽呀?”

这间卧室的床恰好对着房间门,你不敢开门,怕被爷爷看到屋内的不堪,只得隔着门关切发问。

“有点小感冒……咳咳!人老了身体不太好……”

“唔……”

你刚想让老人注意休息时,床上的男孩轻吟一身,瞬间让你汗毛倒立,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猛得加速。

“救……”

眼睛还没睁开,男孩就已经张口大喊。

你猛扑上去,拼命想要捂住男孩的嘴,但还是慢了一步,让男孩发出了声音。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逃脱你的机会。

男孩拼命想要抓住它。

“……怎么了?”

老人迟疑了一下,显然听到了男孩的求救声

你听到脚步声在靠近。

“没…没事!”

你顿时手忙脚乱,急忙惊叫着回应,吓得破了音。

“真没事?”

老人察觉到了你的惊慌失措,脚步声加快,向你这边逼近。

怎么办?怎么办?!

你感觉到脸颊发热发烫,耳朵烧得生疼,泪腺不由自主地分泌液体,泪水盈满了整个眼眶,模糊了视线。

“没事儿,我在看电视呢。你记得吃药哈,冬天冷要注意保暖,好好休息。”

你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装镇定,用轻松的口吻回应。

“好。那我先走了。你在家要好好学习呀!”

脚步堪堪停在门口,可能是你的伪装太好,老人再没有表现出半分疑虑。

“嗯嗯,知道了。”

你如同往日那般回应,只是故意放大了声音,为了压住男孩从喉咙中发出的沉闷声响;你的声线还在不自觉地颤抖,倒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脚步渐远,老人没再多问,方才那点儿疑惑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表现出来的是对你全然的信任。

在老人心中,你一直都是个温柔内向的好姑娘。

“唔!”

身下的男孩疯了似的挣扎,你用全身的力气压了上去,死死摁住。直到关门声响起,你才放手,跌坐在地上。

“救命!”

没了限制,男孩喘了两口粗气,放开嗓门儿大喊大叫。

“别喊了,没用的,大门隔音效果很好。”

你冷冷地说道,语气很冲。

“救命!”

男孩还抱有一丝幻想,不肯放弃。

“闭嘴!”

刚才发生的事情搞得你身心俱疲,脑子里全是嗡鸣之声。

“救命!救命啊!”

“嗡嗡嗡……”

“救……嗡嗡……命……嗡嗡嗡……”

男孩的惊叫声夹杂着烦人的耳鸣让你怒火中烧,心里烦躁难忍,当即猛得起身,跨坐在男孩身上,高高扬起手臂,带着风声,飞快地落下,精准而有力地接触到了男孩的脸颊——

“啪!”

男孩的呼声戛然而止。

耳中的嗡鸣突然消失。

就连鼓动如雷的心脏都慢了几分。

你的感官中只余下清脆的巴掌声,还有微烫的手掌。

“我叫你——”

“闭嘴!”

你又犯病了……

你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那高举的手臂无所适从。

你看到身下的男孩微张着嘴,嘴角流出一丝殷红,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轻而易举地从中看到无措和委屈。

你与男孩对视,心中一凛,瞬间感到后悔,暗恨自己刚才反应过激。

你张了张口,道歉的话语在舌尖饶了一圈又被你咽了回去,最终你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但从心底蔓延而出的酸涩却很快将你湮没——男孩拼着被你捂死都要求救,他是有多恨你啊!

眼睛周围开始发热,你移开视线,不再与男孩对视,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起身,飞快的离开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躲在门后,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蜷缩着身体,将脑袋埋入双腿之间,眼里溢出的液体打湿了布料,你拼命咽下难以自持的呜咽。

怎么办……

你控制不了自己,你不想再伤害男孩,但你还是伤害了他。你们之间的隔阂只会随着你一次又一次的失控变得越来越大,在未来的某一天这种失控到达最大,你很怕在情绪失控下失去理智失手杀死他。

你知道,你做得出来。

你的叛逆不同于他人——要用暴力搭建、生命铸就。

势必将自己和对方搞得鲜血淋漓,分出个你死我活方可罢休。

从小时候你掐死一只不听话的狗就可以看出端倪,你至今还记得大人们找到你和那小狗的尸体,震惊的神情以及眼底掩藏的恐惧。你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即使你在人前表现得多么乖巧听话,都不能掩盖这一事实。

你是一个充斥着暴力和黑暗的复合体,在社会的边缘游荡,于道德的底线徘徊,平日努力装作正常人,在某些刺激下又会变得偏执而又神经质。

你是社会的败类、毒瘤,人格残缺又崩坏,你拼命抑制自己不合常理的举动,碌碌无为只是为了掩盖异于常人的怪异,做尸位素餐总好过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危害人间。

好在你心中还有一丝良知,混沌中还留一线清明,在权衡利弊斟酌损益之后,你总会做出世人认为正确的选择。

但胡旻舜的事情上,你的一切都遵从本能,屈于本我。即使你一直告诉自己这样下去无法收场,但最终欲望战胜理智,你的所有行为都由本能驱使。

你的脑子乱成一片,长时间的低声抽泣让你哑了嗓子,眼睛红肿,四肢酸软无力。直到腹中饥饿难耐,才你止住眼泪,狠狠打了个哭嗝,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收拾好自己后,你煮了白粥,放了肉渣和青菜碎,味道说不上好但也能入口。

你盛了碗粥,来到了关着男孩的房前,在门口犹豫徘徊了很久,你始终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方式来面对他。

最终,你长长地吸了口气,还是推开了门。

男孩静静躺在床上,手脚被麻绳捆绑,脑袋偏到一旁,隔了三四米的距离,你看不起男孩的神色,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胡旻舜?”

你轻声唤了一句,男孩仍旧静静躺着。

应该是睡着了吧?

你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庆幸,你现在并不想面对他。

你慢慢走过去,却发现男孩哭红的双眸怔怔地看向前方,他并没有睡着。

视线相撞,只是一瞬,便交错开来。

你垂下眼眸,侧过身子,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你将盛粥的碗放在床头柜上,想喂男孩吃点儿,他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再加上高烧不退,身体已然虚弱不堪。

“喝点粥……好吗?”

你面对男孩,眼神闪动,犹犹豫豫还是问出了口。

“我还有选择么……”

男孩眼中氤氤氲氲起了雾气,口中呢喃,像是呓语。

你哽了一下,不知如何接话。

“呵……”

“那就吃吧。如果我拒绝你,你怕是又要用更恶毒的手段来折磨我。”

男孩的话极尽尖酸刻薄,刺破了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伪装,你知道男孩对你的恨有多深。你感到眼周发热泪腺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分泌泪水,你赶忙低下头,躲过男孩带着恨意的目光。

“我……”

你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

你只是喜欢他呀,想要把他留下来,留在你的世界,倾尽所有来保护他。

但在站男孩的角度来看,你只是一个囚禁他折磨他的疯子罢了。你根本没有任何立场来说保护他这些话,因为你才是伤害他最深的人啊!

思及此,你镇定心神,咽下呜咽,憋回泪水,脸上又挂上微笑,除了微红的眼眶和控制不住的鼻音外,根本看不出异样。

“好,我喂你吧。”

你压下心中的酸楚,将男孩扶起来,让他的上半身靠在床头,端起粥舀了一勺准备喂他。

“我想自己来。”

男孩举了举被绑的死死的双手,示意你给他解开。

你摇了摇头,将盛满粥的勺子抵上男孩干涸的嘴唇,男孩也没再坚持,他放下手,顺从地张开嘴含住勺子咽下白粥。

男孩看向你的目光带着深深的不甘和屈辱,你仿佛没有看到,微笑着给他喂粥,直到一碗粥见底。

“还要吗?”

你举着空碗问他。

男孩没有说话,他半瞌眼眸,双唇紧抿,似乎在和你怄气。

“知道了。”

你给男孩擦了擦嘴,帮助他躺下身;然后松了松紧绑着男孩手脚的麻绳,揉了揉男孩勒出瘀痕的手腕脚腕,以便于血液流通;最后你给男孩的伤腿换了药,男孩很乖顺地配合你。

经过这几日的折磨,他似乎已经认命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得不屈服。

或者,这只是他有意展现给你看的。

你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人,除了你自己,你谁也不信,男孩也一样。

所以你一刻也不会松懈,男孩乖巧的举动在你看来是带有强烈的欺骗性,保不准下一刻他就会袭击你后逃跑。

厨房里剩下的粥已经凉了,你尝了尝,放凉的粥有点腥,但你还是全部喝了下去。想起这两天没吃药,顺便到了杯水吃了两颗药,你吃药一向都是想起了才吃。

洗完碗筷后你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在新换的床单上,拉上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多日来的疲惫再加上药物的作用,让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你不知道的是,隔壁房间你没空看管的男孩睁开了双眼。

“啪嗒!”

一声脆响将你从梦中惊醒,你还没有缓过神,就听到了开门声。

你来不及多想,猛得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房门口,开了门,一抬眼,视线便与男孩的目光相撞。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落入地平线下,余下暖色的霞光透过玻璃窗勉强照亮了边间房间。

男孩杵着晾衣杆,拖着伤腿,打开了大门,大半的身子已经探了出去。他听到动静向后看来,真巧对上你惶恐的双眼。

“救命啊!”

男孩只是愣神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放开嗓子向外求救,拼命向着门外逃去,就连那根晾衣杆也被他扔向你来拖延时间。

你一边伸手挡住向你砸来的晾衣杆,一半快步向男孩跑去,慌张地想要拦着远去的男孩,一颗心里浸满了惊慌无措。

他要离开了吗?

不!

你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呐喊——

我不允许!

由于伤了一条腿的缘故,男孩跑得并不快,但大门离楼梯口实在太近了,还没等你抓住男孩的手,他就一头栽下了楼梯。

“啊!”

男孩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滚下十六阶的楼梯,没了动静。

你呼吸一滞,眼中的世界出现重影,身体向后倾斜,扶住了栏杆才勉强站稳。

“不……不要啊……”

眼泪大滴大滴地坠下,你浑身颤抖不止,扶着栏杆跌跌撞撞下了楼梯,来到男孩的身旁。

男孩满头是血,双眼紧闭,侧躺着身子,手臂无力的垂在地上,伤腿上厚厚的纱布被鲜血沁润。

你抱着男孩不知所措,你又伤害了他。

脑子开始嗡响,胸口透着闷闷地疼,从中传达出的内疚与悔恨几乎要将你湮没。

“你不会有事的……我会照顾好你……你不会有事的……”

你口中不停地呢喃自语,可即便如此也未曾减少你内心的痛苦与自责。

是了,全是你的错,是你不应该,从那天你撒谎将他骗回家就是一个错误,然后就是连锁式的崩塌,现在做什么都挽回不了。

既然过去无法改变,就不如从现在开始弥补。

鼻间的甜腥味好歹唤醒了沉溺在悲痛无措中的你,你稳住心神,将男孩半拖半抱带回了房间。

你至少得让男孩活下去;只有男孩活下去,才能给你赎罪的机会。

首先你要做的是清理楼道里的血迹,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可能心理作用,地上的血迹已经淡不可见,但你始终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喷多少消毒水都没有用。

空气里里弥漫的血腥味就像附骨之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对男孩造成的伤害。

你忍着恶心,将清理血迹的毛巾扔进垃圾袋,等下外出采购必需品的时候顺道扔了。

现在成都已经施行垃圾分类政策,你很想知道清洁工看到这些染血毛巾的表情,会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还是报警说明情况?大概是前者吧,没人会自找麻烦;即便是看到几条染血的毛巾,常人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毕竟现在社会太安稳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等你清理完现场,男孩已经醒了。他头上的伤口没再流血,形成一块又一块的暗红色血痂,狰狞可怖地盘踞在他的脸上。

男孩神情漠然,面色灰败,瞳孔涣散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哪。许是感知到了你的脚步,他的脑袋向你的方向侧偏,无神的双眼好像在看你,又像透过你看向虚无。

对上男孩了无生机的眼睛,你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你后退两步,碰到了鞋架,鞋架摇晃了一下,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响声。

男孩猛得朝你看来,眼睛瞪得老大,还没等你开口询问男孩的情况,男孩率先向你扑来——

“噗通!”

男孩直直摔下了床,他挣扎地爬向你,脸上再没了刚才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彷徨无助。

男孩原本平静的表象龟裂开来,透出内里的惊慌与恐惧。

“秦枭,是你吗?我…我看不见了……唔……”

男孩口中呢喃,声音逐渐哽咽起来,你看到他眼中氤氲这雾气,下一秒便涌出了泪水。

“是我,是我……没事了没事了,别怕……你会好起来的……”

你赶紧上前将他搂在怀里,心疼地擦去他的泪水,连声安慰。

安慰了两句,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再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你只是紧紧拥着男孩,聊以慰藉。

你心里也没底,男孩到底能不能好起来。

你轻轻扶住男孩颤抖的双肩,准备去取来放在一旁的湿毛巾给男孩擦拭身上的血迹。可刚刚动了动身子,你就被男孩大力拉住——

“秦枭、秦枭……你别走,别走好吗……我好痛,我好害怕……我…我看不见了……呜呜……”

男孩紧紧攥住你的衣袖,脑袋埋进你的胸口,言语间泄出一丝崩溃的呜咽。

“我在这,胡旻舜。”

“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会走的。”

你轻搂着男孩,一手抱住他颤抖的身体,一手顺着他的背安抚,直到男孩抵不住身体的疲惫和倦意,在你怀里睡去。

你小心地将他搬上了床,用温热的湿毛巾搽拭伤口旁边的血渍。

男孩额头上磕出一条七八厘米长的伤口,倒是不深,不需要缝合,只是需要好好养上十天半个月,以后大概率会留下一条狰狞恐怖的伤痕。

男孩的眼睛不能视物,大概是脑中淤血压迫到了视网膜神经导致的。你不能轻易下结论,只能猜个大概,祈祷男孩在淤血消散后情况会有所好转。

你给男孩的伤口上了药,睡梦中的男孩紧皱着眉头,时不时抽动着身体,睡得本不安稳,想来是那几处伤口带来的绵延不绝的痛意。

你将男孩伤腿上浸透了血迹的纱布揭开,眼前的场景让你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处血肉模糊,异常惨烈,原本断裂后被固定好的骨头又顶了出来,附近的血肉里依稀可以看见白色的骨渣镶嵌其中,男孩整个左腿弯成一个奇怪的形状,竟看起来比之前还要严重。

你不敢乱动男孩的伤腿,生怕一不小心

男孩就会伤上加伤。

你在网上咨询了在线医生,由于你言语模糊,不敢说出具体情况,又怕瞎编乱造的说辞误导医生的正确判断,于是不敢透露太多,连着询问了好几个医生,你才初步了解了急救方法。

按照医生的提示,你给男孩做了紧急处理,好歹没有让伤口继续恶化。

你给男孩上了药,重新包扎好了伤口。看着男孩不安的睡颜,心里颇不平静,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两人交错起伏的呼吸,还有你鼓动的心跳。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在心里默默发誓。

自从那次受伤,男孩态度骤然转变,变得非常非常地黏你。

许是眼睛不能视物,腿脚也不方便,男孩完全不能适应如今糟糕的处境,极其没有安全感,拼命想要留住目前唯一一个能和他相处的活人。

你霸占了他的全部,心里填满了卑劣的窃喜,沉溺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之中。

琴瑟和鸣,朝夕相伴。

你曾想过得生活,如今也因为得以实现,不过现实与理想始终是有些许偏差,倒也不要紧,你只需要尽力维持现状,不管背后要付出多大代价,你都甘之如饴,如同飞蛾扑火,如同饮鸩止渴。

但不幸的是,受现实所迫,你不得不回到学校,你的“假期”已经结束。

除了老师家长再三催促之外,还有让你不得不返校的原因——徐浪很有可能已经重新怀疑到你的头上。

前两天你出门采购必需品的时候,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在监视你,于是你将计就计利用熟知地形的优势将那人甩掉,并成功实现反跟踪。那人在社区里兜兜转转寻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你的身影,就到了你家楼下的某处隐蔽地点蹲守。

那人你认识,虽然不是同一学校的,但你好几次撞见徐浪在校外与他接触。

你装作若无其事,顶着那道清晰而又令人窒息的视线中回了家。

之后的好几天,你都透过窗户看见那人在你家楼下转悠,甚至你还看见他在向徐浪报告情况。

真是愚蠢。

你冷笑着拉上窗帘,心道徐浪从哪找来这么一个蠢蛋,自以为隐蔽的跟踪监视全都暴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我耍得团团转也不自知,这样的人能得到什么有用情况才真是见了鬼。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你面对徐浪的压力就会小很多,还多亏了这个蠢蛋。

“你在想什么?”

身边人的话语将你拉回现实,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你的眼眸,轻微地颤动,像一片羽毛飘过。

“没什么。明天我要去学校,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好嘛?”

男孩眨了眨无神的双眼,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而是颤声问道:“你…你要离开了么?”

你用手指描摹男孩的脸庞,心道他的演技太过浅显。虽然表面是不舍得你离开,但你分明看到难以隐藏的喜悦,你早就看了他拙劣的伪装,从始至终他都不愿待在你的身边。

“是呀……你会乖乖在家等我吗?”

你温柔地亲吻男孩的鼻尖,强势地搂住男孩后退的身子,含糊不清地发问。

“我…我会的,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男孩结结巴巴地保证,让你笑了出来,太可爱了,怎么连撒谎都不会呀。

“嗯呐。”

你的唇沿着男孩的鼻尖向下,吮吸着男孩柔软的唇瓣,舌尖探出,撬开男孩紧闭的嘴唇,勾着男孩的舌头,在男孩的口腔中攻城略地。男孩难耐地喘息,似乎承受不住你愈发凶猛的进攻,来不及吞咽的涎水顺着两人嘴角流出,淫靡而旖旎。

一吻毕,男孩在你怀里轻喘,眼中的厌恶一览无余。

你被这不加掩饰的目光刺痛,心脏疼痛难忍,却又无处宣泄。

可能是失明的缘故,男孩的情绪就透过那双眼睛,没有任何阻拦地,让你瞧了个遍。

但你心情很好,男孩少有的顺从让你这几天像泡在蜜罐里,当然,你得忽视男孩笨拙的演技。

“睡吧。”

你关了灯,抱着男孩,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男孩没有回应,但也乖乖缩在你的怀里,没有挣扎。

从男孩失眠的那天起,你就没有再强迫他做那些事,可能这也是男孩对你没那么抗拒的原因吧。

这几天冷静下来,你仔细想想你之前对男孩做的那些龌龊事,心里也有几分后悔;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只有朝着原定的发现发展,只是如今的行径与想象中偏差太大,男孩已经被你折磨到如此田地,你满心愧疚,只有事无巨细地照顾男孩的一切,拼命弥补,希望可以抚平内心的不安。

耳边的浅浅的呼吸趋于平缓,你笑了笑,在男孩额头落下一吻。

一夜好眠。

天还没亮,枕头边的闹钟震动起来,你抬手关了闹钟,怀里的男孩还在酣睡。

你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扶着男孩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你稍稍用力,下一秒手下的肌肉紧绷,接着想起男孩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你要到哪儿去?”

“不要留我一个人好吗……”

男孩一头撞入你的怀里,紧紧抱着你腰,浑身颤抖不已,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乖……我得去学校了。”

“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

你拍了拍男孩颤动的肩,无比享受此刻男孩的主动,却又不得不残忍离开。

你绝不能让别人察觉到你的异常。

一周的休假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你咬牙推开男孩,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你怕你再看男孩一眼就会忍不住留下。

待你将自己收拾好,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金色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给周围的白云镀上一层金光,朦胧美好。

出门前,你站在卧室门口观望男孩,发现他端坐在床上,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

你轻声向男孩说着。

男孩听到你的声音,身躯微微一震,很快又平静下来,他的身子背对着房门,似乎在对你生闷气。

你关上房门,仔仔细细锁上大门,向学校走去。

你并没有因为男孩失明而放松警惕,男孩上双脚上的镣铐依旧没有被取下,卧室门也被你锁死,你害怕家人会突然回家,也害怕男孩之前表现出来的乖顺是用来欺骗你的幌子,他从始至终都在想如何逃跑。

你和徐浪在校门口遇见了,他像是专门在等你。徐浪靠着校门不远处的大树上,盯着你的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

你与他对视一眼,便低下头去,飞快地走进学校,到了教室你才平静下来,按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往后方瞥一眼,徐浪没有跟上来。

但不可避免的,你和徐浪终会碰面,毕竟是同班同学,平日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徐浪的视线老是停留在你身上,带着日有所思的探究。你装作若无其事,尽量避开他的目光,只是还是十分紧张,每次察觉到他的目光,你的后腰就一阵酸痛。

你敢肯定徐浪不知道男孩被你软禁这件事,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淡定,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你,可能是觉得你的嫌疑最大。

你有些头疼,心不在焉地盯着黑板,假装听着老师讲课,思绪却越飘越远。

该怎么打消徐浪的怀疑呢?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了,想了半天,你脑子乱糟糟的,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

好友拉着你一起去吃饭,一路上给你讲起你不在时候学校里的八卦,你却兴致缺缺,听不进去,面上勉强应付,心思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只是没想到,吃完饭回教室的途中,吴霁叫住了你。

“秦枭,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咦~”

身旁的几个好友朝你挤眉弄眼,纷纷开始起哄,其中一人还从后面推了你一把,你向前踉跄几步,差点撞到吴霁身上。

你有些恼怒地转头,想要责怪时,只看向快速跑远、还不忘回头向你比了个“加油”手势的几个好友,不由得失笑。

真是几个活宝。

你心里的那点儿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你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眼前的人,不悦地皱起眉,冷冷地问道:“有事么?”

真是麻烦,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你本以为那天已经将他镇住,没想到他这么不上道,还敢出现在你面前。

“我…我……”

吴霁与你对视一眼,莫明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你,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说我走了。”

你很快没了耐心,转身想要离开。

要不是他可能猜到你囚禁胡旻舜,你可能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更别提像个傻子一样在食堂门口等他说话。

“等一下!”

吴霁猛得抓住你的手,你不耐烦地侧头看他一眼,他愣了一下,又很快像抓住了烫手山芋般将你的手甩开。

你被他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心里更加不爽了。

现在是高峰期,食堂门口来来往往进出的人很多,偶尔也会有几个来食堂吃饭的老师经过,你不想多生事端,被人指指点点看猴儿似的“观赏”也特别难受。

“去人少的地方说。”

你一把攥住吴霁的衣袖,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

“说吧。”

你双手抱肩,将他堵在墙角。

吴霁缩在墙角,耳尖泛红,低着头,局促不安地拉着下衣摆,一米九几的大块头愣是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柔弱小花之感。

他还是不开口,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看,像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你是不是想说胡旻舜的事。”

“我是将他送到了医院,之后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失踪,但和我没关系。我对外宣称没有看到胡旻舜,是因为我真的这件事有多麻烦,背后牵扯太多,我不想为此惹一身腥!”

你皱起眉头,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

“不!不是…不是这个……”

吴霁猛得抬高音量,眼睛徒然看向你的面颊,又像是被烫着了般,很快移开视线,声音逐渐变低。

你感受到了吴霁炽热的视线,渐渐回过味来,想起他之前怪异的举动,再加上宽松的校服上明显的凸起,心里更是明白了几分,压下心底的厌恶,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啧,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你退后两步,脸上的冷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玩味的笑。

吴霁彻底红了脸,两只耳朵红彤彤一片,显示着主人有多不安。他轻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羞涩地冲你笑了笑。

却没看见你眼底深藏的讽刺。

啧,麻烦。

“我不喜欢你!”

你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你当然不喜欢他,你还对他心存怼怨愤懑,若不是他那时刻意的羞辱,你怎么会成为如今这副模样!

吴霁对你肆意地调笑,无尽地作弄,勉强可以算作小孩儿想要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的一种别扭做法。

可你当时也不知道他对你存了那样的心思,再加上他联合其他男生一起对你实施语言霸凌,不断打击你的自尊,摧毁你的意志,对你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

施暴者却向被施暴者表达爱意,

真是可笑!

先不说,他以前的行径如此恶劣,你原不原谅他还说不准,他怎么有脸跑到你面前说喜欢你;再者,你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对他没意思,并且特别讨厌他,他还要往你的目前凑,这人脑子是怎么长得!

“我……”

吴霁瞬间白了脸色,嘴中呢喃,眼里流出显而易见的受伤。

你看到吴霁吞吞吐吐的模样,心里更是嗤笑他是个怯弱的懦夫,又唾弃当时自己的,自己当时这么会被这样的废物欺负得团团转?

“呵……”

你冷笑一声,突然来了兴致。

“你恐怕不知道,我当初自杀是因为什么。”

对上他迷茫的双眼,心里膈应到不行。

“看来张欣没有告诉过你……”

你心里冷笑,张欣对这些好学生可真好啊,半点委屈都没让吴霁受过。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

你的声音突然拔高,五官牵动,显出狰狞模样。

“都是因为——你!们!”

“你!徐浪!李裕明!”

你咬牙切齿地低吼出他们三人的名字,眼中的愤恨如烈火般噼里啪啦熊熊燃起,藏在宽大衣袖中的双手止不住颤抖,眼前发黑。

仿佛又回到不堪回首的日子,你低下头,心口绞痛,耳中嗡鸣不止,熟悉的窒息感袭来。

“你们几个!对!就是你们几个!让我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

“我知道我那时很胖很难看,就因为挨着你们眼了,就要每天被你们肆意取笑,随意侮辱吗!?你们觉得这是在开玩笑!觉得没什么!”

“可我呢?作为被你们取笑对象的我呢?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的羞愤,我的难堪,我的痛苦!你们全都不知道!全都不理解!”

“你们就是我不幸的根源,让我痛苦的始作俑者!”

你愤然大吼,眼眶泛红,竭尽所能地对他宣泄出所有的恶意与怨愤。如果你能轻易谅解,那这两年多你所受的苦难又怎么办?你不是圣母,面对伤害过你的人,你不可能轻易原谅!

“为什么!你还要来招惹我!”

“我t哪里惹到你了?!啊!”

“你害得我还不够吗?你到底想怎样?!”

你怒气冲冲,你愤懑不已,你满怀怨恨。

你一手捂住眼睛,挡住汹涌而出的泪水,身子发软,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你还没玩够吗……”

你无力地反问他,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我…我……”

这一通话说得吴霁手足无措,半天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会这样……”

“是!你是不知道!但你不知道就代表你对我做的那些事能一笔勾销吗?”

你再也绷不住了,转身想要逃离这种令人窒息的环境。

刚迈出两步,你就感觉胸前一紧,被人搂入怀中。

“你干嘛?!”

巨大的危机感席卷而来,你先是惊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挣扎,慌忙去够兜里的刀,想要给身后那个不长眼的来一记狠的。

“以前是我不懂事!对不起!现在我知道错了,我想补偿你!”

吴霁在你耳边低声哀求,抱着你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闻言你停下了动作,你觉得这人天真又可笑,揉皱的白纸再怎么铺平也还是会留下折痕,更何况是人心呢?

“你能补偿我什么?”

你收了无用的眼泪,此刻反而异常冷静。你的确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就看他愿不愿意给了,你完全可以把这场闹剧看成一笔交易。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吴霁急切地回应你,他口中的热气喷洒在你的耳畔,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你压下心底的恶心,勾起一抹笑,轻声开口——

吴霁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向你提出一起吃饭的请求。

你低垂眼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完美地展现了出恰到好处的娇羞。

在众人玩笑般的哄闹中,你轻声应下。

余光瞥见徐浪,他先是惊讶地看着你们,再是疑惑不解地皱了皱眉,最后他看向别处,径直走出教室,对你们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了。

众人逐渐散去,你和吴霁一前一后,一起去了食堂。中途不断有人打量你们,有的用余光偷偷摸摸地瞟,有的瞪大眼睛正大光明地瞧。

其中不乏有吴霁的追求者,她们的视线落在你身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敌意和不假思索的恶意。

你向来敏感,可以轻易感知别人的情绪,尤其是别人对你表达出的情绪,就算你刻意避免,那些情绪还是一股脑地挤进你的脑海。

这就是你讨厌待在人多的地方的原因。

此时你被这么多人注视,浑身不自在,紧皱着眉头,脚步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温热的触感从右手传来,你的视线落在被吴霁握住的手上,呼吸一滞,思索一番,也没甩开他的手。

学生食堂和教师食堂是分开的,你不必担心会被教导主任看见;当然,如果被逮到,你开心还来不及,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拒绝吴霁的接触。

吴霁还算贴心,帮你拿了餐具和汤,主动挑起话题,缓解尴尬。你“嗯嗯啊啊”回应他,态度敷衍,心里藏着事,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吃完饭,吴霁自觉牵起你的手,提出去逛操场请求。

你低下头,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缓缓点头,眼中暗流涌动。

吴霁很开心,牵着你在操场边散步,很快来到操场一侧的小树林,他领着你走了进去。

你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这片树林是情侣约会圣地,平日里很多小情侣都会来这里享受爱情的甜蜜。在这里看到有人搂搂抱抱再正常不过了,更有甚者晚上还在密林深处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中午人不多,林子里目前只有你们两个,身旁高大是少年耳夹泛红,亲昵地靠近你,浅浅的呼吸洒在你的耳畔,期期艾艾地问你:“我…我可以亲吻你吗?”

你皱起眉,再也无法忍受心中厌恶,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与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吴霁愣了愣神,看着你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受伤。

你看着他可怜巴巴模样,忽然一阵恍惚,脑海里浮现男孩似怨似哀的面庞,心里腾地一下燃起一股气来,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可能是气他从来不正眼瞧你,也可能是气他看不见你的一片真心,还可能是气自己,气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

那股莫明的气给你带来巨大的勇气,驱使着你去做一些自己从来不会做的事,还有不计一切后果的冲动——你想报复男孩,即使这样的报复显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你的一切,你太想要发泄了。

你低头自嘲一笑,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快步上前,踮起脚尖,搂住吴霁脖子,轻轻吻向他的凸起的锁骨。

热爱篮球的少年身材削瘦有力,强健的筋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你捏了捏他的后颈,像戏弄小猫般挠了挠他的下巴,看着他受惊般瞪圆了的双眼,你眯起眼笑了。

手感不错。

你默默评价,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你不必为了胡旻舜这棵歪脖子树而放弃一片森林。

但是么……

你低垂眼眸,掩饰眼中的狠戾,不管是森林还是歪脖子树,你都要。

吴霁傻傻地愣在原地,似乎还没缓过神,他呆呆地看着你的笑颜,后知后觉地扬起嘴角,同你一起笑了起来。

“还要么?”

你特意放缓了声音,细细的嗓音像掺了蜂蜜的蛋糕,又甜又软,细品还带有一抹魅惑。

你和吴霁靠得极近,你的气息喷洒在他裸露的肌肤上,你稍稍抬头,看见他的耳尖泛着粉红。

“要吗?”

似乎震撼于你前后态度变化极大,或是过分开放的言行,吴霁傻傻地呆立原地,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你耐心等待他的回应,过了好久,他才如梦初醒,羞涩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你,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你轻笑一声,牵起他的手走向密林深处。来到前面已经没有了路,外面完全不能看清里面的情况的地方。

你环顾周围的环境,满意的点了点头。

“蹲下点儿嘛~”你刻意捏着嗓子,用软绵绵的腔调说话。这种做作的姿态你自己都有些厌恶。

但对吴霁,效果却是出乎意料地好。

他乖巧地配合你,单膝跪下仰头看你,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对单纯无暇狗狗眼,可你从中只看到了欲望。

赤裸裸的欲望,纯粹的性欲。

你突然感到一阵反胃,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只有忍着恶心继续下去。

你抚摸他的脸颊,手心刺刺的,痒痒的,是刮完之后新长出来的胡子茬。你的手滑动到他凸起的喉结上,嬉闹般用指尖画圈圈,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你的指尖跟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

手下的肌肤在颤抖,吴霁那边已是飘飘欲仙,蓄势待发。

可你心里却是另一番光景。你只觉得恶心,想要草草结尾,但又不得不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矛盾的心理与现实快要将你割裂,你心底的施暴欲又悄悄冒了出来。

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你面前,你的手正在悄悄收紧,而眼前的人却没有一点点防备,反而异常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期待你把他弄死吗?

你压下眼中暴戾,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吴霁顺势躺在干燥的枯草丛里,一手扯住你的手腕,你倒在他身上,大腿处明显感觉到不同寻常的硬度和热度。

还没等你撑起身子,吴霁的手就顺着校服外套滑进你的衣服里,微凉的手掌紧贴你的腰腹,你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的手继续向上,你赶紧隔着衣服按住他作乱的手,出声制止:“等…等一下!”

“不是说我来吗?”

让他掌握了主动权还得了。

吴霁眼眶有些发红,他的手还想往上,你有些着急,撑起身子想要远离,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搂住腰按了回来。

操!

你心里急得骂娘,这次玩脱了!

“放手!”

你的声音冷了下来,下意识摸出了兜里的小刀,干净利落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吴霁显然也被吓到了,明显回忆起那个晚上,才想起你不是什么身娇体弱易推倒弱女子,那只伸进你衣服里的手也没在动了。

冲动了。

你后知后觉地想,之前的努力算是白费了。经过此事,吴霁对你的戒备心只增不减,你很难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情报。

本来可以忍忍的……

你皱起眉头,可是你一想到那种画面就忍不住泛起恶心,如果再来一次你也会这样做的。

现在你用刀抵住他的脖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有点骑虎难下的意味。

你收回刀,将吴霁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起身站定,沉声说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我先走了。”

你忍住因为恶心而泛起眩晕感,转身离开。

“等一下!”

“对…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着急的!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能原谅我吗?”

还装?

你笑了笑,回头看他,没有着急回话。

吴霁抿了下唇,眼中闪烁不定,移开眼不与你对视。

是十足的心虚表现。

真是太有意思了。

即使知道他那副模样是装出来了的,但你还是觉得很有趣——是什么让他愿意和你这样的疯子纠缠不清?

情欲?

你可不信。

最后你还是离开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你没必要与他虚与委蛇,不然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还会恶心到自己。

如果单纯为了肉欲,你不介意戏耍他一番;但其中牵扯到了其他东西,这肉欲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回去的途中,几个低年级的女生将你堵住,大概初二初三的样子,领头的那个比你还高出半个头,身材壮硕,莫约一米七。

你背后贴着墙壁,丝毫没有慌张,心里反而还在感叹现在的孩子吃的真好,你那么大的时候还没有一米五。

她们的目的你大概能猜到。

你在学校里十分低调,除了本班的同学,其余认识的也全是本年级的同学,或多或少否是因为工作方面才熟识。

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惹到初中的小太妹?

几人口中骂骂咧咧,对你动手动脚。

“是因为吴霁?”

你被弄得不耐烦了,单刀直入,直截了当地询问,一点儿也没有被围堵的自觉。

三个女生互相对了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呵……”

你轻笑出声,讽刺意味明显。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妹妹们快去找你的吴哥哥吧,他现在还在小树林了呢,去晚了不知道又要被哪个小妖精勾搭走了~”

你捂着嘴笑道,根本没有把她们之前的威胁放在眼里。你侧身从三人间的缝隙中穿过,慢悠悠上了楼。

那些女生真不敢动你,顶多就是逞嘴上威风罢了。先不说少管所的大门会向她们打开,学校的规章制度也不允许。半年前才发生一起群殴事件,带头的几人已经被开除了,她们如果敢动手,你就有的是办法让她们被退学。

回到教室,你环顾一圈,徐浪不在。

几个朋友见你出现,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你询问你和吴霁的事。你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摆手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最后以“要去学习”这种蹩脚的理由才逃过几个朋友的连环炮。

你的座位上有一袋零食,全是你爱吃的。你环顾四周,看见几个朋友对你挤眉弄眼,心下一沉,面上却还装作惊喜的模样。

“哇!这是你们买的吗?”

你提起那袋零食,向那几个朋友问道。

“是谁你还不清楚嘛?”

“我们怎么可能给你买零食!不吃你的就不错啦!”

“你仔细想想,谁会给你带零食?”

他们几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不断给你示意旁边的吴霁。

你提着那袋零食,双眉紧蹙,十分为难的样子。

“吴霁,你不用给我买这些的,还给你。”

你把那袋零食放到吴霁桌下,转身准备离开。余光却在暗中观察吴霁的动作。

果然,如你所料,吴霁拉住了你的衣袖,眼角下拉,嘴角下撇,十分委屈的模样。

“我们出去谈谈好不好?”

“好啊。”

你笑着答应了,好像不久前发生的那些矛盾都不存在。你和他聊了很久,直到你厌烦了和他虚与委蛇,被迫收下那袋零食后,才成功中断了这次谈话。

接下来过得很顺利,那些麻烦已经被拒绝了。

回到家,男孩在床上背对着你躺着,蜷缩起身子,是全然的脆弱模样。柔黄的灯光打在他赤裸光洁的脊背上,本应是安静祥和的一幅画面,在几条血色红痕的映衬下,却晕染出一丝色气。

盯着男孩脊背上凸起的脊梁骨,你心下一软,对他满是怜惜。他展现出来毫不掩饰的脆弱,唤醒你心底最隐秘的快乐。

你关上房门,沉溺在熟悉的黑暗中。房间的布局你很熟悉,你慢慢走到床边,双手不由自主抚摸男孩的肌肤。

他醒了。

他在颤抖。

他在恐惧害怕。

你的呼吸加重,双手抚摸的地方也由男孩的脊背滑至前方,摸上那小小的凸起。

“嗯~”

男孩咬着下唇,不小心泄出一声娇喘。

经过几日的调教,男孩的身体越发敏感,只要稍加挑逗,就会被轻易地唤醒欲望,落入情欲的陷阱。

你忍不住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手中的动作更加放肆,手指滑向男孩的隐秘之处。

“哗啦啦!”

熟悉的锁链碰撞声猛然响起,来不及做出反应,你被一股巨力推下了床,脑袋撞向一旁的衣柜,你摸索着撑起身子,狼狈地捂着头,还有些混沌。

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你抬眼的瞬间,借着透过窗帘的微弱灯光,瞥见那一闪而过的银芒,身体下意识地做出反应,左手撑地,右手挡在身前——

“噗呲!”

熟悉的声音。

那是利刃划过肌肤发出的绝美天籁,你太熟悉了。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之前没有一次比这次的声音感觉沉闷绵长。

你的手掌心在刹那间热滚滚地疼痛起来,就像是一团猛烈燃烧的火焰落入你的掌中,灼灼燃烧,紧紧附着,像是在你掌心生根发芽了般,你怎么甩也甩不开。

好像,是被刺穿了掌心呀。

疼痛刺激神经,你迅速从混沌状态脱离出来,不顾左手的刺痛,手臂用力,任由利刃贯穿掌心。没有受伤的右手猛地前伸,精准地掐住男孩的脖颈,双腿后曲用力一蹬,直起身子前倾,将男孩按回床上。

这一切在短短几秒之内发生,男孩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握刀的手下意识松开刀柄,双手拉扯着你的右手,嘴里发出痛苦的咕噜声。

直到男孩挣扎愈发强烈,像是要做死前最后的反扑,口中发不出任何声音。你这时才仿佛清醒过来,松开了掐着男孩脖颈的手。

你刚刚仿佛魔怔了般,差点将男孩掐死。你双腿发软,向后退了几步,后背贴住衣柜,浑身发抖,眼角不由自主流下滚烫的热泪,也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别的什么。

你三两步走到房门口,打开了门,你面对客厅里的白炽灯光此时仿若直面太阳一般感到双眼刺痛。你的泪水淌地更凶了,喉中哽咽不止,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柔和的白光掺着血色,焦黄色的木质地板上尽是粘稠的血液。你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身后男孩剧烈的咳嗽声,你没有感觉到男孩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将死未死的平静,以及可惜。

可惜什么?

他很想死吧,被你折磨成这副模样。

你捂着眼睛瘫软在地,泪水流进伤口,鲜血混入眼中,更增添一丝伤痛。你却从中感受到异样的快感,切入肌肤、体液交融的快感,这种感觉由肉体至于魂灵,你的情绪也由痛苦转入快乐。你不由得笑起来,笑声混着哭音,口中低低沉沉的腔调慢慢抬高,逐渐尖厉刺耳,回荡在客厅里,说不出的渗人。

直到手中的伤口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是绵长的痒意。你收起了情绪,起身走到男孩面前,背对着光,投下一片黑暗,看着黑暗中的男孩。

那茫然无神的眼睛,像两颗黑曜石般干净纯粹。

真想毁了他啊。

你将带血的手抚上男孩的脸颊,有些凝固的粘稠血液染红了男孩的肌肤。男孩往里缩了缩,瞪大眼睛,紧抿嘴唇,显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

你俯下身,似那魔鬼的低吟,在他耳边缓缓开口:

“别想逃……”

你简单冲了个澡,冲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右手掌心破了个洞,一丝丝浅色的血流正缓慢流出,周围的创口被冷水泡地肿胀发白,整条右手臂没有血色,异常苍白。

你擦了擦浴室里的镜子,看着对面的人消瘦的身躯,面色苍白,嘴唇乌青,像是大病了一场。镜子里的人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却是满眼死色,充斥着忧郁之气,明明如此青春靓丽的脸上却见不得一丝光亮。

你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那抹僵直的微笑经过你不断地调整修改,最终还是变得自然。只是眼神是做不了假的,冰冷无情的眼神与和善无辜的面容相当违和,你只得尽量将眼神抛向虚空,不与他人目光相接。

你去不远处的小诊所缝合了伤口,期间医生询问你是如何将手搞成这个样子的,幸亏没有切到手筋和手骨,修养几个月就能完全康复,至少那缝合的的伤疤恐怕祛除不了。你毫不在意手上形状可怖伤口,微笑着编出一个谎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你编造的谎言是多么的真实可信,言辞凿凿甚至连自己都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深冬的夜晚是冷冽的,刺骨的寒风从细小的缝隙中钻入你的身体,你感受到无边的冷意。无边的冷意将你密不透风地包裹,这是穿多少件棉衣都阻挡不了的冰冷,不是因为外界的低温,而是从心底绵绵不断冒出的孤独与寒冷。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徐浪派来监视你的那波人走了之后,你还感受到另外的目光在注视你,若有若无,断断续续,那道目光里有探究,有疑惑,唯独没有你熟悉的恶意。

你转头张望,行人急匆匆地走在大街上,环视一圈后,没有发现有人在看你,那道从你出门就一直追随着你的目光也消失了,很明显,对方察觉到你发现被窥视。

你皱着眉头再次在来往的行人中扫视,到底还是没有找出那个窥视你的人。你收回目光,面色冷厉,继续向前走。

希望他/她不会成为你下一个麻烦。

回到冷清的家中,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失血过多让你浑身冰凉,昏昏沉沉。房间里是死一般寂静,男孩侧躺蜷缩在床上,完全融入着一片黑暗的寂静中,唯有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胸腔证明了他还活着。

你面对着他的背影,目光停留在他光滑的脊背上。良久,你嘴角扯出一抹笑,按住隐隐作痛的左手,早些时候你对他的少女情怀渐渐消退,隐隐约约升腾起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一直弄错了一件事,他早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不管你是给予还是索取,他的愿意与否并不重要,他只能被动接受你的一切。你已然成了他的主宰,他的全部,没必要委屈自己,伏小做低只为向他讨要一颗真心,你只需让自己高兴快乐就行了。而他的被动承受你的恶趣味时的憋屈隐忍,理智与本能对抗时的矛盾纠结,被你带入虚妄境界时片刻失神以及事后因为失控而不可抑制的羞愧……总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你不同于常人的欲望,以及……不可言说的快感。

你走向男孩,脚步轻快,脑中已构建几十种成型的刑法,让男孩或痛苦,身心俱疲,或沉沦,无可自拔。

男孩还在沉睡,紧蹙着眉,像是落入可怕的梦魇。放在胸前紧攥着被子的双手上有干涸的血痂,黑红一片,紧紧贴在他的肌肤。

你的左手因为伤痛绵软无力,右手尚且能用,手掌攀上男孩的脖颈,掌心是他凸起的喉结,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你想让他永眠,无声无息地待在你身旁也好,只是少了些镇压微弱反抗的趣味。

好在你对冰恋没多大兴趣,你没有下得去手,男孩在睡梦中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眉眼逐渐放松,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你的手掌离开他温热的皮肤,他仍在酣睡,无知无觉,还不知自己在死亡边缘晃了一转。

你不会让他死去。可他的一切完全被你掌控,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生不如死的折磨。

你将男孩全身捆绑,以为心里有气,你下手重了些,麻绳勒紧肉里,保证他挣脱不开束缚。

你板过他侧躺的身体,看着醒了却还在装睡的男孩,用力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男孩猛地睁开双眼,奋力挣扎,只是双手双脚被你牢牢捆住,动弹不得,挣扎无果。

他无神的双眼中尽是惊愕。

你目光一暗,他在惊愕什么,是因为你没有被他弄死吧?还是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要玩他?你心里充满了怨恨愤懑。

想到他对你的万分抗拒,你不由得冷笑,等你把他训练成只会发情的骚狗,他对你的抗拒就会变成迎合,甚至渴求。

思及此,你不在压抑自己欲望,你的破坏欲,施虐欲,以及……性欲。

你掐着男孩的下颚,给他喂了颗刺激欲望的药,小小的一颗足以令他沉沦在欲望的海洋,让他向囚禁他的恶魔开口求欢。药效发作时他不得不低头,理智被本能的欲望淹没,被触碰的渴望大过于对你的厌恶,他只是欲望的囚徒。

你的手覆上男孩蓬发的欲望,恶趣味地按了按,手上带了点力,男孩难耐的闷哼了几声,表情似痛苦又似欢愉,他将身体贴近你的手,十足的欲求不满。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警惕和惊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陷入欲网的沉浸。

男孩不断向你靠近,粗糙的麻绳随着他的动作勒进肉里都浑然不觉。他低声呻吟,浑身泛红,散发出甜腻的味道,像只发了情的雌兽,失去了理智,渴望被插入、被灌满。

当你的手指插入湿润温暖的通道,男孩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难耐的哭腔,好似受不了你的突然进攻,身体开始痉挛抽搐,眼中霎时间滚出点点热泪,可他的身体正不知疲倦地往你手指上撞。

“嗯~啊啊!!!要…要更多呜呜呜……快、快点!嗯啊!!!要大肉棒……嗯哈!啊啊!!”

男孩失去了往日的矜持,口中开始不断冒出淫言秽语,本就无声的双眼失去了焦距,小嘴微张,一小节粉色的舌头露出在外,透明黏糊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出,屁股不停摇摆,前后律动,机械地做着最原始的活塞运动,这场面真真是淫乱至极。

你抽出手指,退后两步,抱胸站定,嘴角上扬,准备欣赏接下来的一出好戏。

“嗯……嗯?”

快感顷刻间被掐断,男孩的呼吸蓦得一顿,被你肏开的肉穴紧缩两下,饱满的屁股还在往后试探,是在追寻那让人沉醉的美好。

“秦…秦枭?”

男孩在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痒意中勉强找回一线清明,他紧皱着眉,轻声呼唤着你的名字,声音性感沙哑。

你并未回应,只是按耐住把他狠肏的冲动,饶有兴趣地观察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你在吗?秦枭?”

情潮高涨的间隙,男孩无助地寻找你的存在。你知道,他现在很是脆弱,失明让他变得敏感,长时间的监禁又让他习惯了你的存在,甚至渴望你的陪伴。你不在的时候,男孩在漫长的时间里无所事事,再没有往日飞扬的神采,他现在只能依靠你了。

以前他还想着逃离,甚至想到杀死你来达到目的。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让他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他的心态已经悄然转变,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硬气,在和你朝夕相处间,在你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已然成了你的俘虏。

现在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秦枭……”

“秦枭……呜……秦枭……”

“啊啊!秦枭!你…在吗……呜……”

男孩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你的名字,在无边的情欲之中沉浮挣扎,他的身体沉溺于情欲,可他空洞的眼睛里却不经意显露出的却是害怕与无助。

你没有理会男孩的呼唤,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等待情欲将男孩淹没,等待他变成一个毫无理智的淫物。

情欲逐渐占了上风,男孩嘴里吐出热气,一张一合间是稀碎的呻吟,仔细一听全是没有意义的单字与音节。他扭动着自己染上情色的身体,泛着粉红的身躯在灯光下格外诱人,细密的汗水使蜜色的肌肤看上去亮晶晶的,匀称高挑的身体扭动隐约可见形状美好的肌肉群,实在是勾人的很,让人很想在这具美妙的身体上面留下点什么。

“想要么?”

你见时机成熟,也不再忍耐,走到他身旁,手指轻轻刮着男孩的腹部,带起他稀碎的哭腔,以及绵密的颤栗。

“啊……要……啊嗯……”

男孩含糊不清地回应着,身体不住地像你靠近,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被冻濒死的人急切地追求一抹热源。

“叫主人。”

你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主…主人……啊嗯……”

男孩眼中迷离,无神的双眼循声望向你的方向,眼中泪光点点,像是在恳求。

看来已经到时候了,你低垂眼眸,沉思不语。若不是他逃跑之心太盛,已经把逃跑寄希望于将你杀死,这颗药不会这么快就被你用在他身上。

回想起之前险些死亡的经历,你眯了眯眼,他被关这么久脑子被关糊涂了么?他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之后,他目不能视,没有手脚上枷锁的钥匙,没有食物和水,很快就会困死在屋里。就算他饶幸得救,和尸体关这么久,没人说话,没日没夜的孤独折磨也会让他生不如死。看来他当时已是慌不择路,没有仔细考虑过杀死你的后果。

你越想越气,看着面前春意盎然的男孩,冷笑一声,伸手掐住他胸前的粉点,用力拧着,男孩惊呼一声,像是被痛醒了,但在这声痛呼声中仍能察觉到一丝爽意。

“骚货!”

你呼吸一顿,目光触及男孩淡粉的乳尖,心里涌起强烈的欲望,下腹流过一阵暖流,不由得轻声叹息。

你将男孩翻了个身,两三下就戴上了穿戴式,冰冷的粉色假阳上涂了大量的润滑液,显得亮晶晶粉嫩嫩的,正威风凛凛地抵住男孩微微翁张的穴口。龟头的一小部分已经被男孩纳入体内,他的嘴里喘着粗气,支撑身体的双手不住颤栗,腰腹往下压狠了,臀部高高翘起,呈现出诱人的弧度,像发情期的母兽般展现出自己的穴口。更别提那两汪可爱的腰窝,正随着男孩身体的颤动收缩,勾着你的魂儿都醉在里面。

“呼呼……想…要……嗯啊!”

男孩喘了两口粗气,身体似乎已经缓过劲儿来了,脑子去还是混沌一片,嘴里开始嘟嘟囔囔一些淫言秽语,高高耸起的臀部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你身下的假阳撞去,发出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黏腻水声。

你被他的主动搞得心痒难耐,不再顾及直接进入他的穴口是否会撕裂,直接用力一挺,便下身受到层层穴肉的阻碍,同时耳边传来男孩的痛呼声。

“呃…啊!!”

反正是他先来勾引你的,就得承担下所有的恶果。

你恶狠狠地想到,身下的动作却顿了一顿,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一鼓作气捅进去。

假阳在穴口进进出出,你不堪熟练地用着九浅一深的技巧,一手握住男孩早已绵软的腰,一手摸向他的前面,拇指摩擦马眼口,就着流出的前列腺液替男孩撸动疼软的阴茎。

没过几分钟,男孩渐渐得了趣,肉棒重新挺立起来,后穴放松已经可以吞下整个龟头,甚至还有余力让假阳没入更深的地方。他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吟哦之声,腾出一只手照顾自己被冷落的乳头,用力揪着,又痛又爽,不由得仰头大口呼吸。

大概是他已经放弃抵抗了吧,你看着他不同寻常的动作,得出一个结论。

你九浅一深地顶弄着穴口,龟头浅浅擦过前列腺,男孩发出难耐的呻吟,带着哭腔,臀部忍不住向你凑拢。

“啪!”

“啪!”

“啪!”

你扬起巴掌在他结实挺翘的屁股上左右开弓,每一次落下巴掌,男孩都会忍不住呜咽一声,从鼻腔哼出来的叫声带着浓重的奶音,勾的你不由得再次在他臀瓣上烙下独属于你的烙印。他像一只小动物一样蜷缩在你身下,臀部高耸,脑袋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身下的被子,一会儿紧攥一会儿放松,不一会儿,被子上全是他抓出来的折痕。

“想要…嗯……能…进来吗……”

男孩断断续续的声音透过枕头传来,原本沉闷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有种说不出来的勾人。

你俯身上前,一手撑着男孩的臀瓣,一手环抱男孩,揉捏他早已挺立的奶子,与第一次的干瘪微小相比,肿大饱满的乳肉更能极起你的欲望。你亲吻着男孩柔软的耳垂,呼出的热气让他敏感的身体不住颤栗,你甚至能听到他急促难耐的低喘。

“呃啊……唔!”

由于体位原因,假阳进入了大半,男孩急喘一声,咬着唇瓣,闷闷地哼了出来。

整根阳具有20,直径35,大概进入了2/3的长度,男孩没有太大反抗和挣扎,甚至他的穴口还在无意识地收缩挤压,像是渴望那根阳具进入更深的地方。显然,他还富有余力。

不知道是因为药物作用还是前日潜移默化的改造造成的,也许两者都有吧。

“叫出来。”

“嗯……”

男孩迷迷糊糊中哼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你的命令。

你从后面扼住男孩的后颈,一手撑着他的腰,立起上身,腰腹持续用力,坚定而又缓慢地向内推进阳具,直到男孩惊叫一声,无力地向前爬去,哭着让你停下来。

“啊!够了…够了……嗯啊……不要了呜呜……”

你抓住男孩的腰身,防止他逃跑,身下的动作依旧不停,惹得男孩惊叫连连,低声哀求。

你却从其中体会到了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勾引。

你微微俯下身,手掌重新握住了男孩的下体,膨胀的海绵体告诉你,男孩现在有多兴奋。你随意撸动手中的肉棒,男孩低声喘息,嘴角泄出一声轻吟,他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腰,肉棒的前端在你手心摩擦,马眼流出的前列腺液润湿了你的手掌。你用大拇指重重摩擦尿道口,男孩呜咽着哀求你轻一些,身体却诚实地挺立起来,更加方便了你的动作。

你的动作越来越快,就在关键时刻,你停下手中的动作,原本停滞的下身却在手上动作停止的同一时间重重一挺——

“嗯啊……嗯!”

男孩短促地尖叫一声,然后发出长长的喘息,腰腹一阵一阵地痉挛抖动,笔直的阴茎射出四五股精液,直到结束男孩的阴茎还直挺挺地戳着你的手掌。

趁着男孩沉浸在射精之后的余韵、全身酥软无力之时,你抓着男孩的腰身,将整个假阳直挺挺地捅了进去!

“嗯!不要!!”

男孩哀叫一声,身体猛地一颤,绵软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拼了命般向前爬去,你连忙按住他的腰身,限制住了他的行动,心道好险,差点就被拖走了。

见不能逃离,男孩也破罐子破摔,腰腹被你控制住了,动弹不得,干脆整个上身都趴在床上,腰肩轻颤,眼角泛红,小口微张,俨然一副被肏狠熟透了的表情。

整个阳具都插入了男孩的后穴,你没有动,先是检查了一遍,包裹阳具的一圈穴口被大大撑开,牢牢地咬着阳具的尾端,娇嫩红润的括约肌已经变成白粉色,似乎已经被打开到了极限,好在没有撕裂流血,不然还得费一番功夫。

你没有着急抽动,而是先揉搓着男孩两颗翘立的红豆,在他光裸的脊背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鲜艳的吻痕。等到男孩又开始浅声低吟的时候,你尝试着抽出一节阳具,男孩带着哭腔闷哼了一声,并没有反抗,甚至开始放松穴口配合你。

你微微一笑,掐着男孩的腰臀,将刚刚拔出来的一节阳具重新肏入男孩的穴中,男孩急呼一声,却没有躲闪,反倒将穴口主动撞向假阳,完完整整地吞下整根阳具。

“唔……”

“乖……”

你心满意足地抚摸男孩的脑袋,语气是难得的温柔缠绵,开始小幅度摆动腰胯,男孩的声音逐渐黏腻起来,并且开始主动回应你的动作。

夜,还长呢……

不知不觉中,胡旻舜已经被困一月有余,他失踪的事情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由于线索太少,警方至今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诶,你听说了吗?有人猜测胡旻舜被车撞死,然后车主为了脱罪把他碎尸了诶!”

这大概是基于车站旁边遗留的一摊血迹,将调查方向引向了有利于你的方向。

“但是我听说,胡旻舜应该是被绑架了,不然这么久警方还找不到他的踪迹?”

“你这不就想岔了嘛,如果是被绑架,绑匪没通知胡旻舜家人准备赎金,胡旻舜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谁愿意白白养着这人这么久啊?”

……

你安静地在人群中听着人们都议论声,心里惴惴不安,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这么久了,他们没有找到关于你的线索是完全不可能的,当时载你们去医院的老爷爷没有出现,你可以理解为天太黑他没看你们的脸,或者他在寻人启事出来之前就已经过世,再或者他根本不是这里的人,警方短时间不能找到他。让你最担心的是为胡旻舜治疗的医生和护士,诊所里灯光如昼,他们必然是看清楚了你和胡旻舜的脸,至于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应警方,这件事像一柄利刃悬在你心头,尤其是时间越长,你心中的不安感越重。

你只能寄希望于他们都对这件事不在意,警方找到那撞伤胡旻舜的司机越晚越好,只希望真相无限延后。

而且最让你苦恼的是,那种被暗中窥视的感觉最近又出现了,可这次你却找不出监控你的人到底在哪。

应该不是徐浪的人,他的手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完全不堪大用,跟踪别人还会被别人反跟踪的蠢蛋。

也应该不会是警察,他们一找到关于你的线索必定会直接找你问话。

最大的麻烦还是吴霁,他好像知道什么,却又好像什么的说不出来,模模糊糊不明不白似是而非,你难以确定他是否知道胡旻舜的事。

除了外患,还有内忧。

首当其冲就是胡旻舜,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你已经尽力维持他的生机,可还是不能阻止他日渐衰弱。除此之外,你敏锐地感知到了家中的不同寻常,爷爷奶奶的海南之旅还没结束,像是无限期地被延长了,爸妈疲于奔波,也没空管你,家里长时间只有你一人居住,他们也不担心,这很不寻常,这么久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只有月初和月中照例打入银行卡的生活费彰显出他们的存在。

你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抛开这些胡思乱想的想法,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

一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你考的还不错,成功跻身于全班前十五。只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情牵动你的心神,让家你无法安心学习,你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落后了一大截。

马上要放寒假了,你更不能松懈。都说寒暑假是弯道,很多黑马就是半路弯道超车,你可不能被甩开太大距离。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成绩出来之后,你很庆幸没有被甩开太大距离。27天的寒假即将到来,你收拾好资料离开学校,急匆匆地赶回家。

却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又看到了那辆红色电动车,司机停在路边,正在打电话,骂骂咧咧,一嘴脏话。你脚步一顿,浑身如同触电般猛然抖动,脑中轰鸣炸响,莫名的熟悉感袭上心头——

不会错的,就是那个逃逸司机!

你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记下那辆车的牌号,将那人的容貌刻入心底,随即转身离开。光天化日之下,你没法立即展开报复,至少现在你别无他法,只有暂时把这事搁置,来日找准时机再好好收拾他。

长达一个月的假期已经开始,家里依然只有你和男孩两人——爷爷奶奶回家的计划一再推迟,最后直接打算不回成都,直接在海南过冬。爸妈还是很忙,今年是格外的忙,再加上疫情缘故,还有工作的地方离家过远,这个冬天他们也不打算回来。

那正好方便了你。

徐浪虽然对你还是有所怀疑,但也仅限于怀疑,他对你的监控撤销了大半,但你依旧不能掉以轻心,你不知道他掌握了多少证据,也不清楚吴霁是否已经向他投诚。这段时间吴霁倒是老实了很多,看来上次你对他的敲打很有效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那逃逸司机已被你跟踪多次,渐渐摸透了底——在城南的老式小区生活,大概三十左右的年龄,平时接快递和外卖以维持生活,嗜酒如命。他的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似乎是他的弟弟。

令你意想不到的是,和他一起居住的男人你认识,正是那天帮你安装隔音板的小哥。

这世界真小。

直觉告诉你,事情不简单,一瞬间你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他是不是知道你囚禁男孩,只是为了替那人掩盖罪行没有报警?或者他根本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还巴不得男孩被你囚禁永不见天日?或者……

你看见那小哥转身回望,一道凛冽的视线扫来,你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屏住呼吸,躲在墙后,将身体往后面缩了缩,尽量将自己融入阴影中,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过了几秒,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那小哥身着警服,威武挺拔,一身正气,左手提着装着菜和肉的塑料袋,与他这身装扮倒有些不太相符。

你不太确定他是否已经发现了你,等到他进门十多分钟,你才从阴影里挪出,摸了摸额头,才发现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你微微定了定心神,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要准备期末考试,大家都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每天三四次小考似乎已经耗尽了大家所有的精力,谈论胡旻舜的人渐渐消失殆尽。警察依旧在搜寻他的踪迹,但没什么进展,毕竟在没有监控又人烟稀少的路段,又过了这么久的确很难找到。他的家人似乎已经认定了他已经死亡,对他的踪迹也不甚关注,可能因为家里还有个小儿子,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寻找失踪已久的大儿子不如培养家里年纪甚小的另一个孩子。

徐浪和吴霁也不在搞事情。徐浪对胡旻舜的关注渐渐降低,但对你的监视还没有停止,也许他已经知道真相了?或许他只是想诈你?你猜不透。至于吴霁,他好像彻底忘却这事般,再没有在你面前提过胡旻舜的事,与你的接触也变得正常,只是某时与你眼神接触,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害怕恐惧的情绪,看样子,上次的警告起了作用。

爸妈因为一些事情,早早地通知你今年不会回家,爷爷也打电话告诉你,他和奶奶也决定留在海南过冬。正好,差不多又三个月家里只会有你一人,更加方便你对男孩的调教计划的展开。

除此之外,更让你欣喜的的是,当时接待你的医生被紧急调到外省出差学习,短则一年长则三四年,同时和那医生一起的护士因为家里有事已经回去了,以后不会再回来工作。

现在内忧外患都有缓解之势,等你期末考试结束,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找那伤害男孩的凶手,你心里已经有无数个计划让他在这个冬天永眠。为了男孩,你不介意担上一个“凶手”的名头,以暴制暴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

不着急。

期末考试很快结束了,因为今年年关将近,学校在考试完之后第二天就放了寒假。换做平常,应该还有一个星期的课程要上。

不用每天花十三个小时在学校里,你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男孩,你们可以整日整夜待在一起,他会在这种陪伴下习惯你,依赖你,从身到心成为你一个人的禁脔。

只是你没想到灾难来的如此突然。

从去年十一月发生大规模的感冒,到一月底全面爆发的疫情其实你也是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刚好卡在放假之后。这次疫情的严重程度堪比03年的非典,那时刚控制住非典的蔓延,你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说起来,还挺幸运的。这次疫情从武汉波及到全国,甚至演变成全球性的灾难。但对你和男孩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于你还暗自窃喜,就算你的亲人想回来,或是叫你去过年,也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打个视频电话慰问慰问。

枯叶飘落,寒风刺骨。街上一副萧条的情景,偶尔匆匆走过的几个人,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恨不得把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绝。

你提着两大袋生活用品和速食产品,绕过前面一辆停在道路中间的自行车,就在你马上要进入小区门口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直接堵在你面前,你半低着头,因为惯性直挺挺撞了上去。

“哗啦——”

你踉跄退后两步,手中的东西撒了大半,如果不是那人扶你一把,估计你也得摔在地上。

“你是?”

你抬头望向那人,因为背光看不太清容貌,但他却让你感到一种诡异的熟悉。

“我们谈谈吧。”

那人眯了眯眼,把脸上的口罩向下扯了扯,露出小半张脸——看清他的那一刻,你的心脏猛地收缩,不由得退后两步,慌忙地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觉得十分荒谬,又不可思议,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你的直觉告诉你,就如同你猜想的那般,不知何原因有人发现了你做的事,还找来了,可能会以此相要挟,甚至作为正义的一方将你举报送入大牢。

你很快镇定下来,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私下里找你,一定还有其他目的。多半是他那嗜酒如命的哥哥,他可能知道他哥哥撞人的事,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什么的,不管怎样,他没有第一时间报警都给了你喘息的机会。

“嗯。”

你冷漠应声。

“去你家吧……我哥哥在家。”

他顿了顿,双手交握,有点局促的样子。

还真是验证了你的猜想,他们果然是兄弟关系。

你歪头思考,房间门应该锁上了,你出门前给男孩带上了口塞,防止他大喊大叫扰民,也让他没有咬舌自尽的能力——虽然他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一天到晚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但也不排除奋起自杀的可能。

“可以。”

你径直越过他,在前面带路,走了几步看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你皱了皱眉,开口道:“跟上。”

“噢…噢!好……我帮你提吧!”

他晃了晃神,抢过你手里的袋子,安静地跟在你身后。

怎么……这人有点像在讨好你的样子?

你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开口询问,外面交谈始终不太安全,你不敢保证现在没有人在监视你。

到了家门口,你打开门,让他进来,不慌不忙,像邀请熟悉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一样。

柔弱少女同意与一个陌生的强壮男人独处一室,在常人眼里不可理喻的决定却是你保全自己被迫做出最好的选择。

你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他对面,他没有到处乱看,也没有问为什么你家就只有你一个人这种傻瓜问题。

“说吧,什么事?”

他双手握着杯壁,略高的温度烫红了他的手却浑然不觉,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很是犹豫的样子,最终用力闭了闭眼,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我叫邹松黎。”

我知道,他的哥哥叫邹松铎。

“最近……我经常看见你,出现在我家附近。”

他顿了顿,接着说。

“你的目标不是我吧,是我哥吧。”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他的语气是如此笃定。

“嗯,是。”

你大概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勾起嘴角点了下脑袋。

“之前……我哥给我坦白,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酒,开车的时候撞到人了。我们在家战战兢兢等了几天,看到新闻说有个学生被撞至今下落不明。”

他抬头看了下你的脸色,发现你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没有丝毫变化,咬了咬牙继续说:

“我之前调查过你,发现你和被撞的学生是同一个班的同学,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我哥就是撞到他的凶手,你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我家门口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是目击者,你大可以举报他。但你没有,我猜你不是目击者,你只是不怎么出于什么原因知道了我哥撞到那个孩子,经常出现在我们家附近观察,寻找线索。”

他好像越说越顺,从一开始的犹犹豫豫到现在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越来越笃定自己的说法。

“你大可以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借助警察的力量让我哥伏法认罪。但你没有,我猜你还有其他目的,你是想威胁我们吗?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东西?还是你觉得我哥把那孩子撞死之后抛尸?你悬疑看多了,想像侦探一样调查出线索之后,将我哥举报给警察?”

他越说越离谱,你简直要笑出了声。不过这样正好,不需要你再去误导。

他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猜想,眼睛死盯你,想从你的神色中获取什么答案一样。你便遂了他的愿,做出一副被他猜中的样子,惊讶中带着如临大敌的凝重,还有一眼就看穿的防备,一只手也装模作样地摸上了手机屏幕。

“我没有任何恶意,我保证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举动!”

他看着你的动作,以为你害怕想要报警,立马双手高举,着急解释了一遍,又说:“你可以我把绑起来!”

你愣住了,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这人是什么傻白甜脑回路?你突然想到这人之前穿着警服,这人应该还是个警察,啧。

“你……”你装作无措的样子,正要开口让这个美好的误会加深的时候,你的房间里突然穿出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闷闷的,因为装了隔音板所以并不大声。

“碰!”

你有一瞬间的慌乱,下意识往房间门口望去,又很快镇定下来将头转了回去。

“怎么了?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吗?”邹松黎将你的慌乱尽收眼底。

“可能吧,我养了只猫,比较调皮,平时关在房间里,估计是吧什么东西弄到地上了。”

你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好在他好奇心没那么强,也可能是被他哥的事牵动太多心神没心思想别的,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但你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你心里着急房间里的男孩,他听到了外面有人,故意弄成声响求救?还是真的睡姿不好不小心滚下床?如果真的摔下了床,他有没有摔疼?他会不会压倒伤腿?

你对邹松黎的话回答的很敷衍,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心里一直担心男孩,表面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大概是想要你替他哥的事保密,说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云云。

“嗯……行,其实这件事也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只是挺好奇胡旻舜死没死,顺便验证我之前看的悬疑推理能不能运用在现实生活中罢了。”

你被他絮絮叨叨说的有些烦,更没有心思听他说话,赶紧找了个借口结束这段谈话。

你看着对面的人露出了然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厌烦,冷下脸,语气添了几分不耐:“你多久离开?”

“啊……噢噢,我马上离开,对了这是给你带的口罩,最近疫情比较严重不要出门。”

说着他把一个袋子递给了我,里面有一堆医用口罩。

“嗯,谢谢。”

你起身开门,示意他赶紧走。

“加一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什么事好联系我。”

他打开vx,露出二维码,一脸期待看着你。

你加了他联系方式,互道“再见”后迫不及待关了门,但你心里却想着最好不要再联系,毕竟你以后有机会要搞死他哥。

邹松黎走后,你贴在门口,听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远直至消失,过了大约十分钟也没了动静,你才彻底放下下来。

关于胡旻舜的事你一向很谨慎。

打开房门,你看到摔倒在地不停向门口攀爬的男孩,看向你的眼中尽是恐惧与慌乱。想到他刚刚试图发出求救信号,你与他朝夕相处这么久了,对他的好他没看见吗?居然还想着逃跑?外面可是伤害他的人的弟弟,他也不怕被别人杀人灭口!

你心里不免有些暴戾,恶意蔓延,你一脚踹向他脆弱的腹部,却也控制着力度,连踹几脚,听着男孩痛苦的呜咽,你的心情才缓和了不少,将他拽上床重新锁了起来。

他腿上的伤一直没有好过,刚刚一番动作崩裂了伤口,洁白的纱布浸染了鲜血,男孩脸色苍白,大口喘气,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像是疼的不行。

你皱起眉,对他刚刚伤害自己试图求救的行为很不赞同。

你取下口塞,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睛与你对视:“疼么?”

男孩大口喘气,听你一问,眼中顿时溢满了泪水,他颤颤巍巍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地应了声“疼。”

他已经被你的手段折服,他已经能预感到,刚刚求救不成被你发现后不知道有多少可怕的折磨等着他。一想到这几天的折磨,男孩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祈祷着这次的惩罚能轻一些、快一些。

你很满意他对你的恐惧,比起最开始铮铮铁骨、不服管教的小野猫,你更喜欢现在被你调教的服服帖帖的小狗——当然,对于小狗偶尔的调皮,也必须得到相应的惩罚。

“乖。”

你被男孩畏惧的神情取悦了,甜甜的笑了起来,轻抚着他的脸颊,心里却盘算着下一轮的惩罚。放假回家的几天,你几乎无时无刻和男孩待在一起,在他身上实验了各种玩法,他似乎除了睡觉吃饭以外,身上的敏感点无时无刻被你把玩着,以至于本就敏感的身子被撩拨地一碰就忍不住高潮。

你抽动深陷在男孩体内的跳蛋,听着男孩难耐的呻吟声,不由地瘪了瘪嘴。也难为他刚刚能在情欲之海中清醒过来,试图发出声音引起注意,虽然表面上已经屈服,但骨子里还是有股逆反的劲儿,藏的很深,似乎趁你放松警惕时,立马就会席卷而来,给你造成天大的麻烦。

你给男孩重新上了药,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刚结痂的伤口经常因为外力而重新崩裂,好的很慢;额头上的伤早已痊愈,你每日坚持给他涂抹祛疤药膏,将男孩长长的头发放下去,也不太明显了;他的眼睛,也在上次喂了春药后的疯狂索取后恢复了,对此你很是疑惑,春药还有这功效吗;后穴因为长期使用,有些红肿,周围一圈淡粉,中间是诱人的艳红,微微凸起,此时正一张一缩,诱人深入,你很注意平时的事后涂药修复保养,倒是没有撕裂痕迹。

一切收拾好后,你也有些累了。

静静地躺在男孩身旁,想着白天邹松黎的事,暗中窥探的徐浪,还有像一颗定时炸弹的吴霁,你有些累。

你突然想和男孩说说话,就像往常你们在学校那样,轻松自在的谈话。你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他现在都不太爱与你交谈。

你还是开口了:“……如果找到撞你的那个人,你会怎么办?”

男孩迟疑了片刻,被情欲折磨良久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他张了张嘴,轻轻发出声音:“会……去报警吧。”

你笑了笑,意料之中的答案。

“如果你被……出去了,你会怎么样?”

男孩动了动嘴唇,怯懦地看向你,他好像想了很久,最终没有说话。大概是怕说实话会激怒你这个恶魔,好听的假话他又说不出口。

“那,你觉得徐浪怎么样?”你看出他的窘境,换了个问法。

“徐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吴霁呢”

“……关系一般的朋友”

“那曾允文呢?我听说她好像喜欢你”

“不知道……算是朋友吧。”

你和男孩肩并肩躺在床上,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你们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聊过了,你记得上一次还是在一诊考试的晚自习,他还是他,让你心动、填满你整个心房的男孩,而你却不是那个只敢在暗处偷窥的女生了。一切好像和你最初预想的一样,但仔细想想,事情的发展早已超出预料,已然失控。

男孩原本健康有活力的身体因为长久窝躺在床不见天日而变得苍白单薄,而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却也不能完全安眠,常常因为噩梦而浑身冷汗地惊醒。上学期间因为长时间不在家你少有注意,放假回家后你们几乎无时无刻待在一起的时候,你才看得真切。你可能不太会照顾人,男孩被你养的郁郁寡欢,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体质变差导致他时不时生病,在你们欢好途中男孩会直接昏迷,以往少有发生,是你严厉惩罚下手太狠所致,而现在却是男孩伤病的身体支撑不住长时间的体能消耗,昏迷也成了常态。他的额头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疤痕,眼睛也失明了一段时间,左腿的伤修养了近两个月也没痊愈,反而在各种突发事件中反反复复地遭遇二次创伤。

以往他和你作对,像一只不怕死的小兽,露出凶狠的獠牙,展开最猛烈的攻击,拼的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而你知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换做以往任何一次反击,都有可能让他承受不住,求生的本能渐渐占据上风,他不再反抗,渐渐露出柔软的肚皮,甚至在你生气时也会为了减少责罚小心翼翼舔舐你的手指以示讨好。

这大概也和你最初的想法差不多……可你开心不起来,他从未被你驯服,他只是害怕,只是为了在你手下谋取生路,你不知道他是否是在蓄力下一次的反攻。之前发生的事也让你意识到,男孩在强烈的求生本能下潜藏着一股疯狂的自我毁灭倾向,如此矛盾也如此不可思议,但这风格迥异极端矛盾的思想的确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但仔细想想,其实在男孩眼中,你才是那个最不可理喻的人吧。明明是述说着爱,却以囚禁、施暴这些方式实现,喜乐无常,以让他痛苦的方式取乐,事情发展愈演愈烈,你早已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事后后悔下一次却还是忍不住。

在长时间的沉默中,男孩沉沉睡去,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你的脑中忍不住闪现过去的吉光片羽——从小心翼翼地暗恋,到使用暴力强迫的自私的爱。

这就是你的爱吗?

你不知怎么回答,正常人应该都希望

你在清醒的沉沦。

接下来几天你依旧在邹松铎家附近踩点观察,就是时不时遇到邹松黎。

“嗨,又碰见你了,好巧哦。”

正在晚练的邹松黎忽的露出大大的笑脸,边跑向你边擦去额上的汗,讨好的凑到你跟前和你打招呼。

“啊……好巧,又碰到了……”

你暗暗皱眉,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明明隐藏的那么好,怎么几乎每次过来都会碰到邹松黎,明明是你来监视这兄弟俩的,怎么好像你被他监视了?

就在你堆起一脸假笑,想要快点摆脱他的时候,远处远处突然传来女生的呼救声——

“救命!啊!”

邹松黎眉头一皱,显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先将你带到一处安全隐蔽的地方,一脸严肃地嘱咐你不要出来,躲在这里打电话报警。隶属于警察的威严从他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来,就算现在他没有穿上警服,却也让人那么容易定下心神,信赖对方。

你安静躲在角落,拨通了报警电话,听着电话连线的嘟嘟声,眼中暗光闪过。

可惜包庇凶手的警察早已不值得信任了。

你俩所属位置极偏,有几个小胡同,附近鲜有人烟,你是因为需要邹家兄弟来到这里,而邹松黎可能是因为晚练也来到这里。凶手恐怕也没想过平时人烟稀少的地儿今天突然冒出两个大活人吧。

电话接通,你简要说明了具体情况和地址,就屏声凝神关注不远处的动态。隐隐约约传来打斗声,女子抽泣声,然后是陌生男子大声咒骂以及他的痛呼声。

附近的警察很快来到这里,你带着警察来到现场。凶手是一名醉汉,此时正被邹松黎按倒在地痛呼不止,一旁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双手环肩瑟缩在角落低声抽泣,警察为她披上外套,带她上了警车。你和邹松黎作为目击者,坐上第二辆警车一起去了派出所录笔录。

刚才来的警察显然是与邹松黎相识,几人做好笔录便开起玩笑,说邹松黎刚下班就下班,邹松黎无奈一笑,谁能想到出去夜跑还能顺便加个班呢?

醉汉被关进侯问室,你安安静静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看着他,心里一个计划悄然而生……

邹松铎酒瘾极大,每天都必须喝几口酒,三两天必要大醉一场。他和附近小酒馆老板关系较好,下班后喜欢去那里喝酒,喝完酒会穿过一个小胡同回家。

这是你近几日收集到的信息,而今晚,邹松铎会去那家酒馆大喝一顿。

时针滴答走过,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你衣着暴露,在邹松铎必经的那条小胡同里,嘴角挂起笑,安静等待着。暗处闪烁的红光仿佛潜伏在阴影里的野兽,亮出锋利的牙齿,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

一身酒气的邹松铎扶着墙,步伐蹒跚,和你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你好像闻到了那令人作呕的酒臭味,你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左胸腔鼓动如雷,熟悉的耳鸣充斥在你的大脑里,你用力咬了下嘴唇,血腥味在你口腔弥漫开来,你握紧了手里的防狼喷雾,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你一头撞上邹松铎的肩膀,惊叫一声,在他后退的时候主动却拉进距离,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从镜头里看,倒像是邹松铎扯住你的身体,将你按进怀里。

“啊!变态!”

你夸张地惊叫起来,抓住邹松铎的衣服挣扎起来,声音动作浮夸到你都觉得奇怪。

“放开我!!你!你干什么!救命!有没有人!”

你将茫然无措的邹松铎按倒在地,忍着恶心,和他肢体接触,紧紧与他贴在一起,就算他极力与你推搡着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只是喝多的人根本没有力气,只能任你摆布。

你按住邹松铎一边大喊大叫,一边紧握防狼喷雾喷向他的面部——

“啊!”

邹松铎再怎么迟钝,当疼痛流向大脑时,身体出于本能还是猛然挣扎了几下,你差点被他甩开。

“不要!”

演到高潮处,你大喊一声,举起准备好的砖头,一下一下砸向邹松铎的脖颈,霎时间血肉飞溅,两道不同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胡同。

“嘿!你们在干嘛!”

一道强光晃了你的眼睛,你心下一紧,这个点还有人来?看来你真是有点霉运在身上。

见那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越走越近,你停下手中的动作,硬生生硬憋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哭哭啼啼放开了邹松铎,环抱住半露不露身体,奔向来人,也来不及看清他的模样,直接瑟缩着往他怀里钻。

“秦枭?”

你抬眼一看,哟,还是个熟人呐。

来人正是邹松黎,他还穿着一身警服,看样子是才下班。

“有人,有人想对我做不好的事……帮帮我!”

你一脸惊恐,死死抱着想上前查看的邹松黎不松手,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没事没事……”

邹松黎果真没在上前,一边安抚你,一边叫来了附近的警察将你送去了医院。

第二天你回到小巷子,将藏在暗处的摄影机拍下的视频匿名发到警察局,至于邹松黎如果发现地上半死不活的强奸犯是他哥邹松铎会怎么样,全力包庇或者送去坐牢,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了。“强奸未遂”的邹松铎,被你这么几砖头下去,后脑勺被砸了个稀巴烂,不死也半残,不管是进医院还是进监狱还是进坟墓,他下辈子没什么好日子过了。而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差点惨遭侵犯的可怜女子罢了,走夜路带防狼喷雾合情合理,破败荒凉的小巷子有砖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被男子侵犯后极力奋力反抗过度防御实属人之常情,怎么想,你也只是个可怜的、差点遭到侵害的可怜女生罢了。

胡旻舜的仇你给报了,对你来说,邹家兄弟的事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直到两天后邹松黎找到了你,一脸疲惫,眼中布满血丝,你微笑接待了他,贴心地给他送上了一杯热茶,看来这两天为了他哥的事操心不少啊。

他大概猜到了你的计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针对他哥。

在一阵虚情假意的寒暄之后,他谈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想要得到你的破绽,那些带有引导性质的话让你立即断定他应该动用了某种监听设备,并且还想让你放弃对他哥的起诉。

你的回答滴水不漏,还反客为主,略带哭腔地诉说着邹松铎对你实施的那些“暴行”。对于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这套受害者的说辞,你早已烂熟于心,尤其是那两滴挂在眼角的眼泪,无不提醒这他那天晚上你痛苦又不愿提及的回忆。

最后实在问不出什么,他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微微闭上了眼,抿了下嘴唇,深吸了口气,用压抑着哭腔地声音说道:“……我哥他,他喜欢男人。”

说完,他看向毫无波澜的你,眼中流露出哀伤的情绪,还带有一丝恳求,唯独不见仇恨。你心里冷嘲一声,邹松铎酒驾撞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邹松黎帮忙掩盖事实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

“他差点强奸了我。”

你不为所动,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叹了口气,走出大门,回头与你道别时,你嘴角挂起笑,眼中尽是戏谑之色,在他惊讶的目光中,你做了一个口型,那是——

“因果”

此谓,昨日所创之因,今日必承之果。

“砰!”

大门紧闭。

三月初春,树抽新芽,春花斗艳,一片欣欣向荣。

在那以后,邹家兄弟没在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之前胡旻舜的事邹松黎没少动手脚,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招惹的灾祸他们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硬生生受着。

几个月的调教后你收获了一只乖巧小狗,男孩完全对你露出肚皮,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中透着温顺,面对你时脸上堆满讨好的笑,眼中却是麻木空洞没有神采,被玩熟了的身子能承受你所有的玩弄甚至也开始沉溺其中。

想在家里和胡旻舜过二人世界的你也抵不过不到半年就要高考的紧张气氛,早早的回了学校进行最后一个学期的集训。胡旻舜的事被各种新的消息掩盖,没有人再问起他,他似乎已经被风吹散在空气中,找不到任何存在过的痕迹。徐浪找到了新的玩物,

爸妈还是和往年那样难得回一趟家,但从上个月之后怎么也联系不上,每个月准时汇给你的生活费也停了,幸而你自己多多少少还有些存款,爷爷临走前怕你缺钱给你留了笔现金,活到高考是没有问题的。

爷爷奶奶去了海南后你也很少和他们联系,直到你开学一个月后,爷爷一个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奶奶因病去世的噩耗,你才明白那天爷爷回来是为了拿户口本。爷爷因此大病一场,在海南的医院待了一个月,便拖着刚有好转的的身体回来给奶奶办葬礼,爸妈因为疫情回不来,这场简单的葬礼也因为疫情的原因草草结束。奶奶的葬礼结束,爷爷再次病倒,在重症病房躺了三天后去世。

这次,你一个人办了爷爷的葬礼。

明黄色的纸钱被大火一点一点吞噬,变成温热的灰烬,风一吹,便支离破碎,飘向远方。

你沾染了一身浓厚的让人承受的纸钱香烛味,鞋底的软泥混着碾碎的青草却裹挟着春的气息。

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哭,只是面无表情接受这一切,独自处理两位老人的后事。

俗话说祸不单行,自小疼爱自己的两位老人相继去世后,胡旻舜的事被人扒了出来。后来想想,可能是哥哥被关进监狱又因为包庇丢了工作的邹松黎对你的报复,又或是徐浪真找出了什么线索为此报了警,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不管你做的再小心翼翼、天衣无缝,私藏胡旻舜的事还是还是被发现了。

大批警察涌入你家时,你还在学校与各种各样模拟试卷做斗争,晚自习被班主任喊出去的时候你有些懵,努力回想做了什么需要被单独谈话的事,最近家里老人去世的情况她也是了解的,有什么要紧事一般都会选择晚自习过后单独找你,而不是当众叫你去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你看到两名警察的一瞬间,心下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隐隐约约觉得是因为胡旻舜的事。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也许是福至心灵,你心里冒出许多想法,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一个决定——你猛的转身就跑!

身后的两名警察立马起身追赶,进一步验证了你的猜想,你的心沉到谷底,你想,你大概是完了。

十七八岁的女生体力耐力各方面肯定不敌两位警察,幸好你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后转身就跑,你们之间还有一段起始距离,给了你喘息的时间。

你身后的警察大喊着让你停下,他们提到了胡旻舜获救的事,同样也告诉你许久未见的父母因为沉迷于赌博而败光家产欠下巨款后不知去向,也是应该这个原因,你现在所居住的房子用于抵债,被查封时才发现胡旻舜被你关在家里……

上晚自习的同学听到动静,纷纷出来查看,你为了躲避人群,慌不择路往楼上跑,最后登上了天台。

教学楼一共七层,天台少有人迹,这里长满了荒草堆砌着废品。

你被逼到了天台边缘,你爬到最高处,面向半空,你低头一看,楼下聚集了好多人,黑压压地移动着,像蚂蚁一样微小。

你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熟悉的耳鸣声传来,眼中模糊一片,世界仿佛与你割裂开来。你看向身后,虽然看不清也听不清,但你知道身后不断逼近的警察肯定在劝你不要做傻事;楼下的人越聚越多,他们开始叫喊着什么;不消片刻,天台上突然冒出好多人——班主任,徐浪,吴霁……你的目光一一略过他们的脸,往日的一幕幕记忆浮现在脑海中,人声重叠,画面交织,在一阵天旋地转中,你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原本感知中模糊不清的世界突然清晰起来。时间反复在这一刻停止,有很快重新拉动起来,各处声音骤然钻入耳中,你听见由远及近的嘈杂人声,你听见小鸟翅膀与风相撞,你听见虫豸在地表缓慢蠕动;你的眼镜早已滑落,但你往生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看得清晰,你看见颠倒的天空与大地,你看见惊慌不已的人群,你看见越来越近的灰色水泥地;你的触感也变得灵敏起来,你感觉自己被分裂成两半,重力牵引着的躯壳正快速下坠,而21克重的灵魂却抛向天空——你想,风割裂了你,你也割裂了风。

可惜血肉之躯终不敌泥石之地。

头骨与地面触碰的那一瞬灵魂与躯体再度重叠,你感觉到了难以名状的疼痛,你想要大喊减少痛苦却发不出声,头脑中突然发出巨大的爆裂声,在一阵密密麻麻的奇异感觉后,你发现疼痛骤然消失,你突然没了感觉。

这样不疼了,挺好的。

只是好像喘不过来气了,像是血液流进了肺里,但是你没有办法动弹,甚至都不能做出咳嗽的动作,只能急促地、断断续续地躺在地上呼气。

摄氧不足让你没有多少精力去思考什么,你的脑袋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恍惚间你感觉人群慢慢靠了过来,有人拿起了手机摄像头直挺挺对准了你,有人不敢直视你的惨状而背过身去,有人交头接耳对你的死亡动机妄加猜测……

你想你大概要死了。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事物,你应该赤条条的来赤条条地走,无牵无挂无拘无束。

但是你却和有些人种下了因。

现在你最庆幸的是两位最疼爱你的老人走在了你的前面,你能够帮他们处理后事,最担心的是被驯化了的胡旻舜是否回到社会后能够正常生活,你清楚你是对不起他的。

最后还是无力偿还结下的果。

好累……

你渐渐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留下无处安往的灵魂,和一具支离破碎的躯壳。

胡旻舜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眼色空洞,定定看着窗外的飞鸟。

白色的病房只有他一人,安静的过分。

自从被救出来以后,他失去了与正常人交流的能力,更回不去学校,他难以忍受同学们看向他那可怜又带着些许鄙夷的目光。往日口口声声说永远在他身边的朋友也一个个销声匿迹。他的母亲怀孕了,听说是个弟弟,他早已不是父母唯一的孩子,他只是个被抛弃在精神病院、身体残疾脑子糊涂的弃子罢了。

也只有秦枭永远在他身边罢。

心底突然冒出这个声音。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他的病床前,他感觉那人坐上了他的床沿,浅浅的呼吸声划过耳畔,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胡旻舜,我爱你……”

“胡旻舜,我好冷……”

“胡旻舜,你来陪陪我吧……”

胡旻舜瞳孔紧缩,身体不住颤抖起来,他感觉那人骑上他的身子,从前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随之而来,再也压抑不住的恐惧让他放声大叫——

“啊!你走啊!你走开!”

“你…你不要过来!你不要靠近我!”

“滚开……滚啊!离我远点!啊啊啊啊啊!!!”

胡旻舜疯狂挣扎起来,但被束缚带绑得紧紧的,只带动床架“咯吱咯吱”得响,丝毫摆脱不了身上那人的折辱。

他被扒光了周身衣物,躺在那待了六个月的床上,四肢大开被固定在床的四角,戴上了口球,无法吞咽下去的口水让他感到轻微窒息,眼角流下了生理性泪水。他的双乳戴上了乳夹,不知何时挺立的阳具插上了尿道管,后穴中还有正在嗡嗡作响的跳蛋。

好痛……

难受……

不要啊!

胡旻舜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长时间的窒息让他只能大口大口喘气。他感觉手臂一痛,幻想如潮水般退去,他被拉回到了正常世界,耳边有了人声,略有些嘈杂。

“病人陷入癫狂状态……”

“注射镇定剂……”

“已控制住……”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恍惚间他看见秦枭混在一群医生护士间,站在他身边,对着他温柔的笑,她的笑容好像在发光,那光芒越来越大,占据了他整个视线……

“好累啊,秦枭。”

“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呀……”

他呢喃着祈求,缓缓闭上了眼睛。

秦枭死后他时常发作癔症,总感觉秦枭还在自己身边,自己还在那个狭小阴暗充满了各种刑具的房间。以往他只觉得恐惧,现在脱离出来反而感到强烈的不安。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世界……

这世间早已没有他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他不想承认,但不也得不承认,在过去六个月里,秦枭作为唯一和他接触过的人,他承受着难以忍受的苦难,却也拥有着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汹涌到让他窒息的爱意。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眼前:在他被车撞了之后,是秦枭将他带去治疗,并好生照料;在他每次泄身后,都是秦枭给他处理的,不管他如何胡闹,从来没有怨言;在他每次被她调教后,事后秦枭都会做好清理,给他上药……

他是否会想回到那阴暗的世界,和,只有她的世界呢?

毕竟,只有她是爱他的呀,尽管那爱是自私到极致的偏执。

毕竟,现在这世间已没有他留下的理由,去找她也未尝不可……

对吧?

……

梦中惊醒,胡旻舜环顾四周,还是在医院的病房,自己还是躺在病床上,身体还是被束缚带绑住……

秦枭呢?

他四处打量,本来一直随时随地陪伴着他的秦枭却没有出现,他有一瞬间的慌乱,一晃眼,他看见秦枭依然坐在他床边,对着他温温柔柔的笑。

这个笑容解除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一如他们最初相遇,十五六岁的女孩单薄的身体套着宽大的校服,几缕柔顺细软的碎发落在眉间,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清澈明亮。

“你好,我叫秦枭,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小组的啦!”

女孩坐在他旁边,侧着头看着他,笑眼弯弯,小巧的鼻子微耸,嘴唇红润,隐约间可以看见粉色的舌尖,他低头看她,无意间瞥见女孩细白纤细的脖颈,鼻尖传来似有似无的香味。

他觉得自己红了脸。

他应该是喜欢她的。

记忆中的女孩和眼前人渐渐重叠,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突然鼻子一酸,不禁落下泪来。

他想,如果他们当时能正常在一起,那该要有多好啊……

相遇,相知,再到相恋,最后会不会从学校走到婚姻?会不会有两个可爱的女儿?会不会一起白头,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不敢想了,泪水汹涌而出,一切都回不去了。

“别哭,我会心疼的。”

床边的女孩轻轻吻上他的眼睑。

“别动,我会心疼的。”

记忆中的女孩一脸认真地给满不在乎的他贴上创可贴,嘱咐他下次打球的时候小心些。

“你会来找我吗?”

床边的女孩越来越近,她眼神眷恋,满心满眼都是他。

“放学之后你会等我吗?”

记忆中的同桌一脸羞涩,她说自己怕黑,小心翼翼地问他放学之后能不能等她一起走。

“不许离开我!”

床边的女孩张开双臂将他圈住,强势地吻上了他的唇。

“能不能……别走!”

记忆中的女孩抱住了他的双臂,香香软软身体往他怀里靠,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眼中是那时的他看不懂的情绪。

……原来,在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已经表达出对他喜欢了啊。

“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好。”

他感觉周身束缚一松,秦枭牵起他的手,他跟在她的身后,一步步走上最高处。

今天的阳光对一直待在房间里的胡旻舜来说有些刺眼,他眯着眼,跟着眼前的女孩走到天台边缘。

“你会一直跟着我吧。”

女孩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男孩,嘴边扬起一抹明艳的笑容,这一刻世间万物都黯淡了不少。

她放开了他的手,背身向下倒去——

“等等……”

这一次,男孩向前一步,坚定地握住女孩向他伸出的手——

“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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