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笑了,“真要公平的话,那一巴掌,您觉得又该怎么算?”
他依旧笑着,那妇人却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在围观群众的切切私语声中,她撂了几句狠话,就抱着儿子匆匆走了。一看没戏看了,大家也一哄而散。没人关心一个不满17岁的女孩,是否依然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捂着火辣辣生疼的面颊。
陆济宽叹了口气,带她去领了些外敷药,这才注意到这姑娘好像是见过的,理论上这么漂亮的姑娘见过应该会记得,可他自从结婚以后,对异性这种生物就变得非常不关心了。
不过这个女孩虽然眉目精致,却偏偏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劲头来,这让她的美多出了几分野性和攻击性。现在年纪还小,稚气未消,相信假以时日一定是个颠倒众生的祸水。这样的女孩理应是从小被宠大的,肯来卫校吃这种苦,受了委屈也忍着,倒是叫他意外。
不过他也看了那男孩的手臂,她学艺不精也是事实,算不得完全无辜。
黎雅蔓讷讷道了谢,她原以为能有机会以美好的面貌与他再度相逢,顺便发挥一下魅力把他收入囊中,却没料到撞了个这么狼狈的场合,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心情真是郁闷得不行了。
当晚黎雅蔓破天荒地没有准时下班,而是留在医院反复揣摩打针技巧。她仔细回想着陆济宽打针时的娴熟手势,越想越懊恼,虽然他是医生,可打针却是她们护士的看家本领啊,这叫她情何以堪?
怀着这股不服输的气焰,她鼓起勇气在自己藕白的手臂上试了试——靠!真疼!
她正龇牙咧嘴着,门口却传来一道低沉而温润的嗓音:“手法对的话,应该不会那么疼。”
她一惊,差点没把针头扎里头!陆济宽无奈地摇摇头,步入屋内,自动自发地接过针筒给她示范。他悦耳的声线、温和的姿态、含笑的眉眼都让她很难集中精神,常常是他在说,她却只能看见他的口型在一张一合……
好完美的男人。
想她黎雅蔓可是追的人出名的多,眼界自然也高,不会随随便便就发起花痴。可眼前这一个真的……叫她很难保持冷静,尤其是他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混合香皂的气息,说不出的清新好闻……
“看清楚了吗?清楚了我们试一次。”
说着,他把针筒交到她手上,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她顿时慌了手脚,举着针筒迟迟不敢往自己手上扎,因为实在是很疼。
“你在干什么?”他讶异地撩高袖管,露出一段结实匀称的手臂,“快点,我还有事。”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好像他说了一个笑话:“你……不疼么?”
“这点疼算什么,来吧。”
黎雅蔓忽然觉得自己一朝退回两年前,连最基本的技能都忘了个精光,摸上他温热肌肤的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针尖一进去,她就知道完蛋了。条件反射地抬头一看,他却神色如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疼吗?”
“你猜?”
她低下头:“疼的……吧?”
“既然知道,下一针就注意点吧。”他重新给她演示了一下动作,充满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