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作为一个模范父亲,他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对他来说,女儿无疑是他人生的唯一意义。
只是有一件事,黎雅蔓和陆济宽都始料未及——在某一个平凡无奇的下午,她刚从父亲的病房出来,就看见陆济宽在来路上被一群记者模样的人围个正着。后来才知道,作为s市首例在病患清醒状态下为其进行开颅手术并获得成功的执行者,陆济宽被王院长作为先进特例上报到了上级部门,又被作为典型引来了媒体的关注。
对此王院长当然是面上有光,坐享其成。徒留低调惯了的陆济宽被媒体追得疲于奔命,而作为患者家属的她自然也难逃牵连,被连带着问了好几圈。她只好三番四次地在镜头前cos感激涕零的病患家属,把他捧得犹如再世华佗,然后看着他隐隐尴尬的表情,在内心窃笑不已。
不过此事却歪打正着地盖过了他先前出过医疗事故的不良记录,让他在医界的热门度忽然扶摇直上,一时间指名要他负责的病患几乎踏破医院的大门。面对这场意外的职业复兴,陆济宽的心情却很复杂。
不管怎么说,那依旧是他永恒的污点和愧疚,不是职业上的,而是内心里的。他永远无法忘记逝者妻子那近乎崩溃的痛苦,因为自己真真切切地体会过,所以对于这难辞其咎的错误,他始终无法释怀。
与此同时,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人正啪嗒一声用力关掉了电视。嘴角一抹不屑的笑意森冷而微微抽搐。
杀人的刽子手都能被捧成救世圣人,这个世界,恐怕是不会好了吧。
呵呵。
既然父亲的病已经尘埃落定,对于黎雅蔓来说,下一步无疑就是赶紧工作挣钱了。从一开始的化疗,到后来的手术,乃至再后来的康复样样都需要钱,从头到尾基本一辆好车就这么没了。她毕竟只是个收入不错的工薪阶层,现在几乎有点扛不住。
那天她刚回到久违的公司,还没来得及制定新的工作计划,就被上司albert急召进办公室,原以为是太久没上班的事惹怒了他,却不料——
“为新药宣传?”
“没错,”albert自信满满的眼神闪着锐利的光:“渌塔汀刚刚投放市场,很多医院和患者还是有顾虑,如果能借此机会宣传成功——”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把她骤然发亮的眼神悉数收入眼底,这才再度开口:“渌塔汀的生产企业金鸿药业允诺一次性给你们一笔三十万的宣传费用,除此之外,之后本公司的任何一笔渌塔汀订单你都可以抽到3%,不管是不是从你手里销出去。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诚意?”
黎雅蔓有点愕然,这几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简直不可思议!
几乎被金光闪花眼的她,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和理智——她还是觉得奇怪,这款药本来的点数就高,再加上她的三个点,如果按照正常药品的利润率来计算,企业几乎无利可图。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它的进价就特别低。
但这是为什么?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