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慢慢降速,恢复了原本的平缓与稳定。
见识了刚才这一段他的精彩反应,时舒慵懒地往后排软背上一靠:“怎么不赢他?”
“没想赢。”他道得平淡又平静:“想甩掉他而已。”
两个人也没有再多加交流。
车速既已恢复平缓,时舒便随手翻开手边一本文献,开始阅读。
徐欥在后视镜中,注意到这一幕,默默地打开了车后排的阅读灯。
暖眼的小小灯光里,时舒收到何嘉屿的微信。
何嘉屿:【你选择的人,他可以生活在教条和规矩的世界里,但他一定要有野性的实力和自由的灵魂。】
何嘉屿:【只有这样,在你人生漫长的几十年里,在这些枯燥乏味的生活里,他创造出来的惊喜和浪漫,是他的富足产出,而不是负担。你才会快乐,你的日子尽管一成不变,但依旧会闪闪发亮。】
何嘉屿:【他有。】
何嘉屿:【虽然我不豁达,但我还有点儿节操和底线。以后,不会再打扰。】
-
车子停在西山,私人园林别墅的停车位上。
徐欥送时舒回到侧院,他本就话不多,他这一路比平常还要更沉默一些。
入户门的换鞋处,时舒先进来。
徐欥跟在她身后,顺手关上门。
门声在耳边,轻轻一声“砰”,他的情绪不明。
时舒还没来得及低头换拖鞋,高大的身影便落下来一片光影。他在他自己创造的光影里,双手捧着她的脸,亲上了她的唇。
他长直的手指嵌进去她的头发里,手指一抬,拨散了她插在发髻里的黑色发簪。
发簮躺在他的手心里,他将它放到一旁。
一头丰厚浓密的乌发散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遮住了他克制隐忍在青筋里的的情绪。
哇哦。
沉稳而内敛的小男友,主动发起了一个缠绵却失控的吻,还挺刺.激。
时舒抬手回应了他,两条细长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手腕在他的后颈处交缠。
他就顺势握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坐到入户门的柜子上。
他捧着她的脸,继续亲吻她的嘴唇。
带了情绪的吻,有些急迫,他很快轻车熟路撬开她的唇,探入她的口腔,但他仍旧亲吻得温柔,在她的口腔里书写他的炽热与诱惑,他似乎并不愿意在任何时候带给她不好的体验。
舌尖的艺术盛宴。
他的轻舔慢咬,唇舌缠绵中,时舒问:“还在吃醋?”
“不是吃醋,是嫉妒。”津液贪婪,他的声线低哑克制:“刚才那漫长的十五分钟里,我心里面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他喜欢冰美式。”
“他过了这么久,还随身携带着你常用的品牌的纸巾。”
“你们一起冲浪、攀岩、跳伞、蹦极。这些,你们美好而难忘的体验,我们都没有做过。”他不肯停下来亲吻的动作,他的声音喘着,语气里却充满着委屈:“他叫你舒舒。”
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没见过乖顺的他,被逼得急了失控的模样,他克制不住他的克制,他身体的每一寸肌理,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声张着,他们替代他,向她索取,一个公道,一个正义,一个她对他的偏爱与特别之处。
时舒哄着:“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你叫我时时。”
语言能有多大效用呢?
时舒以为,她的话就只是一段苍白而短暂的安抚,没有多大作用的。
他却因此平静了下来。
对他来说,足够受用了。
只要她一句甜言蜜语,他的情绪便得到了平复和缓解。
他的吻慢了下来。
轻轻地抿吮,品尝着她的香气和味道。
只是彼此的呼吸仍交织得深入,气息交缠得厉害。
在他即将结束他的吻的时候——
时舒的手从他的后颈处向前滑动,手指落到他的衬衫扣子上,指尖一挑,扣子滑开。
院子里寂静无声。
夏荷开了整片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