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齐军在宾州东南二十里下寨,巨大的军寨在工匠与青壮的敲打中矗立起来,奚胜、韩世忠等人以每五千士卒设立一营,六座军营靠在一起延绵数里,旌旗在风中飞舞,巡逻的骑兵与岗哨建立在侧,让想要窥探的完颜部侦骑头疼不已。
夜色新上,阴云遮住满天星光。
夜风拂过宾州城池,推动完颜昌府上的灯笼,数名甲士手持火把静静站在门外,数十骑奔行过来,年轻的完颜活女满脸疲态的从战马上跳下来,有骑兵下来,拉着他那匹战马等在门口。
年轻的女真悍将上前跟门口的甲士说了几句,有人奔入门中,不多久,身穿华贵衣物的完颜昌快步走出,见着他吃了一惊:“怎地你在此处?可是有军令下达?”
“达赖叔父。”
完颜活女走进门中,向着完颜昌开口:“如今情势有些蹊跷,俺爹让俺来城中与你商议一下。”
完颜昌看看外面,侧身一指府内:“走,去屋中说。”
两人当下快步走去后边的屋子,完颜昌听他腹中打鼓,唤来人给他弄些吃的喝的,等人退下方才开口:“怎地如此紧急,连饭都没吃就来城中,可是军情紧急?”
随后又自语道:“不对,这齐军还未攻城,敢是和娄室那边打起来了?”
完颜活女正吃着东西,闻言赶忙咀嚼几下咽下去:“没有,齐军谨慎的很,再说,之前定好的策略,俺爹也不想立时更改。”
完颜昌疑惑:“那你今趟趁黑匆匆入城是为何?”
“俺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齐国虽然压上来,却在二十里外扎营,有些过于谨慎,况且……”完颜活女眼珠转了转,神色有些迷惘:“他说总觉得那个齐王不是这般喜欢老实攻城拔寨的人,问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让你多加防备,做好应对突发的准备。”
完颜昌一摸胡子,嘴角勾起:“呵……约莫是你爹性子谨慎的缘故。”,又歪着头想了想,看去那边胡吃海塞的年轻人:“你带着斥候在外,可看到什么怪事?”
“呜呜——”完颜活女嘴里塞满肉,闻言摇头,半天咽下去开口:“和往常一样,齐人防范的严密,斥候战上与俺们也是有胜有负,看不出有甚不妥。”
完颜昌犹豫半晌:“那位齐王呢?”
完颜活女嘿嘿一笑:“达赖叔父你想的也太轻松了,一军统帅那般人物自然是在军营中军,哪里容易见着,外面都是齐人岗哨,不过他那边旗子竖着呢。”
完颜昌本想再问问可曾亲眼看见那齐王身影,想想又觉完颜活女说的也在理,也就没再开口,看着他吃完,又说了两句,嘱托一番回去小心,随即开门让一甲士骑马持自己令牌开门放完颜活女出去。
……
宾州东北。
自天庆四年,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自此开启了金辽两国的战争,当是时宁江州兵少,却又轻敌野战,被金兵诱敌深入,完颜阿骨打在战阵中射杀主帅耶律谢十,又乘胜夺城,自此这边境重镇姓了金。
而金、齐之战后,这座象征着金人抗辽的城池又归属了完颜杲,成了抗击金国完颜晟的重镇,不知多少金兵将命葬送在这里,不得不说是讽刺的一幕。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