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依格德听到动静,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赶紧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简生观说:“来得正好,你胳膊伸出来。”
沙依格德熟练地照做,习以为常地看着简生观从体内抽出带着细管的银针,戳进自己的皮肉里。在阿浮诧异又茫然的目光中,简生观也这么给他扎了针连了线。
阿浮痛得发晕,气虚地问:“这是……在做什么?”
沙依格德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在过血?”
简生观点头:“他失血太多,把你的血过给他一些。正好,你俩血型相同,也省了我给你们匹配调整的麻烦。”
输完血,阿浮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不用死了。
沙依格德很高兴:“好兄弟,早就说你是有福之人吧!恰巧撞上我师父提前醒来,否则你这条命真是保不住了!”
简生观冷静地问阿浮:“兼五一呢?”
死里逃生的那份庆幸荡然无存,阿浮抿了抿干涩的唇,说道:“舞衣姑娘她……与那名无相门的宗师力战,终是不敌……她拼死为我谋得了一线生机,自己却……”
“舞衣……死了?”沙依格德不由怔住。
“她身中数掌,我逃离的时候回头看她,已是撑不住了……”
“师父,还有得救对不对?”在沙依格德心目中,简生观是无所不能的。
然而简生观这次摇了摇头:“无相门宗师已入风华境高阶,中他数掌,脏腑尽碎。若是在多罗阁,以我全盛之力或可一救,眼下……怕是尸身都凉透了,回天乏术。”
那个绝世舞姬,那个协助他顺利摆脱追杀的多罗阁掌签,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沙依格德深切认识到了稷夏皇帝的狠辣,还有多罗阁的危急处境。
沉静下来后,他想到了那座积吾的偏僻小院。那是舞衣此生最憧憬的地方,里面存放着她最喜爱的衣裙和胭脂水粉,只待她功成身退,便可安稳地住在那里,做些小买卖,度过无灾无厄的后半生。
可如今……那里终是要孤零零地荒废了。
***
简生观是最先从悲戚的氛围挣脱出来的,他看着阿浮说:“我考虑好了,可以收你为徒。”
“啊?”这突如其来的首肯,让阿浮没有反应过来,“我?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