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生观刚出稷夏边关那会儿,路过积吾、勾昌、犹然、撒罕,也想这么问问的,可惜人家商队看他是个须发皆白的邋遢老头,以为是什么疯子或者骗子,压根懒得搭理,如今整个莫贺延碛对他的名号如雷贯耳,有叫他丝路使者的,有叫他简神医的,还有叫他神使大人的,无不带着尊敬,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问完了第三个商队老板,简生观去往下一个驿站,正巧碰上了同样来到这里的沙依格德。
沙依格德唤道:“师父,累不累?过来就歇会儿,喝点牛乳茶吧。”
简生观不累,但还是坐了下来,他问:“你今天没去找你那位前任?”
周围歇脚的商人全都支棱起了耳朵。
前任?什么前任?曛漠王储的前任……不是西奥多家的萨琳娜吗?
沙依格德叹道:“师父,你能别这么计较了吗?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唔,确实,听说萨琳娜嫌弃他时不时疯病发作,毅然退婚,选择了撒罕的亚尔曼·伊顿,哎呀,这里头的复杂关系啊……
简生观道:“行了,不用解释,先把他找到,你才能跟他真正有个了断。”
找到?萨琳娜不是就在撒罕吗?什么了断?难不成……曛漠王储与她还藕断丝连!那亚尔曼岂不是绿成了草原?
沙依格德无奈地说:“我知道,尼赫迈亚罪无可恕,但我与他毕竟有那么一段孽缘,我会好好想想怎么处置他的。”
嗯?尼赫迈亚?不是萨琳娜吗!等等,尼赫迈亚长老是沙依格德殿下的前任?他们两人……到底……有什么孽缘?
“什么!你跟尼赫迈亚搞在一起了?你真的疯了吗!”驿站帐篷的门帘掀开,有一个身穿红色克林国服饰的青年闯了进来,替围观群众问出了心声。
沙依格德显示一怔,而后大笑着迎上那个人,与之勾肩搭背,惊喜道:“阿浮!我的挚友!你什么时候来的!”
名叫阿浮的青年笑说:“我?我是在你和尼赫迈亚有那么一段孽缘的时候到的。”
这话一语双关,既是说刚才之事,又是说二人最初相遇之事,旁人听不懂,却一下勾起了沙依格德年少时的回忆。什么搞在一起的话当然是开玩笑,没人比阿浮更了解他与尼赫迈亚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