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旧挂上了那张写着“神医看诊”的破布幌子,也不嫌麻烦,挨个给病患诊治起来。
沙依格德和萨琳娜在一旁看着,就见那胳膊上布满脓疮的病患先是跪下给他磕头,然后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腕给他把脉,敬畏地说:“神使大人,恳请您以神医之名,赐予我神力,为我驱散疾病与苦痛吧。”
简生观按上他的脉门,同时侧头对后面排队的病患说:“其他人别再给我搞这么复杂的礼节了,太耽误事,坐下来让我看病就行。”
望闻问切之后,简生观给他开了药,根据他的身体状况调整了剂量。
而后自有侍从帮忙抓药,但对着方子上写的最后一味药,侍从茫然地问:“链……链什么素一勺?这是什么?”
一旁观摩的几位大夫也围了上来,纷纷表示从未听说过这种药材。
简生观指了指身后药架上的木匣:“链霉素,就是这个里面的白色粉末,舀一小勺。”
侍从领命照做,给病患包好了药。
大夫们闻了闻匣子里的白色粉末:“莲什么素?”“莲美什么?”“什么梅酥?”“莲花酥?落梅酥?我好像听说过,是稷夏南方的点心吗?”
简生观:“……算了,就叫酥粉吧。”
他跟大夫们交待,所有疫病患者的药里都要加酥粉,视病情而定加多少。
大夫们十分好奇这到底是什么药材,简生观没空详细解释,只能说:“是我的独门秘方,也是整副药方里最重要的一味药。”
萨琳娜双眼一亮:“我愿以三百卡撒亚黄金买下这秘方,还请神使大人不吝赐教。”
简生观瞥她:“然后像尼赫迈亚那样抬高药价,赚取暴利吗?”
沙依格德冷笑:“这场疫病一闹,绸缪香的生意断了,又把心思打到我师父的酥粉上来,西奥多家族还真是贪得无厌。”
萨琳娜道:“话不能这么说,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价的,只看人们能不能出得起。谁也不是无欲无求的神明,我们炼药给人治病,赚一些银钱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简生观说:“那我为什么要给你赚呢?我自己有个又乖又听话的好徒弟,交给他我还放心些。可惜啊,当初你要是选择跟我这个好徒弟联姻,这会儿就不用跟我多费口舌了。”
萨琳娜:“……”
沙依格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老头还挺护短,自己在萨琳娜跟前丢掉的脸面,到今天他还记着仇。
萨琳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容易压下火气,撩了撩鬓发,故作不屑地说:“罢了,为了赚点闲钱嫁给一个短命鬼,还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