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炼窑消失了,连同临近的淘沙河谷,全部消失了。
这里成了一座白地。
没有冶炼炉,没有堆积成山的矿石,没有山峰,没有河谷,也没有任何人。
所有痕迹像是被吞噬了,只剩下一块洼地。
新落的雪铺开薄薄一层,北风吹起,散如烟尘。
“在哪里啊?”曹肆诫茫然地寻找着,“你躲去哪里了啊?”
曹肆诫,随我来。
你是谁?
我是江故。
……
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啊?
我没在安慰你啊,你悲伤痛苦,跟我有什么关系?
……
你小时候我抱过你。
我小时候?什么时候?
你刚出生那会儿吧。
“我回来了,申屠凉死了,我们要赶快修整,要给军器监供应祝融魂和第二批军备了……你快出来啊,我还有好多事要你帮忙……”
我的脉象很稳,不会轻易变化。
你趁我糊涂,唬我的吧?
不信你给我把把脉。
……
快了,我们能出去。
嗯。
……
做什么呢?这茶是让你拿来拜师的。
嗯?拜师?拜什么师?
拜我为师。
“师父!师父!”曹肆诫无助地呼喊,“我要学伍陆剑法、叁叁掌法、贰捌捌拳,还有拾柒功,你都还没教我!”
徒弟,我劈座山给你开开眼?
……
你的眼……你是神仙吗?千眼观音那样的?
我不是神仙。它们有名字的,一颗叫主摄,带热成像的,一颗叫广角,一颗叫微距。
……
那你修的是什么道?
我向来只论因果,不通人情,硬要说的话,应是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