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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大师傅离开后,曹肆诫揉着胳膊,在江故身边长叹了一口气。
江故道:“你这装模作样的本事,才是真的天赋异禀。”几句话就动摇了三位大师傅的去意,嘴上说着不想倚仗已故爹娘的人情,实际上是在特地提醒他们曾经的恩义,嘴上说着不愿占他们的便宜,实际上从他们那里学来了诸多改进经验。
被戳穿了,曹肆诫也不恼:“我不这么做,要怎么赢呢?”
“所以,你自己能完成盾牌的铸造吗?”
“……”曹肆诫心说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还要装没看出来吗,于是他只能直言,“要不我聘请你来帮我吧,捶捶这些盾牌就行,给你三十两工钱,成吗?”
“臂力也是练出来的,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只要你肯吃苦、不放弃……”江故重复着他方才的话。
“我说说而已啊!这时候哪还来得及练臂力啊!”曹肆诫抓狂。
“哦。”江故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这一刻,“那你求我啊。”
曹肆诫顿悟:“江故,原来你在这儿等我呢。”
江故吃着核桃说:“徒弟,我也不想打白工,你求我,就算是还我一笔因果的账目了。”
曹肆诫:“……我怎么觉得你在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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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少主求了吗?
求了,恭恭敬敬地行了对待长辈的礼,还要忙前忙后给他打下手,剥核桃。
江故也遵守诺言,帮他锤了六个盾牌出来,供他挑选比对。
曹肆诫抚摸着盾牌成品,不禁感叹:“太厉害了,简直比几位大师傅的手艺还要好,你怎么做到每一下力道都几乎相同的?”
江故说:“很简单,稳定控制就行。”
哪里简单了?
不过曹肆诫也并不意外,反正江故在他眼中不似凡人,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虽说铸造的过程进展顺利,但也耗费了他们三天时间,其间又重做过好几次。经过层层筛选,曹肆诫终于选定了自己的样品。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疏漏——
图纸被偷了。
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浇熄了曹肆诫所有的热情与动力。
因为太过忙乱,曹肆诫甚至不知道图纸是什么时候被偷的,但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卢家给他下了绊子。
江故说:“有什么关系,你已经做出来了。”
曹肆诫却知自己大势已去:“不行,没用了。是我太狂傲了,沉浸在一时的成就里,忘了他们有多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