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在怀里，郭子陵的头埋在他肩上，沙哑哽咽的声音传入耳中。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寇展鼻子有些酸，果然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的阿汪，对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忠诚而深情。

郭子陵似乎完全相信寇展是不同于其他丧尸的，他解开了寇展的项圈，取下了他的嘴套，拿着毛巾仔仔细细给他擦了一遍身体，然后帮寇展换上崭新的衣服。

“寇展，走，我带你出去走走。”

寇展被郭子陵牵着，缓慢僵硬的走出屋子，走上大街，他看着郭子陵奋力的在丧尸群里砍杀，看着郭子陵为了一个蔬菜罐头而闯入阴暗且布满危险的大型超市，心底又酸楚又难过。

他错了，在这个末世永远生活下去一点都不好，人类阿汪为了生存而砍杀挣扎，自己这个普通的丧尸一点都帮不上忙，甚至在遇到人类小队时，会成为阿汪的拖累。

难道真的要去完成系统任务？但是身为丧尸的自己，真的能去刷人类郭子义的好感度？

寇展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中。

郭子陵完全放下了对寇展的戒心，每天晚上，他甚至都会搂住寇展入睡。寇展无法理解一个人类要有着怎样的信任才能毫无戒心的抱着一只丧尸安详入睡，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的忠诚让他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有一次，黑暗中搂着他的郭子陵甚至试探着想要低头亲吻他的嘴唇，寇展吓得魂魄出窍，小宇宙再次爆发迅速捂住嘴才阻止了开启潜在攻略对象的惨剧。可那之后郭子陵沉郁失落的眼神却让寇展内疚了许久。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生活似乎一成不变，寇展发现自己不吃东西也不会有事，郭子陵便每天出门自己觅食，顺便带回来一些小玩意儿逗寇展开心。

某一天，寇展在屋里发呆，门被忽然推开，郭子陵捂着肩膀，脸色青白，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寇展……”他抱住寇展，缩紧双臂，低头劈头盖脸的想要落下亲吻。

寇展立刻捂嘴。

“寇展，让我亲一下。”郭子陵的声音虚弱中带着颤抖：“我不想带着遗憾死去。”

寇展瞪大浑浊的双眼。

郭子陵轻柔却不容置疑的掰开寇展捂嘴的手，颤抖而虔诚的落下一吻。

“寇展，我爱你。”

寇展内心咯噔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

完了。

没有听到系统提示音，但点开游戏面板，果然郭子陵已经列入了攻略目标，好感度瞬间飙到一百，短短三秒，杀必死功能开启。

“我被丧尸咬了。”郭子陵虚弱的声音拉回了寇展的神智：“大概……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变成丧尸。我不想变成那种东西，那种毫无理智依靠本能行事的东西。”

郭子陵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寇展，眼底流露出祈求的色彩。

“寇展，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寇展愣愣的看着他，缓缓点头。

“吃了我，让我和你永远在一起。”

不，我不会这么做，阿汪，你不能死。

“吃了我，在我变成那种怪物之前吃了我。”

不，不要。

“寇展，吃了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