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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赫尔曼似乎才发现自己其实知道的内容并不是很多,但他还是努力去抓住这个机会,只为了让之前这个他最看不起的对象提供给自己一点点的生机。
于是他开口说道:“其实我最开始做星盗的时候,没想到星盗竟然这么烧钱,我买不起武器,在之前的星盗里受欺负,这时候有一个匿名的终端联系上了我……”
赫尔曼简单说了自己是如何和“u”相识,后来又是怎么和“u”达成合作,并且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他替“u”杀人,而“u”则是为他提供足够的金钱,足够让他在黑市里买先进的武器,有的时候“u”也会提供黑市上看不到的新鲜玩意,等等等等。
阮峰则听了一会,确定赫尔曼不知道那位“u”的身份,只是他便换了个角度问道:“你们的联络方式是?”
“他有一个加密终端,后来他提供给我特殊的加密方式,我们就通过这种方法发送终端信息。”
“你还记得他都让你杀了哪些人吗?”
赫尔曼此刻努力思考着,可是他以杀人为乐,有的时候还会虐待人质,只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下过手的人。
在之前高傲的赫尔曼的大脑中,那些注定会死掉的人,完全不值得被他记住,但是现在为了活命,他还是非常努力地在自己的大脑里寻找那些并不熟悉的名字。
他想了很久,才结结巴巴地报出了一些名字。
赫尔曼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阮峰则对他说出的人名的准确性也并不抱有希望,他的头微微转过头,门口已经等待了许久的速写师也跟着走了进来。
“不记得名字就算了,你还记得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吗?”
赫尔曼还是努力地描述,而速写师也跟着赫尔曼的描述开始勾勒画像,很快就完成了十几张图画。
阮峰则将那些图画一张一张拿过来看了,他确定画面里的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大人物,而且就连大人物的身边人都不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杀害他们。
“那你知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吗?”
赫尔曼坐在原地,茫然地摇了摇头。
阮峰则对这个答案倒是毫无意外,毕竟他能够猜到,赫尔曼只是其中最没有脑子的那个棋子,自然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关窍。
于是他问了最后一个,也是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那你都拿到了哪些武器,怎么拿到的?”
赫尔曼吞了口口水,报了几个武器的名字。
是阮峰则比较熟悉的武器类型,虽然在黑市里不太容易拿到,但也不是完全拿不到的东西。
但是他最为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个,他进一步开口道:“你星舰上装的那个蛛丝是什么?也是他给你的?”
“对、对!”赫尔曼扬起了头,开口道,“这个武器他们取名叫‘地网’,中间已经用过好几个版本了,现在是我用的第五个,用来打捞被打断的星船很好用……”
“他们是怎么把武器给你的?”
赫尔曼的回应果然又是毫无信息内容可言,于是阮峰则眯了眯眼拿起了含着里面十几张图画的终端,对赫尔曼十分客气地开口道:“那么今天就感谢你的配合了。”
看到阮峰则似乎要走,赫尔曼紧绷着的神经快要崩溃到了,他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然后一把捏住了阮峰则西装裤:“你、你别走,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阮峰则十分轻微地转过头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此刻无比狼狈的赫尔曼,问道:“你想被怎么处置?”
赫尔曼的嘴巴张了张,很快就好像连珠炮一样说出了他这么多天以来想到的可能:“我知道,我知道,很多星盗最后都是被流放到赛尔斯星的监狱,然后在那里过上后半辈子,是不是?”
他的手愈发用力了,似乎是想要阮峰则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听到这句话的阮峰则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让赫尔曼感觉愈发慌张了起来。
阮峰则并没有正面回答,先开口的却是一边的副官,他开口道:“你看到的去赛尔斯星监狱流放一般只针对于罪行不太严重,并且在星盗中不处于领袖地位的星盗。”
这句话让赫尔曼益发颤抖。
“像你这种情况,是需要处以绞刑的。”副官观察了赫尔曼的表情,最后开口道。
赫尔曼瞬间被吓到了,他对帝国的法律不太了解,他杀死别人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想过,但是轮到自己死亡的时候,恐惧感却瞬间笼罩了他。
阮峰则轻轻摇了摇头,他说:“你不是绞刑。”
这句话让赫尔曼以为自己刚才的坦白发挥了作用,面色都变得红润了许多。
可是阮峰则下一句话则是将他打入了地狱:“你不会死得那么容易的。”
阮峰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些微笑,他十分轻声道:“在劫持了这么多帝国星船,手上沾了这么多帝国人民的血之后,你真的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吗?”
这句话让赫尔曼此刻整个人都紧张到要尖叫起来了,他连忙摇头,大声呵斥阮峰则:“你是违反帝国法的!”
听了这句话的阮峰则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赫尔曼,我真没想到,竟然有你和我讨论帝国法的一天?”
“赫尔曼,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人吗?”
“是一个在星际里靠着一点武器就到处闹事的小朋友……”
“之前没有收拾你,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和理由,偏偏你要把这东西当成是你自己的实力。”
“而且你也只是凭着武器的锐利才在之前和其他星盗的战争里出尽了风头,就连帝国军队都敢挑衅?”
几句话说完,阮峰则的脸颊忽然变得柔和了许多,然后他继续开口道:“所谓帝国法律……”
“只要我没有背叛我所爱的帝国人民。”
“我不在乎。”
*
第二天的沈清远十分难得地睡了个懒觉,当他睡醒之后,ai轻柔地和他说早上好,挡光玻璃自动变色,刚刚好上午的阳光被切割成一块一块地落进房间的时候,沈清远还有一种幸福到不真实的感觉。
只要他走下楼,就能够嗅到阮家此刻已经准备好的早餐,有一种奇妙的温暖的香气,阮家人就在楼下热情地招呼他一起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