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路达原本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听到最后一句话,却觉得心里着实膈应了一下,顿时对茗朱用这样轻佻的语气提起长安有些不悦起来。
茗朱却觑着他的神色继续说道:“城主虽然跟你有师徒的名分,其实实际上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你的本事与他一脉相承,又是天生的兽人,将来未必比不上他,实在不必太拘泥于这层身份。”
路达听到这里,已经皱起了眉。
茗朱轻笑一声,将手从他肩膀上撤了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过来人,告诉你的都是真话。姑娘们纵有千般好,可有一点,她们天生身形纤小,因此看男人的眼睛总是往上的,只看得见站在高处的男人。要让她们低头或者平视的那些,都是孩子,她们不会拿你当真正的男人看,懂么?”
说完,茗朱往路达肩膀上推了一把:“快去办正事。”
这段话叫路达脸色明显一变,年轻人胸无城府,不知掩饰心情,眼见他比之前更加心事重重地走人,茗朱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笑起来。
随后他低下头,对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亲信侍卫招招手,将他叫到面前,低声道:“我们行军忽然被叫停,想来是卡佐那边出了事,敌人大概有些棘手,不然王也不舍得把海珠城主派出来。眼下城主不明原因地迟迟不到,我想是因缘际会的,他可能有些卡佐的消息。我看他单独行动,那卡佐很可能是落到了对方的重围里……你想办法将这事告诉我阿爹,若真是这样,这回无论怎样,我们也非要趁机把卡佐那黑鹰狗弄死不可,给小弟报仇……事不宜迟,快去。”
第82章
王城里的事,华沂已经差不多要交接完了,唯独一样,找不到那个藏在城里的奸细到底是谁。
即使长安走了,此时一直把在他手里的城防也依然是铁板一块,华沂死活插不进手去找出那个被他藏起来的家伙。
长安的人嘴太严实,他自己藏人藏得又太好,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可见平日里循规蹈矩的人也不是什么能叫人放心的货色,一旦他们偶尔不循规蹈矩一回,就连最了解他的枕边人也都愣是瞧不出端倪来。
此事叫华沂好一番焦头烂额,自从那个不知名的对手虎视眈眈地东行以来,华沂就好像诸事不顺,长安的隐而不报实在也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索莱木不在,他简直没人抱怨倾诉,气得要命了也只能一个人在王帐里掀桌子。
可是没有一盏茶的工夫,等华沂火气过了、心平气和了,又会忍不住原谅长安……哪怕他不在眼前也给自己找麻烦。
华沂与他这么多年走过来,总是惴惴不安,明里暗里已经试探过长安千百次,甚至因为人们明争暗斗,他脑袋一热还踩过对方的底线……可是到了现在,他想起那时候自己想的、办的事,却又觉得可笑。
有时候华沂觉得自己的心一开始可能是有棱有角的,然而被那人与时间一起折磨了这许多年,被磨得越来越平滑,他觉得自己几乎是不可思议地被长安变成了另一个人。
当年密林中被人一个动作一句话便惊动的亡命徒,现在却心情柔软地容忍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将城防牢牢地握在手里,而懒得去计较……可不也算个奇迹么?
夜色已晚,华沂坐在床边出了一会神,大床少了一个人就空荡荡的,有点冷,往日的习惯也好像一朝被打破,华沂已经有连日睡不好觉。
就在这时,路达以陆泉的名义派来的使者到了。
使者惴惴不安,他带来的消息实在不算好,话也说得结结巴巴,唯恐那失踪的城主把他们王气给坏了,直接拿自己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