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薇将黑呢裙上的拉链拉好,接过床上的手机,迟疑着问:“你会不会是看错人了,你刚刚也说没瞧见正脸。”
江流萤说:“那女的我是没看清,你家潘翔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就真是我瞎了,隔着一公里我也能闻见他身上的骚。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现在就去砸门了!”
是薇眼前立马有她蓬头垢面、拿板凳打招呼的模样,吓得连忙道:“去的,去的,你别冲动啊,找个地方坐着歇会儿,顺便喝点东西,我这就打车过去。”
“带上手机,相机,录音笔……上次我搁你那的摄影机也带过来。”
“至于吗?”
“至于啊,要真是出轨,留下证据,你以后还能敲上他一笔,钱跟人,你总得占一个吧?”
是薇妥协:“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
江流萤嘀咕:“潘翔是你未婚夫,还是我未婚夫,我怎么觉得我比你着急?”
挂过电话,是薇立马喊了网约车,匆匆穿衣,匆匆洗漱。
刚一出门,担心江流萤会饿,又回来抓了桌上前天买的一块吐司塞包里。
网约车司机起初以为她没看见自己,铃声按得震天响。她门都没来得及锁,一溜小跑钻进来,重报了一遍要去的地方。
司机一阵纳闷:“大早上的去那儿干嘛?”
是薇是个实诚人,话没过脑子地说:“捉`奸。”
下一秒,立马感受到自前而来的深深不解的目光——司机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后面这个妙龄女子,一脸“你没事吧”。
是薇这才觉得不妥,想要解释也只是越描越黑。索性憋着靠在座椅上,这时候又想起江流萤方才的那句话:我怎么觉得我比你着急?
她着急吗?扪心自问,一大早急匆匆赶出来,第一头疼的是怕江流萤闯祸,第二才轮到潘翔的贞操问题。
她跟潘翔半年前相亲认识,他比她大两岁,在正泰航空做副驾驶。
见面之前,介绍人将他夸得天花乱坠,长相英俊,性格开朗,家里生意做得很大,他自己也出息。刚入而立之年就要升机长,以后肩上扛着四道杠,带着出门逛街那是很有面子的。
唯一不好,是他爸爸刚娶第四任妻子,前面几任都有孩子,潘翔不是其中最受宠的,但你放心,日后分财产缺不了他那一份。他家关系虽然复杂了一点,不过配你是绰绰有余的。
是薇这人怕麻烦,本就怕见陌生人,听到这里就准备要拒绝,介绍人拿住她七寸,按着她手说,你不是做珠宝设计吗,你想想他们家里、他们公司多少人啊,你要跟他在一块,还愁卖不出去首饰?
是薇这才下定决心去见面,彼此第一印象居然都不错。潘翔开朗健谈,是薇善于倾听,一人说,一人听,气氛轻松,不会冷场。
两人于是按部就班的约会,联络感情。
说来也是奇怪,她跟潘翔确定下关系后,网店的生意果然增长许多。潘翔知道后洋洋得意,说自己旺妻,是她久等的福星。
是以三个月后潘翔向她求婚,她尽管腹诽是否发展太快,还是收下了他的戒指,见过他的父母后,定在2月22日举行典礼。
闺蜜江流萤作为她的娘家人,一开始就知道她包藏的祸心,在听闻结婚消息后,更是在电话里痛骂过她几回,指责她为了生意如此草率地处理终身大事。
是薇知道自己江流萤心里一直被看得很高,皮相出众,名校毕业,从事的又是一个前景可观的职业,将来有挣大钱的可能,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老公。
是薇这个闷葫芦鲜见的回了嘴,反问她要给自己找个什么样的丈夫,习`大大还是马爸爸?此一时彼一时,大厦已倾,她妈妈不在,爸爸还跟牢里蹲着。
她拿介绍人的话来堵回江流萤,潘翔再怎么样,配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流萤被逼的一时没话说,半夜想起还击的招数,半夜就打给她,一句话问得掷地有声:那爱情呢,你对潘翔有爱情吗?
这果然难倒了她,爱情这个词是奢侈的,她对潘翔有好感,可要说爱就怎么都开不了口。但真正相`爱`的家庭有几对,死生契阔的动人表白是年轻人的专利。
是薇跟她算账,出门七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