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起来吧……皇兄他,还有没有再说什么?”
萧逸站起身,但头始终低垂着,他想起炤元帝曾经交代他的话,“他要臣传达,希望您不要派人寻找他们的下落,待事情处理好,他自会主动与您联络。”
不找?
褚炤熙嘴边逸出一抹轻笑,果然是知他甚深的皇兄。
既然他如此说了,好,那他就按照皇兄的希望不寻找他们。
——摄政王吗?皇兄,十三定然不负你的嘱托!会教好小皇帝,治理好天下。
只是,到那时,再相见,希望那时你还会唤我一声——十三
我只是你的十三弟……
在此之前,我绝不会派人寻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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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崇山峻岭间,一辆马车停在林间,两匹马一黑一白,惬意的低头吃着草,不远处的空地已燃起一堆篝火,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正往火中加着柴。
天色微微暗下来时,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从另一侧的林中走出,他背着弓箭,手中拿着两只灰色野兔,走到看火的男子身旁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下,没能看到心系的那人,当下四下张望。
“他去河边汲水了,说想顺便静一静。”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被打扰,白衣男子听闻这话后,无奈的蹙起眉,一脸复杂的望向溪流的方向。
抬眼看了男人一眼,见到对方矛盾的神情,青衫男子暗自叹息,随后一撇嘴清咳了两声说道:
“这野兔得把皮扒了,内脏去除洗净才能烤,你去弄吧,我去车上拿点膜来烤。”
说着,将手中用来戳火炭的木棍丢入火堆中朝马车走去,错身而过时,他瞧见对方愕然的拎起手中的兔子,呆了呆,之后面上一松,将弓箭扔到一旁疾速飞奔而去。
青衫男子唇角勾起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
来到河边,不等走到近前,那呆坐在大石上的男人就已经察觉了。
这熟悉的脚步声,在失去光明的这两个多月,他已经牢牢的印刻在脑中。
他们已经离开凤鸣城快一个月了,由于途中遇上过几次大雨,耽搁了行程,这几日一直赶路才错过了落脚处。
他没有回头,那人走到他身侧,在溪边蹲下身,将手中的野兔收拾干净。
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在周围的空气中,但很快就被山风吹淡、吹散,就像一个月前他被对方带出,得知真相后的惊异,在这近一个月的无声抗议中已残存不了多少。
他能怎样,他对他的做法不能完全苟同,但无可否认,当知道男人为了自己而抛弃一切时,他心底的自责是无论如何也抵不过那感动的。
他总是说他傻,难道为了一个残废的人而抛弃帝位的他就聪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