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算我爹是自己找死,可这些孩子呢?屋里这些孩子他们难道也是自己主动找死的吗?!”顾丫头崴了脚,站了好几次也没站起来,只能坐在地上,手指着身后紧缩的门扉,带着哭腔大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人闹出的动静已经吵醒了不少周边的居民。
大家穿着单薄的里衣从家中钻出来看热闹,等闹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后都开始数落起地上的顾丫头来。
“顾丫头啊,你这话可说差了。把这些孩子献给河神怎么能叫送他们去死呢?河神会保佑他们照顾他们的,他们根本就不会死,反而会成为河神座下的童子,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
“是啊,顾丫头你不能因为你爹的事情就记恨河神啊,你这样河神会发怒的。”
“就是,你每天用的喝的都是河神大人所辖水域中的水,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怎么还能在这里诋毁河神呢?”
“哎我说,你这小丫头片子今晚该不会是想把锁撬开把里边的孩子都放走吧?你这做法可不太地道,你把河神大人要的人给放了,河神大人一怒,我们全镇上下这么多人还怎么活?你不能只考虑你自己呀。”
“是呀是呀,你不要太自私了。”
这么些话一个比一个不像人话,被说顾丫头了,就连鹊舟这个局外人听了都觉得心寒和荒谬。
“你们……你们……”顾丫头仍坐在地上,全身都在不可抑制的发着抖。
“荒谬……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你们难道都觉得这是对的吗?什么河神,我看那就是个妖怪,我们的河神早就被妖怪附了身,它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处处护着我们的河神了……你们真的,太荒谬了……”
顾丫头喃喃着,看向周围镇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群可怕的没有心的怪物。
“何人在此喧哗?”一个年迈的声音忽的从人群后方响起。
大家回头看去,一个个的都恭敬的对着来人鞠了个躬,嘴里齐齐招呼道:“祭司大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祭司在白天帮忙调整孩童队列的两名女子的搀扶下缓步走进了人群,最后停在了顾丫头身前。
顾丫头没说话,不是不敢,是根本和这位祭司大人无话可说。
如果她的言论连普通的镇民都说服不了,哪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这位据说可以直接跟河神沟通的祭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