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铁门的阻挡,鹊舟的声音更加清晰的传进了文砚耳里。
文砚屏住呼吸沉默的听完鹊舟与楼下住户的交涉,在得知鹊舟没有成功借到车钥匙以后,文砚将门掩上快步回到屋内,直直走进父母的卧房。
他们家里有一辆车,车钥匙之前被他一起拿进了父母的屋里,当做遗物一般放在了他父亲的衣兜。
文砚本以为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再打开这扇藏着他父母尸身的门,谁料一天都还没有过去他就又来到了这里。
面对至亲的尸身是需要勇气的,文砚在翻找钥匙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克制不住的发抖,可他还是快速的把车钥匙找了出来,然后在鹊舟行至6楼短暂停留然后想继续往7楼上去的那一刻猛然将防盗铁门推开,焦躁的叫了声鹊舟的名字。
鹊舟一只脚已经迈上了通往7楼的阶梯,闻声一顿,回头不冷不热的瞥了文砚一眼。
文砚喉头一滚,深吸一口气把钥匙举到鹊舟眼前,说:“你在找人借车吗?我家有车的,我也会开,你要去哪儿,我可以跟你一起。”
鹊舟哦了一声,憋了一路的烦闷在看到文砚的瞬间变得忽浓忽淡。
浓大概是因为他这会儿对文砚的感情比较复杂,看见此人就觉心烦。至于淡,或许就是柳焰说的,向导对哨兵天然的安抚。
不过这种天然的安抚好像有前提条件来着,是什么?好像是极高的契合度还是什么的,不想懂,不想明白。
“可以吗?”文砚看鹊舟哦完一声就不说话了,生怕被鹊舟拒绝,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的问了句。
鹊舟想,文砚真的很狗,至少可怜起来的眼神跟他身后躲着的那只可怜兮兮的萨摩耶一模一样。
鹊舟想得出神,一时间没有接文砚的话茬,文砚心里不安,抿抿唇小声说:“可是之前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我打赌输了,就得当你的跟班。”
鹊舟回过神,哂笑一声,“你不是说你随时有可能会变成丧尸么?”
“我现在觉得我不会了。”文砚梗着脖子道。
鹊舟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他向来为人宽厚、善良,才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在危难面前区别对待可以帮助他完成任务的人。
嗯,就当成是刚认识的陌生人那样,平常心,平常心……
“好吧,那你带着钥匙跟我走吧,一会儿我确实需要几个会开车又愿意冒险的人。”鹊舟如是说到。
文砚如蒙大赦,但他也没忘记自己还有个妹妹,在和鹊舟打了个申请以后,回去把睡梦中的文林叫醒,先好好和文林拥抱了一番安抚好小姑娘情绪以后,他才带着文林跟鹊舟一起来到了7号楼里。
“计划就是这么个计划。那接下来,我们就冒险去一趟地下车库吧。”鹊舟重复了一遍他们的主要作战思路,而后一拍巴掌,拿出了成败在此一举的气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