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这辈子目前为止的三十年,循规蹈矩,与人为善,尽力做一个好儿子,好哥哥,好老板。提倡按时下班,几乎不在下班时间打扰员工。把三分之一的收入用来做公益。公文包里常备着一袋猫粮喂公司和家楼下的流浪猫。
做过最出格的事,不过是从2大学退学,复读上了本地的大学,为了留在弟弟身边陪伴照顾他。
不过也就到目前为止了。
李渊人生恪守的道德底线,在鸡巴插进亲弟弟的屁股里的这一刻,轰然倒塌。
即便是被迫的。
自从意识到弟弟对自己怀有那种想法以后,他就一直心惊胆战地走在高空的钢丝上。终于,在一阵火山喷发般的强烈气流裹挟下,一脚踩空,坠落万丈深渊。
这凶猛的刺激,淹没全身,摧毁神智,或许只有垂直下坠的失重感可以比拟。无法自控,只能任由身体被狂风撕扯,心跳快到几乎骤停。
他落入一片温暖的泥沼。那里又热又紧,狭窄的通道将他严密地包裹着。丰富的神经末梢炸开一般,将冲动信号传递到大脑皮层,挑起了极力压抑着的欲望。
他知道这就是万劫不复。
“啊——”李泫双腿大张,一下坐到底,火热的肉棒破开软肉深入穴心,激起高昂婉转的呻吟,犹如一句华丽的咏叹调。
这声淫叫就像之前那截软舌一样,蛮不讲理地钻进李渊的耳中,勾缠着他的魂魄。他不敢相信弟弟会对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做了违背伦理的事。
一切都回不去了。
整根没入、紧密结合的一刻,两人体内都产生一阵痉挛,涟漪一圈圈扩散开,身体和灵魂都在颤动。李泫双手撑在李渊胸前,微微前倾,头向上扬起,李渊朦胧的视线落在弟弟突出的喉结和锁骨线条上,轻颤着,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蝶翼洒下露水,那是从李泫眼角渗出的两行热泪,如人生在此刻圆满一般,他兴奋地品尝着苦涩又浓郁的幸福感。适应了之后,开始自顾自地扭腰摆动起来。
“哥你好大啊……哈……插得好满,好深……太爽了……比我想象的更好……”
李渊在生理刺激下已经无比煎熬,听到弟弟满口淫乱的喊叫更是羞耻到难以忍受,从紧咬的牙缝里泄出低哑的祈求,“不,小泫,不要……”
李泫低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渊,看着他额头浮起的条条青筋,细密的汗珠,憋得通红的脸,明明被挑动情欲却极力克制的痛苦模样。并没有仁慈地放过这样可怜的哥哥,而是更卖力扭动腰肢,下面的嘴紧紧咬住李渊,似要把他这层禁欲的外壳彻底打碎。
“李渊,”李泫直接叫了他的名字,骑在上面起起伏伏,低喘着说,“亲弟弟操起来舒服吗?”
这话犹如一击鞭子狠狠抽在李渊心口上,羞愤难当到几乎要背过气去。
而李泫没就此罢休,俯身贴近他的耳畔,一浪接一浪的呻吟伴着肉体交缠晃动的节奏,一刻不停响起。李泫叫得甜腻诱人,长了钩子一样,挠得人心里直发痒。
“哥,我叫床的声音好不好听?上过我的人都喜欢听,但我最想叫给你听。”
李渊只觉得强烈的悲哀涌上来,心脏变成了一颗泡在酸水里的烂果子。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李泫过去遭遇过什么。没有人比他更珍惜李泫天生的这副好嗓子。但不应该这样。这太残忍。
李泫见他出神,放慢了动作,抬起臀部让李渊的阴茎退出来一半,再重重地撞下去,把整根含到深处,使劲一吸,从李渊喉中榨出沉闷喘息,像是野兽愤怒的低吼。
醒来后从弟弟口中吐出的每句话,每一个出格的举动,都是拍打在李渊身上的巨浪,让他经受前所未有的冲击。自以为坚固的理智堡垒,变成碎石和沙子,连同过去无数日夜累积起来对李泫的了解熟知,都在冲击下摇摇欲坠。
他恍惚地想,这个人真的是小泫吗?他的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说一直以来,小泫都有着自己所不知道,不愿揭开、不愿承认的另一面。
“小泫……”李渊轻唤着,声音哽咽。他无法对李泫生气,只能把矛头对向自身,一定是哪里做得不对,是因为亏欠了太多,是他没教好,才让弟弟变得这样偏执疯狂。
而自己的下半身竟然无法控制,硬得可怕,在弟弟身体里进进出出,产生出汹涌的生理快感。即便是被强迫的,他也无颜面对这不应存在的欲望。
李渊的灵魂仿佛抽离身体,旁观着这场荒唐不堪的交媾,或许这都是对他的惩罚。
“哥哥,是我,我在。”李泫听见呼唤后甜甜地答道,一边扭动着一边俯身想去亲吻李渊,这时,叫床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啊!顶到那里了!”
李泫浑身颤抖起来,保持着弯腰的幅度,快速晃动起来。他们腹部几乎贴在一起,李渊这才感觉到,夹在中间的那根原本柔嫩的性器,渐渐变硬了。
渗出的淫液浸透衬衫下摆,让他们相接的地方黏糊一片,李泫不再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叫声也不再那么自如,而是越来越尖厉,凌乱,失控,带着颤抖的哭腔。
“哥,抱住我。”李泫拉过李渊的手扶在自己腰侧,锁链叮叮当当,李渊像失魂的牵线木偶,手碰到李泫的腰又滑落下来。
李泫没有气馁,抓着他的手,从指缝里挤进去,跟他十指相扣。就像下面一样,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整体。
“啊,要到了!”李泫尖叫,肉穴猛地缩紧,被紧贴的肉体挤压着的阴茎里喷出精液。
射完后,肠壁仍在痉挛着,绞得李渊也要忍不住了,难耐地动了一下腰,沉声道,“下来。”
李泫撑起身子,又扭起来,湿润泛红的双眼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射进来,哥哥,我要你都射到里面。”
“你……”李渊又气又恼却身不由己,“我跟你说过……”
“跟别人发生性关系要戴套?知道啦,我一直有乖乖听话。”李泫撅了下嘴,“但哥哥不是别人。我只让你一个人射进来,好不好?”
这种撒娇耍赖的行径,让李渊感到这的确是他熟悉的弟弟。他永远拿这个人没办法,只能宠着他,惯着他。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把精液射进弟弟肚子里。
被潮热的甬道紧咬,一阵酥麻的电流窜上脊柱。李渊终于无法坚守,泄了出来。高潮和射精带来的快感和悲哀将他撕裂成两半。过去克己守礼的李渊不复存在,从此只剩下跟亲弟弟乱伦的李渊。
李泫脱力地在李渊胸口静静趴了一会儿,流着泪,气喘吁吁道,“哥,我想这一天很久了。要是你能狠狠操我,一定更爽。”
沉默了许久的李渊,开口道,“我不能。”
李泫愣了一下,从高潮快感的晕眩里缓慢清醒过来,抬起头用鼻尖去蹭李渊的脸颊,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我会等的,对你,我有充足的耐心。”
“小泫你这是何必,你不可能把我永远困在这里,能强迫我一次,能强迫一辈子吗?”
“那就做到让哥哥戒不掉我为止。”李泫狡黠地笑着,汗水濡湿的发丝散落在李渊颈窝里,挠得发痒。
李渊被这话堵得几乎哑口无言,过了会儿才严肃地说,“这是乱伦,现代社会不容许这种行为。”
“那又怎样,又不会影响到别人。”李泫坦坦荡荡,想了想又去摸李渊的手,勾住了他的小指,像小时候跟他拉钩那样,“我一个人没法乱伦,才要拉哥哥陪我。”
如果乱伦是重罪,他们已经成为共犯。
“小泫,你还年轻,以后人生很长,你会后悔的。”
其实没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李渊真正担忧在意的,只有李泫而已。他想为弟弟遮风避雨,而不是眼睁睁看他跳进火坑。
哪怕这个火坑是自己。
“不会。”李泫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将耳朵贴上哥哥的胸膛,听着下面藏不住的迅猛有力的心跳,“要说后悔,我只后悔没早点跟你乱伦。”
李渊觉得自己坠入李泫搅起的漩涡里,无法脱身。可他参与了弟弟的整个人生,他也是这个漩涡的制造者。
海浪在暗夜翻涌,往事如碎雪纷纷。
李渊不明白,他和小泫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李渊是在七岁的时候,得知妈妈又怀了一个宝宝。
刚上小学的他,面对“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的问题,认真思考了一番,好奇地注视着妈妈还看不出变化的肚子说,“弟弟吧,我可以把我的玩具和卡片分给他玩,带他一起扮演奥特曼。”
想到妈妈这么瘦,生下来的宝宝肯定很小一只,又补充了一句,“他可以躲在我后面,我来打怪兽就好了。”
林沐原本还担心儿子对家里多一个小孩分走父母的爱有抵触情绪,没想到,李渊对这个未出世的新生命特别期待,很快就常把“弟弟”挂在嘴边,用已经有基本算数能力的聪明小脑瓜算着什么时候能跟肚子里的小宝宝见面。
沐浴在爱中长大的孩子,并不担心爱被抢走。在他看来,爱不是一块会被分食的蛋糕,而是像阳光一样源源不断,均匀洒在每个人身上。
李渊想有一个在大房子里陪自己玩耍说话的同伴。父母各自的事业随着他长大蒸蒸日上,爸爸李炎煜生意越做越大,妈妈林沐巡演越来越多,在家的时间变少了。保姆不爱说话,只会问他想吃什么。李渊喜欢小猫,却对猫毛过敏,吸进猫毛就打喷嚏。
如果家里多一个小孩,会变得热闹好玩起来吧。那时的他怀着这样单纯的想象。
放了暑假,李渊自告奋勇陪妈妈去医院产检。每次都盯着b超仪器屏幕上蠕动的黑白图案,缠着医生问,宝宝长大了吗?健康吗?是弟弟还是妹妹?
私立妇产医院对胎儿性别保密没那么严格,医生指着屏幕上弓着身子、虾米样的轮廓,下方细细的腿根中间那一小点,“是男孩,你看,这是他的小鸡鸡。”
李渊盯着屏幕,瞪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那个模糊的黑点。“弟弟”第一次在他眼里有了具象的样子。
他开心得到处炫耀自己要有弟弟了,打电话给学校里关系好的同学,一个叫小胖的说,“唉哟,你可要倒大霉了!弟弟是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我后妈带来的的弟弟,小我两岁,天天跟我作对,可烦死了,明明是他抢我东西,还哭着去告状,我爸就教育我,你是哥哥得让着弟弟。气得我牙痒痒,天天琢磨怎么揍他又不被发现……”
李渊满不在乎,“你那又不是亲的,能一样吗!我弟才不会这样,他肯定很乖。”
林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孕反到了三个月之后还不见消停,每天都吐酸水,时不时头晕胸闷,特别嗜睡。32岁的林沐是小有名气的音乐剧演员,舞台上歌喉婉转、闪耀动人的diva,敬业的她原本想再多撑一阵子,接些客串角色或者幕后配音,但因为严重的孕反只能提前停止工作。
李炎煜那时候经常出差,还是争分夺秒回来陪妻子。有一次李渊半夜被尿憋醒,揉着眼睛下楼,闻到一阵香味,厨房亮着灯,爸爸穿上围裙在忙活,回头对他竖起一根指头“嘘,别吵醒妈妈”,覆了层水雾的镜片下,眉眼带着温润的笑意。
第二天天没亮,李炎煜就赶去机场了。林沐起床后,在餐桌上看到一锅汤白鲜香的紫苏豆腐鱼头汤,几碟开胃小菜。
一直胃口不佳的林沐,那天总算多吃了些东西。
李渊也心疼妈妈,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她微微突出的小腹,隔着一层纱裙,轻轻对里面说,“弟弟,你要乖哦,别折腾妈妈了,我是你哥哥,以后会罩着你的,听见了吗?”
掌心像被一条小鱼顶了一下。李渊惊呼“动了!他动了!”林沐欣喜地抚摸肚子,另一只手搂住李渊,眼里流出热泪。
那天起小宝宝变得活跃起来,尤其是李渊跟他说话,就手舞足蹈地在肚皮表面踢出一道道波浪。
胎动让林沐真切感受到自己的血肉里孕育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虽然身体不适仍然没有改善,但母性让她散发甜蜜光辉。她经常给宝宝唱歌,想着预产期在冬天,还亲自动手织小衣服小帽子。
一切都如这个小家庭的过去一样温馨。直到李渊听见妈妈又开始呕吐,担忧地跑过去一看,妈妈面前的盥洗池里全是鲜红的血。
命运急转直下。
李炎煜急匆匆从外地赶回来,看见病床旁的李渊哭得两眼红肿,他双手颤抖着从医生那里接过报告,上面刺眼地写着初步诊断结果:胃癌晚期。
发现的时候,林沐腹腔里已布满癌结节,癌细胞转移扩散,因为表现症状与孕反相似,被忽视了。医生建议尽快引产,全力给她治疗,这样能多一些生存几率。
李炎煜从巨大打击中回过神,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林沐的命当然比只有五个月大的孩子重要。李渊听到要拿掉弟弟,难受极了,可也明白救妈妈更要紧。
然而林沐拒绝了。
她只问了医生一个问题,癌症会遗传给孩子吗?
医生说应该不会,孩子目前是健康的,但是病情可能会迅速恶化,不结束妊娠对双方都有风险。得到答案后,林沐坚定地说,“我不放弃他。”
林沐并非不想活,她只是想赌一把。
“也许我和小宝都能活下来呢。”林沐这样安慰李炎煜,她反倒是在噩耗中最平静的那一个,有种强大柔韧的力量从内而外支撑着她,让她犹如在骤雨侵袭中依然昂首盛开的玫瑰花。
李渊那时对情况还有些懵懂,只知道弟弟也许能活下来,妈妈却要死了。弟弟是在妈妈身体里生长的一个肉团,妈妈身体里还长了很多名叫肿瘤的肉团,这些肉团要夺走妈妈的生命,而妈妈为了让弟弟继续生长,只能任由它们生长。
每个胚胎都是吸收母亲体内的养分才能长大,而弟弟在吸收母亲的生命,他每长大一点,林沐的生命力就衰微一些。
街道上树叶染成金黄的时候,林沐住进了病房,李渊每天放学之后都到病房里做作业。
李渊看向她时,妈妈总是笑眯眯的,安静地斜靠在病床上织着小毛衣,有时会哼唱歌曲,悠扬柔美的调子。李渊听着很熟悉,是小时候陪伴他入睡的旋律,来自音乐剧《猫》,林沐当年就是凭借这一段lo而走红的。
歌声忽然停住了,李渊抬头望去,发现妈妈捧着针线,无声地流泪,泪水爬满了美丽而苍白的脸庞。
“没事,妈妈只是……织错线了。”林沐抹掉眼泪,对一旁焦急无措的儿子说。
李渊不懂,妈妈被诊断出癌症时没哭,被病痛折磨时没哭,为什么因为毛衣织错线就哭得这么难过。
他只能张开手抱住妈妈,也抱住妈妈肚子里的弟弟。
李炎煜下班后赶来医院,每晚都在医院陪床,李渊也赖在病房不肯走,于是一家人睡在拼起来的病床上。林沐疼得难以入睡时,父子俩就轮流给她讲故事。
在病房里,李渊度过自己的八岁生日。吹蜡烛的时候,他虔诚祈祷,希望妈妈和弟弟都能好好的。
胎儿在27周后的存活概率提升到90%,林沐决心一定要撑到27周。
刚进入27周,她的病情就突然加重,大股鲜血涌出身体。李炎煜和李渊赶到医院时,林沐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剖宫产和抢救同时进行。
不到七个月大的胎儿浑身是血离开了温暖的子宫,送进保温箱。他只有两斤多,紫红的皮肤被羊水泡得皱巴巴的,像只从沸水里捞出来的可怜的小耗子。
李渊站在保温箱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刚降临人世的弟弟。他看起来好脆弱,似乎随时都会停止呼吸,又好精巧,小脸上五官雕刻得细致,纤细的眉蹙着,极小的手一会儿张开一会儿握成拳头,挥来挥去。
“我们终于见面了,弟弟。”他小声地说。
保温箱里的早产儿感觉到什么似的,停止了手脚的扭动,静静地面朝着他,眼睛睁开一条缝,两弯月牙中嵌着晶亮的黑珠子,小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跟他说话。
有一种温热的情绪在李渊心底发酵,那是自然而然的怜爱和保护欲。